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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凌衔星正数得起劲呢,听到这阴恻恻的问话,顿时目移,“没,绝对不是在数你有几块腹.肌喔!”

“......”

郁江倾抬手,食指指腹点上凌衔星额头。

凌衔星:“哎呦。”

滚烫的呼吸落在凌衔星耳畔,让他忍不住侧了侧脑袋。

下一刻,就听见郁江倾低声说:“回去睡觉。”

两人的距离随着郁江倾的后退,拉开了一些。

“那我们一起睡嘛?”凌衔星对着郁江倾晃了晃脑袋上的小爱心,调戏了一句。

郁江倾拢起睡袍的衣襟,似乎是无声笑了一下,“很喜欢?”

没头没脑的一句,凌衔星问:“喜欢什么?”

“刚才不是一直在数?”

凌衔星眼睛顿时亮了,“那可以摸吗?”

在他满是期待的小眼神下,一根手指又戳上了他的脑门。

郁江倾冷酷无情,声音越发沙哑,“不可以,回去睡觉。”

“好吧。”凌衔星眨眼,“那......晚安?”

“晚安。”

回到房间,凌衔星摸了摸被点过的脑门,烫烫的。

郁江倾的洁癖好奇怪啊,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解开彩色小爱心,抓了几下果然翘得老高下不来的呆毛,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窝。

翻来覆去没睡着,一闭眼就莫名想起郁江倾刚才穿睡袍的样子。

人就是被新鲜感操控的生物,从来没见过郁江倾穿成那样,就忍不住想再多看几眼

“感觉我像个变态啊......”凌衔星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逗笑了。

突然他想起来还有什么事没做,一个鲤鱼打挺打开灯,摸起手机。

点开搜索软件。

【给死人摆马蹄莲有什么含义吗?】

估计也是没人搜过这种神经兮兮的问题,搜索引擎自动显示了相关的一些资料。

其中最上面那条则是马蹄莲的花语。

凌衔星好奇点进去,入目就是白色马蹄莲的花语。

白色马蹄莲——忠贞不变,至死不渝的爱。

“......啊?”

什、什么的爱?

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凌衔星一时间有些傻了。

他觉得自己的语文水平是不是又跳楼式降低了,怎么看不懂这简简单单一行字呢?

目光又缓缓往下,他这才发现这行花语下面还有另一行注解:

白色马蹄莲也有象征纯洁无瑕的友情之意。

快要跳到天上去的小心脏又“咚”得蹦跶回了原处。

短时间内的情绪起伏两个极端,骤然平稳下来之后竟是有种飘忽忽的感觉。

凌衔星分不清自己这算不算松了口气,但理智好歹是找回来了。

吓死人了,一朵花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花语干什么。

他还说白色马蹄莲象征洁癖呢。

“睡觉睡觉。”凌衔星关掉灯,把脑袋往被窝里面一钻。

分明白天因为醉酒睡到傍晚,但解开关于他坟头花的疑问之后,他还是很快睡着了。

只是睡得并不安稳,他又开始做各种奇怪的梦。

这一次凌衔星没有梦到自己,而是梦到了郁江倾。

梦中的郁江倾跟他以往印象中的人有些不同,更加冰冷了,不管看谁都像是在看一具会动的尸体,阴鸷几乎写满他全身。

画面一转,破旧简陋的房子,郁江倾站在一片血泊中,地上倒着一男一女,已经没了气息。

凌衔星努力看向郁江倾,可还是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只看见对方身上的校服沾满了刺目的血。

因为杀人,郁江倾被迫辍学,从此消失在凌衔星的世界当中。

梦做到这里,凌衔星的意识已经急了,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他迫切地想要从这个不吉利的梦当中醒过来,可是画面还在不急不缓往下延续。

时间一转眼过去,凌衔星彻底执掌了凌氏,他又见到了故人。

郁江倾站在他的面前,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神情,阴郁而绝情,周身是浓重的冷戾。

他们成了敌人。

“星哥......”

“星哥?怎么在这里睡着了,醒醒?”

