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鸾,是中了幻术……本尊,不怪她。”
“阿鸾,醒过来……”
他的手温柔抚摸我的脸庞,微凉的一个吻落在唇角……
“阿鸾,若我是**的龙妖,你还爱我么?”
“阿鸾,你想、让我死?呵,让我死,何须用刀。我的命,早便被你攥在掌心了。”
他的声音里无限悲凉,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听得我心脏紧揪。
阿漓,我怎么会想让你死……
哪怕你真是**的龙妖——我也不会杀你。
顶多,拦不住你,就把命还给你。
入夜,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竟恰好见到他将染血的衣物丢掉,施法用火焚烧干净……
窗前有道庞大的蛇影小幅度蠕动身躯,口吐人言:“那些人,还是把事闹到了鸾镜仙子面前,真是可恶!不如,我去吃了他们!”
青漓站在床头,重新披上一件干净玄袍,冷声命令:“没有本尊的允许,不可轻举妄动。”
“帝君,你为何要将换掉的衣物烧了?”
“阿鸾嗅觉灵敏,被她闻见,她会怀疑……此事,暂不能让她察觉。”
血、怀疑、不能让我察觉?
陈家湾那些人,真是青漓吃的?!
好端端的,青漓为什么会**……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我心情压抑地闭上眼,浑浑噩噩再度晕死过去。
这一晕,直到第二天清晨,鸟雀在窗外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天灰蒙蒙渐大亮,我才睁开眼,睡足了醒过来。
他今天没有赶早出门,我清醒时,他还低头窝在我的胸口睡得沉沉……
一头银发似水挽在我的臂弯上,我心情复杂地将他往怀里抱紧些,抬起雪白臂膀,手指轻轻为他捋顺凌乱的几根发丝。
以往我早上醒来,都是我躺在他的手臂上,枕着他的心跳。
今天的他,却一反常态,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趴在我心口酣睡。
被子歪斜地搭在我腰上,我上身只穿了件白色绣杏花的吊带,身体与手臂压皱了他身上墨衣。
想起昨晚他和那道蛇影的对话,我心情愈发沉重。
阿漓,为什么要**呢?
你知不知道,你吃了人,月阴村与陈家湾村的人就再也容不下你了……尤其是我妈,她会对你下手的!
我和她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二十来年,对她们的性格再了解不过!
我妈明着斗不过你,可她肯定会暗地里对你耍阴招。
她这个九黎族族长的名号,可不是划水吹出来的……
我温柔抚着他的似水长发,他被我动作扰醒,慵懒睁开青眸昂头看了我一眼,紧接着又箍紧我的腰肢,继续趴在胸口闭目养息。
“阿鸾,早。”
我浅声乖乖回应了句:“早……”
听他再无动静,我有些犹豫,沉默了一阵,还是没忍住问:“阿漓,你昨天、去哪了?”
他窝在我怀里,呼吸一滞,哑着嗓音淡淡道:“回落枫洞处理了一些事,夫人想问什么?”
我哽了哽,心猿意马:“昨天,陈家湾村有龙妖**,你知道么?”
他安静许久,才嗯了声。
我焦急追问:“和你……有关吗?”
他这次又静了好几分钟,缓了缓,从我怀里出来,脑袋枕回枕头上,垂眼看着我,伸手轻轻摩挲我的脸颊——
“阿鸾,若和我有关,你会为民除害,杀了我吗?”
杀了他?
怎么可能!
我捉住他的手,心乱如麻:“阿漓,不管是不是你……别做傻事。阿漓,你不是怪物,你是龙仙,就当是为了我,答应我,别把自己陷入险地。”
他闻言,却捞过我的后脑勺,勾唇吻了下我的眉心:“放心,本尊不会给你杀了本尊的机会。阿鸾,你要相信本尊。”
我听见这话,不知道是该继续担忧,还是该放下心……
他要我相信他,那潜意思就是告诉我,不是他吃的人?
对,昨晚那些话说得模棱两可……
也许,他们是在说旁的事,和陈家湾村无关!
只要他说不是他,我就信!
