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宁没想到景谷兰会来，一时有种被抓包的诡异感，呆在原地。
季巡先开口，“怎么突然过来了？”
景谷兰看了看沈昭宁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季巡，说道：“听说你没去上班，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季巡：“听谁说的？”
景谷兰没回答，问道，“沈小姐怎么在这里，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沈昭宁立刻看向季巡。
原来他是这么跟景谷兰解释的，很合理，他们又不是真的情侣，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这个借口最合适。
季巡也看向沈昭宁，他喉结滑动一下，对着景谷兰说道：“她来看我。”
并没有回答对方的第二个问题。
景谷兰得不到回复，就看向沈昭宁，开口道：“沈小姐大早上就来看人，还是说昨晚没回去？”
这让沈昭宁怎么说，她是没回去，但也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啊。
季巡走近一步，直接挡在了沈昭宁身前，声音冷淡，“这好像是我的事。”
两人贴的很近，几乎挨在一起，沈昭宁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跟他上次用的味道一模一样，真的很好闻。
景谷兰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姿态微微放低了一些，“我不是干涉你的事，是你自己说分手了的......”
季巡还是重复那句话，“这是我的事。”
沈昭宁觉得季巡跟奶奶的相处模式太陌生了，但她是外人，又不能说什么，她觉得景谷兰还是关心这个孙子的。
景谷兰知道问不出什么，索性换了个说法，“你徐阿姨的女儿从国外回来了，耶鲁大学的法学博士，托人找我说......”
“我没兴趣，”季巡直接打断她的话，拉起沈昭宁的手，“我送你出去。”
沈昭宁被他抓着往外走，她只得匆匆忙忙跟景谷兰告别，“奶奶再见。”
到了门外季巡很快放开了手，他说道，“对不起，我奶奶.......”
沈昭宁的手心有点出汗，立刻悄悄在牛仔裤上擦了擦，“没事没事，长辈都这样。”
她有点尴尬，没话找话道：“我觉得你可以去看看，说不定就来电了呢。”
季巡的脸色沉了下去，一直把沈昭宁送到车边，才看着她问问道：“你觉得我应该去相亲？”
“去啊，就当认识个朋友也行啊，女孩子其实都挺好的，你不要有偏见。”
沈昭宁因为刚才的牵手有点回不过神儿，口不对心随便说道。
季巡一整晚的好心情彻底消散，盯着她看了很久，才硬邦邦道，“好。”
周五，沈昭宁的父母忌日，沈九灵跟她一起坐车回隔壁市扫墓。
“宁宁，最近有什么想要的，姑姑我发财了，好多人找我算卦，看来是我诚心供奉天君多年，孝心终于感动了他。”
这跟天君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因为季巡给她介绍了客户吗？
沈昭宁：“现实的财神爷你不感激，你去感激那些虚无缥缈的，也真是本末倒置。”
沈九灵：“什么财神爷？”
沈昭宁给她剥了一个橘子，说道，“季巡啊。”
沈九灵接过塞了一瓣在嘴里，“谁？
“你没见过他？”沈昭宁有点惊讶，“客户是自己找上门的吗？”
“对啊，说看我视频知道的，”沈九灵嚼了嚼，好奇问道，“你说谁，你男朋友吗？”
沈昭宁立刻纠正，“当然不是。”
沈九灵狐疑的看着她，“说起这个我就有话说了，这都多久了，我作为你的姑姑，难道不应该见见他吗，不提娘家人这一茬，当年的红线还是我牵的呢，你有没有良心？”
沈昭宁想起学长，总觉得有点怪怪的，问沈九灵，“你怎么就确定我认识的他就是当年的人？”
沈九灵：“我当然确定了，我就不可能牵错。”
你算卦还半准半不准呢，怎么就不会牵错了，沈昭宁撇撇嘴，不明白她哪里来的迷之自信，想起了什么，说道，“那个归尘道长倒是挺灵的。”
不管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给了符咒没多久，季巡就醒来了。
“那是当然，她很有慧根，不比我差。”
沈昭宁撇嘴，比你高明多了。
“找她的人应该很多吧？”
“废话，”沈九灵咂咂嘴，“虽然入道了不问俗世，但是算起来，她其实是你婆婆。”
沈昭宁：“啊？”
“啊什么啊，”沈九灵掰了一瓣橘子趁机塞进沈昭宁的嘴里，“你不记得了吗，她小时后还抱过你呢。”
沈昭宁呆呆的回忆，在那个梦境里，小哥哥是跟着自己的妈妈来的，他的妈妈温柔又美丽，对自己也特别好，但他们后来不是走了吗？
沈九灵：“出去晃了一圈又回来了，她是不想让家人知道，俗世很烦的，有很多放不下。”
归尘道长就是自己回忆中的那个姨姨？
沈昭宁难以置信，难道，难道她是学长的妈妈？不对啊，学长的父母好像都在啊，难道是再婚的？
沈昭宁越想越离谱，索性直接给学长发了信息，【学长，你去过兰溪观吗，小的时候。】
林之文很快就回复了：【听说过，但是没去过，小时候我家在外地。】
沈昭宁：“......”
林之文：【怎么了，你想去吗，我随时可以。】
放下手机，沈昭宁缓缓转向沈九灵。
“怎么了？”她浑然不觉玩着龟壳。
沈昭宁缓缓闭上了眼睛，是她的错，是信任沈九灵的她的错，早就知道她不靠谱，竟然还催眠自己这么多年，认定学长就是跟自己牵红线的人，她能怪谁呢。
说起来，一直是她一厢情愿，把学长当成白月光，也就从心底认定了姑姑的说法，她渴望跟他建立一点联系，自然就选择了相信。
原来，他们根本毫无关系。
沈昭宁说不清是遗憾还是放松，靠在椅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回忆中小哥哥的眉眼浮现在眼前，很熟悉，沈昭宁知道不可能，摇了摇头将想法驱散。
回到市区，接到了学长的信息，约她晚上去听音乐会。
他们一起去听过两次，沈昭宁表达过喜欢，林之文记在了心里。
外国乐队在台上演奏，沈昭宁对着手里的节目单翻看，有些曲子她是第一次听。
“是这首，”林之文指了一下。
沈昭宁朝他笑笑，“学长经常听音乐会吗？”
林之文：“不经常，只在音乐软件上经常听。”
沈昭宁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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