刚才的简易圆规给了顾篱一点灵感,他把陶泥擀成薄片,用一端系着竹片的小圆规切下来两个大小差不多的圆片,一个做底一个内侧加条细圈做盖子,再切一条长方形,竖着围起来安在底上就是个带盖的罐罐了。
这样捏比泥条盘筑还简单,唯一有点技术含量的就是拼接的时候需要沾一点水,用指腹小心地把两部分搓在一起,搓到看不出缝隙。
他一连捏了好几个,刚开始手生做得慢,后面越做越快,还略微发挥了一下,把杯壁中间部分捏薄,这样就变成大肚子罐罐了。
之前顾篱自己准备好的陶泥不多,捏完十几个罐子只剩下手上不大的一团,他看看北阳,这次倒没捏个老虎头,他搓了一长条,侧身弯腰拿没有沾泥的手肘碰碰毛茸茸的耳朵。
北阳耳朵向后抿了抿,抬头看过来,顾篱被可爱到了,差点伸手去揉,好歹还记得自己手上都是泥,忍下来了,给他看手上的细长泥条:“你看像什么?”
北阳盯着泥条看了会儿,毛茸茸的脸上愣出透出了点疑惑,尾巴也卷了卷:“蛇?”
顾篱的视线落在他晃动的尾巴尖尖上,有一点不满:“哪里像蛇了,明明是尾巴。”
北阳:“……”
顾篱给他说得决心要把尾巴和蛇区分开,捏着泥条一端略微卷了卷才镶到罐子上,做了个杯子出来,剩下最后一点泥平均分一分,全部搓成小泥团镶到盖子顶上方便拿取。
陶胚做好不能立即进炉,要先晾干水分,不然容易烧裂。
天冷,他把陶胚放在火塘附近,原本是想它们干得快一点,没成想干太快全裂了。
他心疼地看着做了一天才做出来的罐罐们,缝隙不大的尽力修补,完全裂开的只能压成泥回收利用了。
这次吸取教训放到远离火塘的地方慢慢阴干。
这次雪停得很快,不过天气依旧非常冷,亚兽人们很少外出,白天大部分都在大山洞里活动,顺手就帮顾篱做做陶泥,也有对制陶感兴趣的会捏一团泥自己尝试做。
兽人们轮流结伴出去,带回来的猎物十分有限,倒是砍了很多柴,可以取暖烧陶。
不过刚砍下来的柴不适合烧,要先晾干,好在大山洞里储备充足,有了新柴,就可以放心用干柴了。
顾篱第一批做的都是小器型,晾起来快,没几天就干透可以上釉。
他把之前剩下的细草木灰重新兑水搅拌成灰浆,把小陶罐整个放进去,里外全部浸透,尝试几次之后,渐渐摸索出最适合的灰浆浓度——和蜂蜜差不多就行了,不会太稀挂不住也不会太浓稠上不匀。
因为不确定这样能不能成功,他还留了一半没上釉,万一失败了也不至于一炉全白烧。
等到釉也晾干,就可以正式开始烧制。
松原是从床上被顾篱喊起来的,北阳也早早在洞口等他。
冬天的清晨,太阳刚露头,地表还没有开始升温,行走时呼出的气都成了白雾,顾篱搓搓手蹬蹬腿,时不时往手上呵气。
松原打了个呵欠:“不是刚起来吗?这么冷?”
顾篱把手贴到他脖子上,松原打了个哆嗦,立刻清醒了。
顾篱哈哈笑着松开他,又去贴北阳,北阳在他碰到脖子之前就先牵住他,捂在手里捂暖了才松开。
他们一起小心把陶器搬到砖窑附近,来回好几趟才搬完,顾篱还搬了一点之前烧好的砖过去,然后留在原地摆陶器,北阳和松原继续搬柴。
砖窑的结构比较简单,就一个桶形,他在最底下垫了砖,中间也用砖隔出一个一个小小的空间,把陶器小心摆进去,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空间,弯腰摆弄了好久。
等到终于摆好,外面也还剩一半,只能分开两炉烧了。
他直起身体拉长胳膊扭了扭腰、松了松肩,然后原地做起广播体操,一边回忆动作一边做,没有注意身后,北阳搬着高过头顶的柴过来,视线不大好,两个人就这么撞上了。
顾篱一记后旋腿正好踢在柴堆上,疼得捂着脚踝单腿在原地跳,北阳扔了柴堆来扶他:“没事吧?”