上午,青漓又消失了,这次消失并没有提前和我打招呼。
我屋前屋后找不到青漓,总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我该相信他,可这么多证据指向他……我还是害怕,怕噩梦成真。
陈家湾的事李大叔也知道了,银杏一早特意赶来找我,给我传达她老爹的意思——
“昨天晚上,陈家湾村又倒霉了三个人,我爸昨儿为了弄清事实,特意留在陈家湾村守了一天一夜。
但怪的是,那只妖物像是故意在避着我爸,夜里我爸听见动静追过去时,地上只剩下三滩血迹了。
我爸说,空气中的确残留着水底灵物的气息,我爸让我过来问你……昨晚龙仙、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大叔也怀疑到青漓身上了……
我摇摇头,“不记得了,昨晚我休息得早,他好像,半夜才回来。”
银杏托腮陪我蹲在院子里,叹口气道:
“我爸也不希望**的是龙仙,只是现在整个陈家湾村的人都咬****的妖物是月阴村的青龙仙,而且青龙仙这两天恰好总不在家……令人不得不怀疑啊!”
我还是不肯相信:“阿漓不是那种性情残暴的动物仙。”
银杏歪头看我,噘着嘴:
“他在你眼前当然不会暴露出残忍可怕的一面,再怎么说,他也是动物仙,动物仙的本性就是狠戾狂野!而且,我听我爸说漏嘴讲……龙仙当年是真干过屠村的事!”
我暗暗攥紧手,“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就算你们怀疑阿漓,我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将**的脏水泼在阿漓身上,我问过阿漓龙妖**的事,阿漓让我相信他!”
银杏抿了抿唇:
“我也觉得,龙仙老爷虽然脾气差了点,但、应该不可能凶残到**那个地步。
不过,我爸又说了,是不是龙仙吃的人,只有龙仙本龙心里最清楚,也有可能是其他妖物为了报复龙仙,变成龙仙的样子在陈家湾为非作歹……
可惜,眼下他抓不到**的恶龙,还不能彻底弄清真相。”
我想了想,抬头,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银杏,李大叔有没有说,死的都是些什么人?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常干坏事罪无可恕,阿漓才替天行道吃掉他们?”
银杏叹口气,无奈道:
“我的镜镜啊,听听你在说些什么胡话,为了给龙仙老爷洗脱嫌疑,你连这种猜测都能想出来!
前天死的人里,有村里放牛的老吴,咱俩小时候都认识!
老吴为人老实忠厚脚踏实地,成天就晓得诚诚恳恳地放牛种庄稼,我们四五岁那会子,他还牵着老黄牛驮我们去村里小卖铺给我们买过零食呢!你觉得他是坏人吗?
还有昨天死的许阿哥,前两年才大专毕业回来跟着家里人学习种植莲藕,他可能是坏人吗?”
我心底压抑得厉害:“连老吴也遭遇不测了……”低头拿树枝在地上乱画,我又思考了很久,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抓住银杏的胳膊,我着急和她商量:“李大叔今天还去陈家湾村吗?去的话带我一个!我见过阿漓的真身,我能确定**的青龙是不是阿漓!”
只要我亲眼见到那条**的恶龙,他如果不是青漓,我就能为青漓作证,向陈家湾村的人解释清楚!
“你的这个提议和我爸的想法不谋而合哎!”银杏激动了一下,但随即又颓靡下来:“可惜,晚啦!”
我心下慌乱:“什么晚了?”
银杏默默凑近我些,与我道:
“其实我爸今天让我过来,主要是为给你通风报信,据可靠消息讲,今晚陈家湾村的村民,要和咱们月阴村的人联手,捉拿龙妖!
陈家湾的村长今天大清早就急着把我爸打发回来了,因为,昨天村长请了我爸去村里降服恶龙,但却没有成功,后来陈家湾的村长连夜赶到月阴村,求见了你母亲。
你母亲已经和村长商议好了抓捕计划,准备如果在陈家湾抓不住恶龙,就来你家设天罗地网,直接对龙仙动手,要烧死龙仙!”
“什么?!”我心神狠狠一震,着急道:“他们无凭无据,凭什么认定,人是青漓吃的!”
银杏心累道:“你还没听明白么?你妈愿意出手帮陈家湾村抓那什么**的恶龙,难不成是真为救陈家湾村的无辜村民?她这是对龙仙起了杀心!
换而言之,无论**的是不是青龙仙,外面**都已经发酵到这个地步了,你妈完全可以顺水推舟,将这个罪名按死在青龙仙头上,然后再集两个村子的力量,对付青龙仙!
青龙仙他是仙家不错,他法力高强也不错,可俗话说得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两个村子,四五百号人呢,龙仙就算屠村,也得杀一整晚吧,何况你妈她懂巫术啊!
月阴村住着的,都是九黎族人,九黎族人会训蛇,会蛊术,别看分散开,一个二个窝囊的不成样,但如果有你妈坐镇指挥,众人齐心协力,恐怕实力无穷,青龙仙会吃亏!”