深陷梦境的意识被外来的声音唤醒,凌衔星猛地睁开眼,“我靠!好不容易把人调戏成朋友,死梦休想害我!!!”

“星哥你说啥呢,什么调戏?”

熟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凌衔星做梦做得有点混乱的脑子缓缓回过神来。

他喘了几口气,打量周围。

食堂人来人往,喧闹声进入耳中,提醒着他又穿越了。

许辰大概是看见他趴桌上睡着了,所以过来喊他。

凌衔星心头还有点发凉,刚才那个梦太可怕了,偏偏又那么真实,像是真的发生过。

“晦气,太晦气了!”

刚跟他的雪人同桌大人版变成朋友,凌衔星正志得意满呢,打算等穿越回来再把雪人同桌少年版也变成好朋友,这样他就有两个郁朋友了。

结果就做这种不吉利的梦。

什么破梦,呸呸呸!

凌衔星嫌弃地原地呸了好几声。

许辰已经有点懵了,“星哥,你没事吧,睡疯了?”

“没事......”凌衔星没打算把这个梦说出去,含混了一下,“就是做了个稀奇古怪的噩梦。”

手旁边的饭菜还是热乎的,凌衔星正好一觉睡醒,索性就把午饭当早饭吃了,顺便理一理他在这条时间线的“剧情”进展到哪一步。

这时差倒得,感觉自己在不停环球旅行。

许辰见凌衔星的确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便也放下心来,在对方对面坐下。

他已经吃完午饭了,但又买了一个大甜筒抓着舔。

凌衔星每吃一口饭,就能听见对方吸溜底下融化冰淇淋的声音。

眉心跳了跳,“你饭没吃饱?”

许辰义正言辞,“甜品是另一个胃装的。”

看着对方肉嘟嘟白花花的脸,凌衔星脑中又浮现十年后许辰温文尔雅的样子。

我靠了,这两个真的是同一个人?

该不会我遇到的那个28岁许辰也是替身吧?

嗯......我为什么要说也?

“小辰子。”凌衔星板起脸的时候还是挺能唬人的,许辰当即就坐直了身体。

“咋了星哥?”

凌衔星认真看着许辰,“我梦到你瘦下来的样子了,真的很帅,超级无敌巨帅。”

他用小拇指比划了一下,“仅仅只比我差了那么一小丝。”

许辰被夸得脸红了,“真、真的有那么帅吗?”

“没错!”凌衔星加以肯定,“我直到现在都还对梦中你瘦下来的样子魂牵梦萦念念不忘朝思暮想......省略四百字哈,总之我真的超级想看你现实中也瘦下来!”

凌衔星不知道在哪看见过,说夸赞是比斥责有效多了的督促减肥的方法。

尤其是帅哥美女的夸赞。

帅哥不就是在说他嘛,于是他决定实践一下。

许辰怔怔看着凌衔星,片刻后面侧透出红意。

他慌乱挪开眼,又看到自己手上的甜筒,犹豫了一下,跑去丢进了倒饭菜的地方。

这也太有效了吧!凌衔星都傻了,早知道他早就用这招了。

“就是这样!”凌衔星扒拉完饭菜,一只手端着空盘,一只手勾着许辰肩膀,仿佛鸡血规培,“小辰子,让我看到全新的你!”

许辰脸蛋红彤彤的,握了握拳,“好!”

星哥说得对,他要瘦下来,他瘦下来以后肯定比郁江倾帅!

不过说起来,星哥脑袋上那簇头发怎么这么翘?

把许辰一通忽悠去了操场运动,凌衔星也终于记清了这条时间线的事情。

他感觉自己很需要一个存档读档的功能,穿越就存档,穿回来就读档。

掏出手机,他给郁江倾发的消息还没回复。

事情还没有忙完吗,也不知道谁那么不会挑时间,非得吃饭找人。

那个不吉利的梦又在心头一闪而过,凌衔星再次原地呸呸呸。

破梦,我呸死你!

