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三天了,那些反贼竟然还没找到!”
紫霄殿内,传来明昭帝的怒吼,而座下跪着一干官员。
“禁临军是干什么吃的!金吾卫呢?朕的都骑军呢?又是干什么吃的!”明昭帝大吼,脸色涨红,喊完之后,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常年求仙,吃了不少丹药,明昭帝的身子已经每况愈下了。
“陛下,都骑左仆射便是反贼的一员。”殿内,吏部尚书垂着脸道。
“陛下,金吾卫十六卫之中,有七位皆是卫卓一手提拔上来的。”另一名吏部侍郎道。
皇帝坐在上首,面色阴云,眯着眼眸盯着一旁的跪在地上的左右都领。
见着圣上对武将不满,文官一派皆都心中暗喜,都在此时趁机将一些与卫卓带点关系,以前交好的武将都说了出来。
一时之间,曾经风光无限的武将瞬间额前冒汗,脸色苍白。
“呵,”明昭帝冷笑一声,他摔下一盏茶,“怎么你们都想和那狗贼一样,都反了朕是么!”
茶杯摔在地面,瞬间四溅开来。
靠的最前的兵部尚书侍郎皆都沉沉低下头,连声道,“臣不敢!”
“卫卓如此结党营私,蔑视皇权,你身为百官之首,为何此事不报?”明昭帝指着陆元修扬声道。
“是臣的疏漏,未能早日察觉卫卓的狼子野心,望圣上责罚!”
陆元修没有抬头,不用看他也知道此时皇帝的面色,极致的愤怒,以及难以掩藏的惶恐,不过是纵着卫卓不到一年,顾着清修,明昭帝以为只要还在这个位置,手中的权力给出去了便能随时收回来,可谁料他突然意识到,权力一旦交出去他便再也收不回来了。
明昭帝只是不想管事,不代表他不想要权力,他不想做这个皇帝。
他不会承认是自己只顾求仙不管朝局才让这个局面发生的,所以他一定要将愤怒发泄给卫卓,责任推卸给陆元修。
皇帝还在害怕猜忌,这一次是卫卓,那么下一次呢?会不会是陆家?
面对帝王的猜疑,大梁的首辅跪下身恭敬道,“陛下,卫卓谋逆此事是臣疏忽,臣痛心难安,愿陛下将追拿叛贼之事交给臣,臣也当将功补过,否则臣心难安,愧对圣上,等反贼捉拿归案之时,臣年岁已大,已无心致仕,愿陛下等放臣还家,颐养天年。”
望着身下的老人言辞切切,明昭帝内心微微动容,随后道,“元修何必如此……”
“臣心意已决。”陆元修道。
“好,此事便交由元修去办。”圣上沉声道,“三日后,我要卫历等人的脑袋。”
“臣遵旨!”
三日后,卫卓等人反贼将在午门行刑的风声传遍了整个燕京城内,那一日,卫卓等人将会被绑在一根根高高的石柱上,先是由火从小往上烧,火灭后,再派人射出铆钉,一根根刺入肉中,待折磨差不多后,最后将四肢皆被绑住绳子,四分五裂而死。
整场刑法持续两个时辰,也便是在这两个时辰内,卫卓不能死,必须要将整个折磨尝遍后才能死去。
至于绑在高高的石柱上,自是要让更多人看见,这便是谋反的下场,杀鸡儆猴,看还有人敢效仿便是这个下场。
行刑这一日,朝内六品以上的官员皆都需临场,亲自观刑,以儆效尤。
等到法场周围皆都围满了人,主台前坐着陆元修,内阁学士,以及兵部尚书,而圣上则在不远处的一幢高楼内暗暗俯视着这场刑罚。
陆云霁,金吾卫,刑部等人站在法场的左侧,与之对面站着的是户部,工部,礼部等人。
而他们的斜侧方,则由一群禁临军层层把守着,四方人将法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这估计是将京城内四分之一的兵力都调到此处来了,人群中,林尽尘观察了一番得出结论道,随后他又眼尖的发现,西侧两方的拱门把守的兵力倒是少了些。
林尽尘暗想着,若是是他要截人,自是从那两个口子突围是最好的。
[主播主播,这个刑罚这么残忍,到时候我们肯定要满屏马赛克了!]
[哦不,四个小时的马赛克,救命,我要哭晕了!]
“放心,不会持续那么久的。”林尽尘安慰道。
[为什么呀?]
“这个刑罚是弄得这么声势浩大,其一是以儆效尤,其二则是为了引卫历等人出来。”林尽尘淡淡道。
[啊?那这根本就是个圈套啊!]
[就是就是,如今这法场摆出这个阵仗,这一来必死无疑!]
[傻子才会来吧?]
“他们会来的。”林尽尘道。
[为什么?]