我懂了,我妈这是想借月阴村与陈家湾村几百号人的手,除掉青漓这个威胁!
从前青漓与月阴村之间有交易在,青漓是月阴村的保护神,所以我妈才敬着青漓,畏惧青漓……
可现在,交易结束,我又被送回了青漓身边,我妈手里连个能威胁掣肘青漓的把柄都没有……青漓的存在,自然就是我妈身旁最大的隐患!
“我爸的意思是,如果**的真是青龙仙,今晚你妈带人去抓他,势必会惹怒他,到时两个村子肯定会伤亡一片,你夹在中间也不好受。
如果不是青龙仙,那就是场无妄之灾了……为了避免你妈一意孤行酿成人间惨剧,你今晚一定要想办法让青龙仙回山上待一夜,这样就能再给我爸争取一夜追查真相的时间!
九黎山是青龙仙的地盘,山上大小妖物都听青龙仙号令,你妈不敢擅闯。
尽量,别让青龙仙知道,你妈要杀他,免得激怒他……剩下的交给我和我爸。”
银杏严肃地说完,握住我的手,沉声安慰:
“镜镜,我和我爸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们会努力找到证据,证明青龙仙的清白!今晚,就辛苦你了。”
我深呼一口气,点头:“我明白李大叔的好意,让青漓暂时离开月阴村,也是为了保护青漓。”
银杏颔首,靠过来抱住我:
“哎呀,我们的小镜镜,该不会是真对青龙仙动心了吧?以前我被人冤枉,也没见你这么坚定地信任过我啊!
我和我爸只是怀疑青龙仙,你就紧张成这样。
昨天赵二那个鳖孙子还说,你坚持要为青龙仙作证,死咬着龙仙夜里压根没离开过你家,**的不是青龙仙。
你啊,和那些蠢人论什么长短,就算**的不是龙仙老爷,以村里人对龙仙老爷的偏见,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里发芽,就拔不掉了!
我爸说,现在月阴村的人根本不关心陈家湾村的人是不是龙仙杀的,他们只关心……能不能借机,除掉龙仙这个威胁。”
我握住银杏的手,心里很乱:
“杏子,你是我在月阴村唯一的朋友,李大叔是村里最关心我的人……我也不瞒你们,我的确对青龙仙有好感,他热情真挚,温柔体贴。
从认识他到现在,他从未伤害过我一分一毫。和他在一起,我很有安全感,很踏实。
他、很会心疼人,他看我的眼神很纯粹,我能感受到,他很爱我……我不想弄丢他。”
银杏轻笑一声:
“恋爱脑!不过,也挺好。希望这件事和龙仙老爷完全无关,不然你以后还怎么和他在一起。我还指望你俩早点生个娃娃出来给我玩呢!
最好是女孩,我就能给她买好多漂亮小裙子,给她编各种各样的小辫子了!
你说你俩结婚,也不办婚宴,我的喜糖怎么办?这样,等这件事过去后,我送你俩一件新婚礼物,你让你老公去买喜糖!单独包给我一人也成!”
我歪头倚在她肩上,“谢谢你,银杏。”
大力和大武坐在旁边晃脚丫,听得垂头丧气。
下午,老六叔进了我家院子,往祠堂方向快步赶去……
我警惕地立即悄然跟上,本想偷听一点有用信息,谁知却在半路被妈和宋花枝逮个正着!
我步子一顿,看着一脸阴沉的妈与唇角上扬的宋花枝,心虚往后退了半步。
“妈,你怎么在这?”我勉强保持冷静问。
妈冷哼一声,手里捻着檀木念珠没好气道:“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你鬼鬼祟祟跟在你六叔身后,别告诉我,你只是恰好也要走这条路!”
我压下胸膛内的不安,镇定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桃木观音牌,
“我刚回来那天,老六叔让我给他刻一张观音牌,说要挂在家里辟邪,这事妈你也知道,我前两天刚刻好,今天出院子,正好看见老六叔,所以就想追上来把桃木观音牌给他。”
幸好我准备充足……不然现在可就真有嘴说不清了。
我妈瞧了眼观音牌,伸手把东西接了过去,也不晓得有没有相信。
拿着观音牌看了一阵,突然对花枝吩咐:“把你妹妹押进我房间!”
宋花枝闻言立即冲过来,反押住我的右臂,像抓犯人那样用力推着我的肩膀要把我推进妈的卧房。
我大惊失色,不解地看着妈:“妈,你要干嘛?宋花枝,你放开我!”
我妈见我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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