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椿和在房旁刚要偷听,他还特意走远些,卡着刚好能听见的距离,非常非常地轻,结果赵元青从竹篱笆直接跳出来,抱住了他。
“茂茂,回来跑那里做什么?”
“……”
燕椿和还在犹豫要不要不高兴的时候,赵元青直接拉着他手,边走边高兴地说:“正聊到你呢,你记不记得我从前和你说我带过小孩,这个是最乖的一个。”
然后,他和院内坐着的沈竹打了个照面,燕椿和几乎瞬间放下心,这人不行。又暗暗惋惜,听不到他们聊天了。
因此,他含蓄而优雅地朝她一笑。
“元青,家里有客人来了,我去煮些茶,你和客人先坐坐。”
果不其然,赵元青连忙拉着他讲:“哪里要你动手了,你去坐着去,我去我去。”
他垂首,轻轻拉开她的手。
“元青,从前都是如此的,没关系的。”开始慢悠悠往屋内走。
赵元青没懂。什么叫从前都是如此的?什么意思?她哪里让他做过这些琐事?
沈竹适时起身:“元青,我……我就不打扰了。村里还有些事。”他慌忙欲走,却又被喊住。
赵元青掏掏袖子,上前递给他:“我想你母亲可能不愿见我,帮我把这个给她吧,别推辞,这是应该的,她从前照顾过我。”
沈竹不想接,他今日就是来看看,了却心愿,他们有许多年不见。
但赵元青的力气还是那么大,她把那一小包银子直接强塞到他衣襟中,动作几乎看不清。
“去吧,又不是给你的,同你母亲说,我很感谢她。”她在疏落的院子中作了个长揖。
沈竹呆呆最后望了她一眼,回揖。
“元青,山高水长,沈竹祝你一路顺遂。”
“快去吧。”她笑眯眯摆手。
沈竹带着那包银子,走到几乎快看不见石头房子时才敢回头略看了一眼,拿出那包银子,呆呆地,盯了许久,下定了决心。
燕椿和从她把银子塞到人家衣襟中就沉下脸。
他很清楚,赵元青不喜欢瘦削的,琼州当地差不多都是这个审美,她就喜欢他这种,要摸起来手感十分美好丰盈的,腿长腰细,壮一些,肉多一些的。
他也很满意自己的长相和身体,这些都是用来供奉给她的,他会好好爱护。
他就是不喜欢她碰别人。
但,等她关好院门,他只是矜持地站在原地,等她拉自己。果然,她也没让自己失望,她先摸了他脸凉不凉,又拉着他手,回到东屋。
帮他脱了大氅,外衫,把他塞到床榻上。
“冻坏了,海边那么冷,穿的还这么薄。我去给你烧些水,好不好?”她低头亲亲他。
燕椿和被放到床上立刻有些困,昨夜被她闹的有些晚,今天又起早又赶路,去山上时,心里又难受的厉害,最主要的是,在她身边,他觉得安心。人在安全的环境下就难免生出些堕懒。
但他也很想喝水。
他小幅度的点点头,话也不想说,全部精神用来强撑着不阖眼。
走之前就烧过水,是留了火的,她用小灶,水开也十分快,拿他的杯倒了一杯迅速回屋,拉桌子放到床边,然后又把杯子放到上面,燕椿和单手支着头困得眼睛像要睁不开似的,还在等。
赵元青干脆运功让它迅速温下来,坐在床边喂给他。
燕椿和几乎喝了一半,她把剩下的也一口饮尽,重新脱下外衫,帮他盖好被子,抱着他,看他沉沉睡去。
赵元青不困,她就是被徒弟吵的头疼,她受不住吵闹,一听见吵闹头疼得不知为何十分厉害,像有什么东西只往脑子中钻似的,又说过不过徒弟,想跑。但还好,他愿意退一步,果然是大孩子!现在懂事许多。
从前可不一样,从前不如他的意,他那时候是小孩,声音又尖又细又大,躺在地上打滚,满屋都是他的声音,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就跑,等徒弟消气再回来。
徒弟还好,答应的就能做到,关键是怀里这祖宗。
一醒脑袋瓜就开始转,主意一个接一个,防不胜防。她已经打算老老实实说了,总之,问什么说什么。也得让徒弟如此。
不然,徒弟会很惨。
怎么这么能想呢?她不解地盯着他的头顶。从前见徒弟念书,也知道人和人生来便有差距,习惯她还得磕磕绊绊地问词语寓意时,徒弟几乎信手拈来的辞赋和文章。
可两个人,若是长久的在一起,不能事事都计较的,要忍气吞声,装聋作哑,要忍耐对方去掉不喜欢的地方,要彼此磨掉多余的自尊,血肉。
她倒也没什么自尊,这些都是没什么用的东西,对于小人物来讲,自尊是很难以维持的东西,还不如一开始就舍掉。在入境时,富贵小姐那次,若是从前,她会找到更合适的时机跑,身体罢了,其实她不在乎,总要有取舍的,人不能什么都要,能不被囚于一隅,就达成目的。可燕椿和……那时,是想到他的。
最后,就只能求死。
怎么会想不到他呢,看潮涨时,乘舟时,喝酒时,会忍不住看身旁。
但知道的,想了没用,知道他好好的就够了。
其实可能,感情根本不存在什么外部冲突,外部冲突的根本在于有把别的东西放在对方之上,因此才会纠结,取舍。
她已经把他放到很高的位置了,可他还不满意,他要高些,再高些。她就只能把房顶,棚梁拆掉,再做更高的梯子,捧着他,到他满意的地方。可走到上面,最上面的时候,他却把她捧到最上面,他说,元青,你要最爱自己,把我放在稍微下面一点就好,让我贴着你就好。这样,你才能真正地爱我。
江州,师父的事情,都没事的,赵元青一次只能做一件事,只能盯着一个目标往前走,这样才能心无旁骛,才能快速下决定,不纠结。从前是养徒弟,现在不是了。
到今日,因果已很难分清,他们是纠缠在一起的两团线,反正一切都乱乱的,她也理不清,强断只能剪掉。
如今她已然不舍。
——
燕椿和睡得十分好,醒时如泡在温泉中,全身舒缓而放松,都还没睁眼,先摸了摸身侧,满意地感受到她起身抱住他,细细地亲吻他的脸颊。
他这才肯睁开眼,眼尾泪珠划过,颤着上睫轻轻吸吸鼻子:“元青,我梦到你生我气了,不理我,我好伤心。”吞兰吐麝。
赵元青一顿,暗想,刚醒就要演吗?还有,怎么又哭了?但今天来不及,他这一觉睡到后半夜了都。
她干脆钻到他被子里,趴在他身上,咬着耳朵说:“起来,带你出去玩。”燕椿和顿时纠结,他最喜欢的姿势一个就是他待在她怀里,还有一个就是现在这样,赵元青趴在他的身上,这样大面积的贴着。
于是他双手死死缠住她乱晃,口中胡乱撒娇,不想动,不想去,要这样。
她被晃得有些头晕,勉强从他臂弯中伸出手支着床榻,燕椿和顿时晃不动了,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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