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璃盯着散落在地上的半碗符水,双眼微眯。她垂眼掩盖眼底的锋芒,像只顺从的白兔般配合着沈姨妈指挥,任由仆人们按着既定 “流程” 摆弄。直到铜锁 “咔嗒” 扣上的声响传来,她才猛地一抖手腕,一柄匕首从袖中滑落。
“小姐,好疼啊,我好疼……” 南乔蜷缩在地上,苍白的嘴唇泛着青紫,半碗符水在胃里翻涌,疼得她冷汗浸透衣襟。温小璃咬着下唇,匕首在麻绳上下翻动,余光瞥向墙角藏着的银针包。
麻绳断裂的瞬间她冲过去拿起银针包。
指尖捏着银针的瞬间,她的手突然颤了一下。第一针扎偏了,血珠顺着南乔细嫩的皮肤滚落。温小璃喉结滚动咽下紧张,正要下第二针时,南乔凄厉的痛呼像根刺扎进耳膜。
你行不行?” 张之纯的声音在意识里炸问。
“行,我给别人扎过。” 温小璃的声音发飘,盯着银针上晃动的烛影,“只是这针太粗,不像我们那的那么细……”
“让开!” 张之纯的意识猛地占据上风。温小璃感觉自己像被抽离的魂魄,缩在精神角落,看着自己的身体以一种行云流水的姿态运针。只见银针如蝶穿花,三五下便封住南乔周身大穴。
“剩下的我来。” 温小璃夺回控制权,冲到西北角拖出马桶铁勺。揭开马桶臭味扑面而来的瞬间,她强忍着干呕端着勺子直到南乔身前:“米田共,黄汤可解毒催吐。”
“你跟谁学的?” 张之纯的声音充满诧异。
“你写的医书上啊!” 温小璃用铁勺狠狠撬开南乔的牙关,“怎么你自己都不知道?” 浓稠的秽物灌入喉咙,南乔剧烈抽搐着吐出黑血,青白的脸色终于泛起血色。
不等喘息,温小璃抄起墙角的铁锹。随着 “吱呀” 一声,腐朽的木地板被撬开,潮湿的泥土气息混着米田共的臭味气弥漫开来。
“挖坑埋人?” 张之纯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
温小璃奋力铲着土:“看过《封神榜》吗?姜子牙让武吉睡棺材设灵堂骗过卦象!对了,你应该没看过。”
“你不是说你试过很多办法该死的终归要死?我们也赌一回,说不好能骗过他。别跟我说话,我得搞快点。”
铁锹与泥土快速碰撞,很快挖出个规整的土坑。她将南乔半埋其中,只留口鼻呼吸,又点亮两根蜡烛,刀锋在木板上刻出歪斜的 “南乔之位”。
烛火摇曳间,温小璃瘫坐在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月光不知何时漫过窗户,银纱般落在灵位上,又悄然移开,像是窥视人间的天眼。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她仰头望着那轮圆月,声音突然哽咽。修道之人本该勘破生死离别,可此刻师父教她识字的声音、师兄陪她读书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张之纯的意识与她一同凝望月光,月光洒落静看万物。虚幻与真实交织,前生与今世共存,而它都不曾改变。
张之纯静下心,双眼紧闭观其神魂,打坐修行。
温小璃一夜未眠守着南乔,直到东边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时,她见南乔呼吸平稳没了性命之忧。她才敢合上眼眯了会。
“咔嗒 ——” 铜锁轻响如惊雷,温小璃瞬间睁眼,一把抄起地上铁勺。她贴着糊着桑皮纸的墙壁,悄无声息地挪到门后,屏住的呼吸在寂静中都显得格外粗重。当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停下,她攥着铜勺的手拿铁勺的手紧了紧.
木门吱呀推开,臭味扑面而来。温月璃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她探进半个身子,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声音里满是惊慌:“小姐,小姐!”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门后窜出。
温月璃后退半步,只见温小璃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衣服上干涸的血迹结成暗褐色硬块,在晨光下透着诡异,活像从枉死城里爬出来的冤魂。温月璃吓得尖叫出声:“啊!”
温小璃眼疾手快,用沾着尘土的帕子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是我。”
温月璃眨了眨含泪的眼睛,认出她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 “嗯” 的闷声。
温小璃松开手,目光警惕地望向门外:“你怎么一大早过来?”
温月璃快速打量着屋内:“南乔了?”
温小璃抬手指向墙角,那里白烛早已燃尽,歪斜的木牌上刻着 “南乔之位”。
温月璃踉跄着扑过去,她颤抖着探了探南乔的鼻息,摸到尚有温热,这才松了口气。
温小璃拽住她的手腕问:“她没死,只是睡着了,你别吵着她。你怎么一大早过来?”
温月璃收回手说:“前天我回家处理完事情后,本想着回来,父亲不小心崴了脚,我在家照顾了一天。今天早上天还没亮,就有小厮和我说你出事了。我这才匆匆赶回。”
她心有余悸地坐在地上:“幸好您和南乔都没事,要不然可怎么办好。”
想来前天温月璃回去是她自己的想法,昨天他父亲崴脚必定跟狗老天有关,故意拖着她不让她回来,这样她就失了一个帮手。
温小璃打消疑虑,随即道:“没事,都过去了,等会你帮我演一场戏。”
温月璃起身道:“听您的!”
温小璃交待完后,两人手脚麻利地先是从地板下拖出南乔,再把翻起的泥土填回去,最后将木板严丝合缝地嵌好。
温月璃突然 “扑通” 一声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哭喊:“小姐您醒了,可把奴才吓坏了。南乔啊南乔你怎么了快醒醒。”
不一会,院子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仆人们围在门口。只见温小璃双眼空洞地盯着前方,南乔软绵绵地瘫在她脚边,脸上毫无血色。
“呀,是不是驱魔成功?”
“不知道,好像是呀。”
窃窃私语声中,沈姨妈派来的小厮挤开人群,转身就往角门跑去。
温月璃抱住温小璃哭得梨花带雨:“小姐呀,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怎么这样,让我怎么向死去的老爷交待?”
有年长的婆子上前劝慰:“莫伤心,温小姐先前不是中了魔,她现在可能还没怎么清醒,估计过上几日就好。”
温月璃连忙擦掉眼泪,摆出当家丫鬟的架势:“对对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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