“有事有事,”顾篱连连吸气,“撞骨头上了,疼死了。”
北阳码了个小柴堆给他坐,顾篱缓了一会儿才看见他手上有点血迹,立刻放下自己的腿,拉他手来看:“你怎么了,哪里出血了?”
“没事。”北阳企图收回手,又被顾篱拉过去。
应该是掌心被柴蹭破皮,出了点血,确实不严重,但是肯定很疼,顾篱给他吹了两口气,北阳缩回手,顾篱以为他疼的:“别搬了,快去洗洗手。”
“不疼。”北阳站起来,去捡散落的柴,顾篱也去捡。
松原搬着一大捧柴从大山洞过来,看见他俩一块在捡柴就没直接松手扔,而是蹲了一下放在地上。
顾篱捧着几根柴兴师问罪:“是不是你给北阳堆得那么高。”
松原莫名:“怎么了?”
“他都看不见路,害我刚刚撞到了。”
联想刚才散落一地的柴,松原一下就知道发生什么了,反过来嘲笑他们:“我比他堆得还高,怎么不说你们两个人都不看路。”
顾篱理直气壮:“我们都受伤了,当然怪你。”
松原:“……”
对顾篱以外的人来说,行动不受影响的伤都不能叫伤,松原不跟他理论,问他:“放好没?”
“没呢,还要封个顶。”他放下柴,过去把剩下的砖放在窑顶。
看他放平了,松原就去点火,顾篱又拉他:“等一下再等一下。”
“怎么了?”
顾篱看着窑:“要不还是再封一下口?用泥糊一下。”
普通的陶器搭个炉子就行了,这次可是上了釉的,他想尽可能烧出高温来,虽然不知道正经柴窑长什么样,但是他知道有个词叫“封窑”,顾名思义就是要密封。
但是北阳说:“全糊住火烧不起来。”
顾篱一想也是,他搞不明白了,决定折中:“那封一半吧,烧不起来再拆。”
这几天做陶泥,大山洞里有不少已经挑出石头的泥巴,顾篱捧了一部分过来,和上水,小心抹在砖块的缝隙间,只糊了一半,还剩一半留着当烟囱。
烧陶器是要慢慢增温的,点火之后先用细柴烧,烧热了再换成粗木柴。
等火烧旺天已经大亮,松原站起来:“你们在这烧?我去给猪找点能吃的,我看你那猪都饿瘦了。”
兔子只吃草,猪光吃草有点吃不饱,顾篱已经很努力地在养,但猪能吃的东西很多人也能吃,肯定是要紧着人的,他最多只能挖点人不太吃的草根。
兔子还好,眼见着猪是一天天瘦下去了。松原还怂恿过他:“要不早点杀了吧,越养肉越少了。”
顾篱没同意。
顾篱往猪圈方向看了眼:“你去找什么?哪里找啊?”
松原说:“去林子里挖草根,挖虫子,有什么挖什么。”
“那能挖到多少啊,而且这么冷。”顾篱下意识反驳。
“那怎么办,你又不肯杀,总不能真的等饿死了啃骨头吃猪毛。”松原笑起来,“那不是白养了。”
话是这么说,顾篱还是不同意,他养猪的初衷是做食物储备改善生活,不是为了给家人增加负担的,大冬天的人都不太出去找食物了,还要家人为猪费那么多事,本末倒置。
他抬头看了眼崖壁,北阳也开口:“你之前不是说可以养在部落里?”
一般他们说部落就是指整个盆地的范围了,养在部落里,放它自己去找食物,顾篱劁猪的时候确实提过,但是真的放养,他又担忧:“我怕它伤人。”
松原满不在乎:“猪能伤什么人,它连牙都只有这么点。”
猪在被阉割之前长了一点牙出来,阉割之后到现在都没见长,但顾篱还是怂怂地说:“我打不过它。”
部落里不光有兽人,还有亚兽人和孩子,虽说这天气一般也很少单独去林子里,但万一呢,万一有点什么事一个人去了呢?万一它跑林子外面来了呢?
反正顾篱一个人赤手空拳对上野猪是没有把握打赢的,最多能跑。
松原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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