“因为他们别无选择,”林尽尘望着远处的刑台,启唇道,“纵然他们已经有滔天的本事逃匿,如今在皇城内全兵出动的搜寻下,此时他们也已经是苟延残喘,更何况这群武将的主心骨是卫卓,如今卫卓被抓,他们自也群龙无首。”
[啊?难道他们准备在这被围的像个铁桶一样的法场下救人?]
“也不算围的像铁桶,那儿不就还有纰漏么?”林尽尘望着远处两边明显兵力少些的拱门,不过怎么看都像是朝内故意设下的口子,来一个请君入瓮。
[可我还是觉得他们不会来,此时这么多兵力在这法场内,那城门那边的兵力肯定也会少一些,此时突围逃出皇城才是最好的。]
林尽尘笑而不语,他眺望远处法台前端坐着的陆元修等人,他们都笃定那群人会来救卫卓。
因为武将那群人,皆都重情重义,更何况,对面还有卫卓的儿子,面对自己的父亲要备受万千折磨,做儿子的真的会充耳不闻么?
随着一阵咚咚的鼓声,卫卓等参与谋逆的几名武将被刽子手押了出来,几人已经被折磨的行销骨立了,为首的卫卓更甚,站都站不稳,还需身后人搀扶着。
原本以为走上邢台会是一死了之,得到解脱,谁料望着法场上的刑具,卫卓艰难的转了转眸子,眼中泛着泪花,
“对不住,终究是我连累了你们……”
身后抚着他,原本是卫卓忠心的副将,此时听到这一句话,喉头酸涩,他咽下苦涩,什么都没说。
跟着卫卓走上这一条不归路,他便知道,成王败寇,如今他满门妻儿皆处死,他已经没有什么生的念想了。
“还磨磨蹭蹭做什么!”身后的刽子手怒骂道,“一个个的还把自己当将军呢!”
卫卓等人手脚松绑后,刽子手们走上前,将绳子缠在他们的脖子上,随后离开,只等一行人将卫卓几人与柱子绑好后,突然一个力道,几人被脖颈上的绳子给悬空升起,脖子狠狠的被绳子勒着,强烈的窒息感瞬间让人痛不欲生。
一番折磨后又将他们放下,卫卓等人下来之时,剧烈咳嗽,面色涨红,汗水打湿着他们脏污的囚服。可刚还没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后,他们又被拉紧脖颈上的绳索,吊在半空中,这次下来,有几人都已经折磨的快要晕过去了。
几番过后,主邢台前的陆元修沉着眸望着眼前的法场,视线不动声色望向远处两扇安静的拱门,随后转头低声吩咐了几句。
随后眼前的被吊着的卫卓几人被松了脖子上的绳子,几人被绑在柱子上,远处推来一堆炭火,几名太监用夹子夹出几根柳钉,随后狠狠的按入几人的血肉之中,
顿时,卫卓等人发出凄惨的喊声。
“啊——”
一根,两根,望着几人血肉模糊,炙热的柳钉刺入肉中发出“滋滋”的声音,人群中已经有人看不下去,发出呕吐的声音。
主台上坐着的几人紧绷着一张脸,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
突然,人群之中传来一声呼喊,“爹——”
顷刻间四面八方涌出几队人马,同时,主台上的陆元修起身,下令道,“拿下!”
法场之间瞬间翻腾,两队人马交战在一起,林尽尘仔细顺着人影仔细瞧着,那卫历等人竟然身着与周遭官兵一样的军服,看来是朝内有人与他们接应。
而陆元修几人自也是想到了,通过这次行刑,除了要抓卫历等人,还想揪出与朝中还与卫卓等人有来往的奸细。
陆元修站在高处,望着已经带着人马前去捉拿奸细的陆云霁,这便也是为什么让所有六品以上有点实权的官员必须前来观刑的原因。
全在此处,哪里也跑不掉,正好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站在高处的首辅负手,俯视着身下的一片混乱厮杀的法场。
卫卓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卫历在众人的掩护下靠了过来,将自己的父亲扶起,眸中含泪,道了句,“爹……”
卫卓艰难的抬起眼,沙哑着嗓子“厉儿……”
“爹,你别说话,你伤的很重,我这就带你走。”卫历单手揽起卫卓,手中拿着刀,目光凶狠的望向四周这段时日的逃窜,他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纨绔了,而是变得和父亲年轻时一样如同一匹敏捷凶狠的豹子。
一旁的随卫卓前来救人的几名副官脸上沾着血,他们来到卫家父子二人的身边,“快,世子快掩护侯爷先走,城门口有我们安排的人,一路去边关,那里的将士只认将军不认皇帝的,只要到了漠北边关,皆是便可东山再起!”
“你们不该来的……”卫卓听完这话,艰难吐出道。
“侯爷,如果不是你,我们早就在沙场上死了,侯爷在战场上从来都不放弃我们,我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侯爷而死?”左边的副官砍掉面前的敌人,连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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