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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不知是谁放的消息,现在全京城都在传长公主与平阳侯私相授受,真是岂有此理!”管家怒不可遏地站在殿外的小桌旁。

齐微正翘着腿沐浴阳光,闻言眯了眯眼睛,让管家不要再踱步,妨碍了她晒太阳。

管家见她这般,想是被传言所扰,神情严肃安慰道,“长公主不必挂怀,区区流言而已。”

“我不在意。”齐微又捏了颗瓜子递进嘴里,“就是我传的,我还嫌街头小贩的速度太慢了,要速速让全大庆......不,是全天下都赶紧知道这个消息才好。”

管家霎时间吓得忘了呼吸,又惊又惧地看着她,疑心齐微是坏了脑袋,见她神色认真悠闲,忍不住出声道:“长、长公主,您这是何苦啊。”

他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女子为何要散播这样对自己不利的谣言,主动破坏自己的名节。齐微如此作践自己,怎么还会有好人家会要她?

相比于管家的夸张反应,齐微倒显得云淡风轻,名声对如今的她来说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既然在这古代,女人的名声必须和另一个男人绑在一起,她便主动选择平阳侯。不为别的,就凭她手里的东西,宋容也不敢怠慢了她。

自上次皇宫一别,齐铭又单独召见了宋容一次,有意追问他与齐微私情的真假。宋容传来消息后,即便已经是铁石心肠的她,也不免又失落了一次。

齐微彻底看清了这个虚伪胆小的懦弱君王,这样的人怎堪大用?

她不愿再为人刀俎上的鱼肉,从那一刻起坚定了自己的目的,势必要在广阔天地间谋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血路来。

远处阳光耀眼,齐微迎着温暖的光线微微合眼,朝倩笙吩咐道:“准备车马,去平阳侯府一趟。”

......

这边平阳侯府的局面可比公主府乱多了,下人们在偌大的府邸中来回走动,忙碌不堪。宋容在正厅里,将一张纸条交给媒婆,上面赫然写着他与齐微的生辰八字。

那媒婆脸颊上有一点黑痣,她身躯一动,殷勤地接过纸条道:“侯爷放心,我将您二位的八字带到清因寺去,让大师瞧一瞧!这位大师与我相熟,宁国公家的三小姐当初就是这位高人给看的,您就放心吧。”

媒婆的热情反而让宋容有些尴尬,齐微的意思是省去那些繁文缛节,越快成亲越好,可他想着,纳吉总是少不了的,于是问来了她的生辰八字,将基础的礼节做下,不至于叫外头说他轻慢了长公主。

“那就有劳了。”宋容行礼,从口袋里摸出一锭元宝塞给媒婆,媒婆顿时喜笑颜开道:“侯爷客气了,您二位都是顶高贵的出身,等着好消息吧。”

随着媒婆一扭一扭地走远,宋容的贴身小厮悄悄问道:“小侯爷真想好了?”

“嗯......”

宋容还没来得及回答,府外就传来一声嘹亮的嚎叫。

“宋容!你真是失心疯了不成!”

郁王火急火燎地冲过来,差点撞翻一桌子的茶碗:“万万不可啊!”

“你当真要娶那女人?”郁王重重的坐下,一脸愤懑道,“你不会是被她威胁了吧?”

宋容身影一滞,笑容敛了几分道:“王爷何出此言。”

“我和你父亲是旧交,与你又有多年情分,纵使你要嫌我多管闲事,我也顾不得了,只因那长公主实非良配!”

宋容听这话,先示意郁王住口,而后抬了抬手屏退众人,这才重新看向郁王。

“你许久没回京,当年她为了嫁人不惜自毁清白,才过去多久,就始乱终弃,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驸马休弃扔到大街上惹人嘲笑,可见不是个安分过日子的。”

郁王苦口婆心劝道:“那女人虽是从小养在宫里,却没半年大家闺秀的样,心狠手辣,毒蝎心肠,这样的人进了你平阳侯府,必会搅得全家鸡犬不宁。”

“宋容,你初初回来,还没站稳脚跟。朝堂上的那些豺狼们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个个都想先除之而后快。若与长公主结亲,你们俩就将被视为一体,她的过错,桩桩件件都会被放到你头上。你觉得他们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吗?”

郁王的目光盯着宋容,只见他不紧不慢道:“王爷出于爱臣之心,特此前来告知,宋容深刻感激,只是这些话千万不要在他人面前再提起。”

“冥顽不灵!”郁王感到一阵头晕,气血上涌道。

“冥顽不灵?”宋容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眼神严肃了几分,“我派人打听过,那沈尚温与他母亲许氏日日羞辱长公主,从无半点尊重,只不过长公主为了皇家体面,不得已委曲求全维护。”

“或许是他们欺人太甚,长公主实在忍受不了,提出和离却被拒绝,不得已写下休夫文书。”

委曲求全?不得已?

郁王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番话是出自宋容的口中,这些词跟齐微有半分关系吗?

“若是沈尚温肯老实度日也就罢了,偏巧他也是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蠢货,竟买通了王爷府上的婢女,预谋在王妃的春日宴上实施阴谋诡计。”

宋容垂下目光,灼灼看着郁王道:“我知道,王爷因着春日宴一事把过错归咎到长公主身上,可曾想过,她也是受害人,而罪魁祸首实则是那沈尚温?”

“若不是因为她......”

郁王的话被宋容打断,他迅速道:“若不是因为长公主,方家小姐极有可能命丧郁王府。”

“你居然如此维护她。”

“她即将成为我妻,纵使王爷对她仍有不满,也请看在我的份上收敛几分。方才王爷直接当着府中下人的面口无遮拦,于长公主来说无端树敌,与我更是徒添麻烦。”

宋容把话说得很不客气,郁王是彻底熄火了,他从前只觉得宋容是没见过什么女人,被齐微一张皮囊迷了心窍,现在看来竟是眼盲心盲,被猪油糊了心,甘愿牺牲大好前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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