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宁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老丈可知驻扎在荆州的荆州军。”
老人一边往烟袋中放入烟叶,一边回答诸宁:“这那能不知道!自从当年诸大将军率领部下大败南蛮子后,咱们老百姓的日子总算是太平不少。”
老人将烟袋点燃,狠狠抽了一口后,悠悠地叹了口气:“不过那些南蛮子们还是贼心不死,时不时还会挑起些事,也多亏了驻扎在这儿的荆州军,老百姓才不至于整日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诸宁接着问:“既然荆州军在此驻扎,漕粮和军需就要源源不断被送来,荆州江河穿城而过,走水路就是最好的选择,此处便是荆州最大的码头,老丈可知一二?”
“这……”老人面露犹豫,又将手中的烟嘴凑在嘴边抽了一口,吐出的白雾在空中堪堪散去,才又开口道:“姑娘有所不知,运输漕粮一向是由官府一手包办,像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哪里能参与其中。”
诸宁听出老人话里有话,只暗道有门路,压下心中激动,不由继续追问:“老丈为何这样说?”
老人不经意地将四周环视一圈,见四下无人后,这才压低声音说:“军队的漕粮运送到码头,从来不像其他船主的货一样会找像咱们这些在码头讨口饭吃的散工装卸,都是由他们自己的人一手包办,人家严防死守的,可从不让外人参与其中。”
诸宁听罢沉吟一段时间后道:“按理来说,漕粮和军需的运输的确需要官府严密的督办,这样说来,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老人哂笑:“听起来是没有错处,但像漕粮这么一大块肥肉,谁人又能轻易放过?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老人环视了一圈繁忙的码头:”你别看这码头表面上看起来一派和谐,实际上啊,停靠的船主和我们这些做苦力的都被青帮暗中控制着。”
“青帮?”准宁露出疑惑的表情:“老丈的意思是,当地官府和青帮暗中相互勾结控制着……?”
老人听到诸宁的反问后不由一笑:“这可是姑娘自己意会的,老汉我可没这么说。”
老人抬眼看了一眼码头,又有一艘船正在缓缓靠岸:“来活了,老汉我也该走了。”
老丈将手中烟袋中的烟灰在地上磕落,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姑娘,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但寻常人可不会打听这些东西。姑娘别嫌弃老汗啰嗦,老汉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句。你想探查那那片水,深不可测,青帮在此处盘踞已久,可是不好招惹,姑娘要是想要往下查,可是要当心。”
诸宁当即也站了起来,朝老人点头:“多谢老丈知无不言,我自会当心的。”
老人背对着她摆了摆手,晃晃悠悠地走远。
诸宁坐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繁忙的码头,思索着老人说的话。
青帮……这种隐藏在暗处的组织不会在明面上露面,要想找到些蛛丝马迹,深入其中必定得长期埋伏在此慢慢接触,但现在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这招行不通。
诸宁重新坐回到茶摊上,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之下,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想起了老东家——暗花楼,同样是隐藏在世人眼下,同样靠着永远见不得光的勾当存活于世,没有人会比他们更了解这种盘踞在各地的势力。
诸宁打定主意,当即站起身离开码头。
诸宁在暗花楼多年,知道暗花楼在各地都设有堂口,专门供门中人士传递消息。
诸宁抬头看着眼前的高悬的牌匾「富贵当铺」,任谁能想到江湖上神秘兮兮的暗花楼,堂口的名字却起得这么接地气。
诸宁刚要迈步往门中进,此时当铺的门帘却被一把折扇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男子,衣着华贵,眉眼带笑还在朝向身后掌柜说些什么。
诸宁看清来人后,额角一跳,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等着来人回头。
果不其然,喻玉转过头来看到眼前的诸宁,浑身一颤,那双带笑的眼睛瞬间敛住笑意,同时超绝不经意展开折扇虚掩住自己的脸,脚步一转,就要绕开诸宁。
喻玉本想装作没看见身前拦住他的去路的那只胳膊。
“别藏了,我又不瞎。”诸宁冷声道。
折扇被放下,露出喻玉那双含笑桃花眼:“哎哟,你说巧不巧,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
诸宁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喻玉把她卖给谢懿的事她可还没忘,本想此间事了再回去找他算帐,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
喻玉见她面色不善,不由有些心虚,眼珠子咕噜一转,颇有些殷勤地招呼道:“既然来了,那就进去坐坐吧,正好在下有些误会需要给姑娘解释一下。”
当铺掌柜看着原路返回的喻玉和他身后跟着的女子,不由诧异,接着就看见喻玉朝他使眼色,那掌柜八面玲珑,知道有情况,也不敢多言,将二人带到后堂隐蔽的屋内,便离开了。
“说说吧。”诸宁首先开口。
喻玉一边殷勤地给诸宁斟茶倒水,一边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诸宁及时抬手阻拦:“那就简洁点说。”
喻玉一下哽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但又不敢发作,只得苦笑道:“那件事,并不是我刻意要隐瞒与你。你也知道,朝廷对江湖上的事从来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我们暗花楼也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多年以来,也算平安无事,但一年多以前,京城那位大理寺卿不知为何忽然盯上了我们,谢懿手段凌厉,他手上握着我们的把柄,很致命。”
喻玉说道此处,抿了一口茶水:“暗花楼岌岌可危,我被派去和谢懿周旋,本以为和之前那些可以找麻烦的官员一样,花些钱财破财消灾,但古怪的是,那位大理寺去却只是让我们往江湖上放出了一条消息……”
诸宁低头思索片刻,忽然打断了喻玉的话:“所以,醉香楼的任务也是谢懿一手安排的?”
喻玉垂下眼帘,低头沉默,算是默认。
诸宁放在桌面上的手逐渐攥紧,不愧是她的青梅竹马,谢懿对她步步算计,简直就是把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她心中不免有些愤懑,但冷静下来再想,她也清楚的知道,他苦心孤诣做局只是为了引她出现,他所做的种种也是为了帮她查明当年的真相,于情于理,她也没有了理由再去责难与他,实在是……
爱恨交加……
诸宁回过神来,锐利的目光又聚焦在喻玉脸上,喻玉一向狡猾,刚刚的一番话把自己给摘的干干净净,将责任全推到了谢懿身上,想到此处,诸宁不禁冷笑,又开口。
“你不必将过错全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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