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世子和表小姐走了……”
翠儿进来,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不时还偷偷看向李雪晴的脸色,似乎怕她伤心了。
不料,李雪晴只是淡淡说了句“知道了”,便不再言语。
翠儿愣了一下,虽然没再开口,但也没走开,就那么杵在那里,让人想注意不到都难。
“唉……”
李雪晴叹了叹气,换换放了手中的笔,无奈问:“你想说什么?”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爱操心了。
这世上,烦心事太多了,要是事事都放不下,只会憋死自己。
翠儿吐了吐舌头,连忙走到了李雪晴的身边,一边替她研墨,一边小声地问:“表小姐不是死活不来益州的吗,怎么突然来了?”
李雪晴顿了顿,心中泛起了一丝莫名滋味,但很快压下去了。
“不必理会,脚长在她的身上,她要去哪里,难道我们还能拦着吗?”
“可是……”
翠儿气不过,翻来覆去说着穆柔柔做得过分的话。
过分吗?
李雪晴不想评判,正如她刚才所说的,脚长在穆柔柔的身上,她还能限制别人的自由吗?
再说了,穆柔柔是来找陆景琛的,又与她何干呢?
因此,李雪晴根本不想去追问一个理由,因为无所谓了,她已经不在乎了。
“翠儿,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我还想再抄一会儿书。”
李雪晴睡不着,又记挂着穆随风,便干脆继续抄书,就当静心了。
“小姐,我陪着你吧。”
“不必了。”
翠儿还想再说,却被李雪晴制止了。
烛光下,李雪晴的眼眸似水沉静,又似琉璃易碎,仿佛轻轻一碰就碎了,让人不敢跟她硬犟。
翠儿顿了顿,静静退下了。
她一走,房间里安静极了,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李雪晴怔怔看着笔下的墨迹,又想起了一些往事,心头微微掀起了一丝波澜。
夜凉如水。
月色倾泻了一地。
李雪晴抬起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只见树影丛丛,又有蛙鸣起伏,竟是难得的岁月静好,让她有了重新活过来的真实感,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丝弧度。
益州不比京城繁华,却多了一丝人情味,林小桥流水都是可爱的。
益州尚且如此,不知江南又会如何呢?
再过不久,她就要嫁去江南了,希望一切顺遂吧。
如果不能顺遂……
李雪晴怔了怔,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觉得她重活一世后,比上一辈子更患得患失了。
就算嫁得不好,就算会被欺负,还能有上辈子悲惨吗?
她都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想到这里,李雪晴的心又渐渐平静下来了,就像一潭幽深的死水,不为物喜不为己悲,但求平安。
“抄书吧。”
李雪晴不想了,气定心闲地抄书。
月色照进雕花窗棂。
院子里,萤火虫翩翩起舞,有一只飞进了房间,缓缓停在了纸张之上。
李雪晴垂首执笔,气质说不出的娴静,恰似檐角将绽未绽的白梅,美得不可思议。
此时,陆景琛怔怔站在院子里,竟不知在何时回头了。
他远远望着正在抄书的女子,又见着了她发间的那支羊脂玉簪,不禁眼神一暗。
这不是他送的发簪。
两年前,陆景琛曾送了一支梅花簪子作为李雪晴的生辰礼。
簪子不贵重,却让李雪晴百般欢喜,从此日日都戴着,连睡觉时都小心收起来了。
这么久了,陆景琛早就看腻了那支簪子,还曾笑过她没见过好东西,戴来戴去都是同一支簪子。
李雪晴都笑笑不说话。
不曾想,她竟在不知不觉中将那支梅花簪换下来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换了?难道摔坏了吗?
陆景琛呼吸微滞,心中有些不太舒服,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会看不透李雪晴的心,明明她的心思最好猜了。
今夜,她还说她不喜欢自己了,祝他和穆柔柔百年好合。
这无疑让陆景琛不爽了。
因为不爽,因为想要一个答案,陆景琛便折返了。
快到院子时,陆景琛便改变主意了,他不想要一个答案了,他远远见见李雪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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