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灵雨一口闷下鱼汤,喝得急了,这回是真呛着了。汤碗被移开,她擦了擦嘴,笑了一下,准备喝掉剩下半碗。
李涉接过她手中的碗,一口饮尽。
钱灵雨愣住了,泽兰也睁大美目,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停顿住了。
泽兰:“公子,你……”
王婆惊奇道:“看来是没成。不过,另一对好像有情况啊。”
马大娘也道:“可惜了咱们泽兰。”
吴老二摇了摇头:“我说二位,有没有可能,人家钱姑娘和李公子两情相悦,本来就是一对呢?”
两位大娘:“真假?怎么不早点说。”
吴老二:“我不是说人家已经有心上人了,还亲着呢!”
史云飞:“……”
泽兰不再多言,说了句打扰了便拿着花头也不回地奔回去。她平生追求者众多,还是头一次被人拒绝,心中不免委屈,姐妹们将她团团围住,私底下一阵好言相劝。
而钱灵雨这边的状况,就更不太妙了。
梅疏石来后,苗芜春为她的好侄儿打听过这位钱司会品行如何,谁知道梅疏石吞吞吐吐,不肯明说。苗芜春知晓有鬼,一个拿她好侄儿当面首养的女人,能不贪财好色?便让李霈甫查了来历,这才知晓,钱灵雨在司会府的名声败得一干二净。她确是个贪财好色之徒,门下面首也不比她明夷姐姐少几个。钱灵雨并非倾国倾城,也无她明夷姐姐那般聪慧,无非是做些账本,机缘巧合之下当上了司会。她好侄儿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心甘情愿陪在她身边,苗芜春又怎会给她好脸色?
钱灵雨退后一步:“你、你干什么喝我的汤!”
吴老二先前劝她,她想了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所有熟人眼里,她两是一对儿,李涉上山前还怀疑过她,她好不容易凭着自己精湛的演技糊弄过去,现在不装出个吃醋的样子还真有点说不过去,但吴老二支的招和小作坊放料一样猛,叫她学老吴家的婆娘,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宣誓主权,这她可学不了,完全学不了。
她两是假非真,闹不好不好收场,好容易想出个装醉的法子,不用吴老二那一招,结果,李涉又发什么疯???
苗芜春以袖掩唇,冷声道:“钱妹妹嫌弃了?”
钱灵雨只得摇头:“这倒不是。”
钱灵雨纳闷了,苗芜春怎么光和她过不去?
苗芜春挑事也不觉得事大,微微一笑,冲李涉道:“李公子,把我们大荒村最漂亮的姑娘惹哭了,连句赔罪的话也不肯说?”
钱灵雨不想把事情闹大,立刻道:“我替他说,我替他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泽兰姑娘,都怪我喝酒误事……”
腰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钱灵雨正要低头瞧,李涉将她往怀中圈得更紧了些,呼吸间,满是他身上淡淡的茶香味。是大荒山的紫茶,新茶略涩,清清淡淡的香味,很好闻。酒席上顾及到许多妇孺老人不能喝酒,所以配了紫茶。李涉刚刚一言不发的坐在客席饮的,竟然一直都是茶。
钱灵雨身上酒气很重,李涉微微皱了皱眉。
“你喝了多少?”
钱灵雨如实道:“不多。”
“嗯。”
李涉不再多说,穿过她的膝弯,瞬间将人拦腰抱起。
一阵天旋地转,钱灵雨还没反应过来,双手本能攀紧他的肩膀。她平素只到李涉胸口位置,眼下与他平视,只觉目光烫得慌,飞快移开了眼。
“你做什么?”
李涉反问:“难道你想继续待在这儿?”
那还是算了,已经够丢人了。钱灵雨摇了摇头,缩进人怀中闭眼装死,暗戳戳道:“都怪你。”
李涉抱着她大步流星的离开,听到她小声嘀咕不免失笑:“怪我?”
有时候,长得太好看也是一种罪过。钱灵雨心中幽怨,只重复道:“对,就是怪你。”
她的野菜吊锅都没吃几口呢,蛇羹也是,每次都没赶上新鲜热乎的。
李涉带她回了一开始的竹屋,现在屋中无人,李涉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了钱灵雨。
钱灵雨接过紫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摸索着杯沿,没话找话道:“你这些天在忙什么?”
“我和周泽坤,做了一个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李涉便将这些天以及此前周泽坤预谋造反的事简单说了,钱灵雨听完,沉默了片刻。
钱灵雨:“抛妻弃子,恩将仇报,他并非什么好人。”
“他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人。”李涉挑了挑眉,循循善诱道,“那你认为吴老二,又如何?”
“吴前辈?”钱灵雨揉了揉眉心,“他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村里的大家都很尊敬他,据说真心池也是他一砖一瓦挑出来的。”
李涉闻言,挑了挑眉,并不反驳,只是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十几年来,李霈甫不断打着巡查的借口派出队伍外出寻人,正好有一支从小荒山上到大荒山。彼时小荒山还未被苗芜春开发,荒凉无比,队伍走丢了不少人。走到大荒山时,队伍只到了山腰,没有上至山顶。
“累死累活寻人寻丢了性命,不如分了银两各自回家。他们想贪出行的银子,于是统一口径,骗李霈甫大荒山有古怪。后来队中银两分配产生冲突,走漏风声,李霈甫大怒,欲处死众人。这些人中有人早早闻到风声,携妻儿偷偷逃离龙原。其中有一人,就叫吴老二。”
钱灵雨:“这……他后来如何上的大荒山?”
李涉接着道:“他们上了大荒山山腰,那里有苗芜春立下的墓碑。墓碑不会无缘无故而立,大荒山极可能有人生活的痕迹,机缘巧合,吴老二碰见了苗芜春,也走进了这片世外桃源。”
钱灵雨疑惑道:“可是,当年他们既然找到了苗芜春的墓碑,为什么不告诉龙原王呢?”
李涉:“哪怕写在文书上再精密不过的文字,也能被人揣测出千百种意图。上传下达,最底层的士兵,根本不知道也不在意龙原王频繁出派的真实目的,他们只在意,这一趟可以分到多少银两。”
钱灵雨:“若龙原王知晓吴前辈当年之事,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但你又如何知晓这些……周泽坤告诉你的?”
“不错。”
李涉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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