可是凌衔星一直等到午休结束,下午第一节课开始,都没见到郁江倾。

身旁空荡荡的,没有了那个清冷的雪人同桌,凌衔星只觉得浑身都不得劲。

随意掏了掏课桌,结果发现了几份写好的检讨书。

也不能说写好,上面关于检讨的原因那一行还空着,似乎是等着之后再填。

这是几份备用的检讨书。

郁江倾放进来的?

为什么?

弄得有种遗物的感觉。

凌衔星想了想,又翻了几下自己的课桌,果然还翻出来点其他的东西。

几包柠檬夹心的小饼干,还有一整袋柠檬糖。

凌衔星一愣,等等,这些东西他之前也经常吃。

以前他迟到或者没吃饭,总能在桌面或者桌肚找到一些小零食。

但他一直以为是许辰给他放的。

[凌衔星]:你往我桌子里放零食了?

[许辰]:没啊,星哥你饿了?你要吃啥?

[凌衔星]: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收起手机,凌衔星又看了眼空荡荡的身旁,趁老师转过去写字,偷偷拆了颗柠檬糖放进嘴里,乐了一声。

雪人又掉落“罪证”了。

等到放学,郁江倾也没回来,明天又是周六,凌衔星忍不住去找了老宋。

“郁江倾他请假回家了。”老宋说到这里,脸色也不太好看,“是他爸来找他回去的。”

虽然他很不想同意,但人家是郁江倾的家长,而郁江倾也自愿回去了。

凌衔星一愣,“郁江倾爸爸?”

注意到老宋的神情不好,凌衔星试探道:“郁江倾跟我说过他的父母都是赌鬼......”

老宋叹了口气,“你知道了啊,看来你跟郁江倾关系没有面上这么差啊。”

“什么叫面上这么差啊,我们明明里里外外关系都很好!”

不对,这不是重点。

凌衔星连忙追问:“他爸找他回去干嘛?”

“说是家里有事。”

凌衔星沉吟片刻,“老宋,我也想请个假。”

老宋看了眼凌衔星,笑了一下,抓抓不算多的头发,“那我去给你写个假条。”

“您不问问我的请假理由?”

老宋摆摆手,“你是好孩子,就是语文成绩烂了点。”

“后半句不说也可以的!”

凌衔星拿着请假条要离开,老宋补了一句:“注意安全,应该也没什么大事的。”

凌衔星抓着请假条挥了挥。

老宋靠着椅子背坐下,叹了口气。

都是好孩子,都该有光明的未来,只可惜摊上了不配做父母的家长

......

十年后的南街已经在资本的席卷下,成为了一片还算繁荣的区域,但如今,这里只是A市有名的“贫民”区。

老破小的楼幢挨挤在一起,狭窄巷道墙壁上是斑驳的黄黑旧渍,墙皮掉得七零八落。

路灯早就不会亮了,惨红色的夕阳落下来,将这片街道与繁华的世界割裂开。

逼耸的出租屋内,耳边是令人烦躁的咒骂声,郁江倾面无表情看着争吵的一男一女。

他们又输钱了,能借的都借了,追债的上门,红油漆都已经渗进了屋内。

为什么会跟着男人回来,只是因为郁江倾很清楚这个人的秉性。

死缠烂打,不要脸皮,达不到目的就会骚扰他身边所有的人。

所幸他从没有朋友。

但他不想被凌衔星看见这么不堪的一幕。

大概学校里面那些人怎么都想不到,他们口中的高岭之花学神,只是两个无可救药赌鬼的产物。

烟味跟酸馊的隔夜泡面味进入呼吸,郁江倾看了眼长满霉斑的天花板,灯泡显然快坏了,灯光微弱昏暗 。

凌衔星似乎给他发了消息,但他一直没来得及看。

“你他.妈不是说这次肯定能翻本吗!”女人刺耳的声音扎进耳膜。

男人赤红着双眼,将啤酒瓶砸得粉碎,“臭.婊.子你还敢说我,昨天偷了我还债钱去赌的人是不是你!!!”

类似的争吵一直从中午持续到现在,郁江倾不明白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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