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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五封信

第二日清晨,宋恩年如同往常一样先帮外婆将早点摊子整理好。

背起书包说,“外婆,我去找个寒假工。”

宋奶奶看他那样子,忍不住地心疼,“大冷天的,找什么寒假工,在家就行了,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过。”

宋恩年说,“我不找太累的,会准点回家。”

南方湿冷,特别是下过雨之后,风一吹,只觉得那股冷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宋恩年裹紧外婆硬塞给他的厚外套,呼出的白气在眼前短暂停留又消散。

宋恩年踩着结霜的柏油路转过街角,来到一间老旧图书馆前,灰扑扑的罗马柱上贴着张招聘启事,在寒风中轻颤。

这间图书馆他专门查过,前身是一间报社,且馆长喜好收藏一些就报纸和旧资讯。

里面或许有他想知道的。

“招图书馆管理员,一天30,日结。”

宋恩年看着启事末尾的小字,手伸向被寒风掀起的纸角,轻轻一揭,将整张纸给撕了下来。

玻璃门内,一位老人正踩着梯子整理书籍,呢子大衣下摆沾着细小的尘埃,在晨光中闪着细小的光。

宋恩年叩响大门,走了进去。

“您好。”少年站着时,像一根笔直的青松,他很有礼貌地问:“我看到您在外面张贴了招聘,想来问问。”

老人扶正金丝眼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还是个学生?字迹如何?”

宋恩年从书包里抽出笔记,馆长从梯子上下来,接过少年递过来的本子。

只那一眼,就让馆长眼神一亮。

馆长经营这一间图书馆几十年,对书籍字迹之类的研究最多,对字迹工整者颇有好感。他眼里露出几分欣赏,将笔记还了回去。

“字如其人。”馆长看着他,笑着问:“为什么想来这里?日薪不高,寒假人又多。”

宋恩年诚恳说,“想利用起空闲时间,一直到下学期开学前,我每天都能来。”

馆长笑了声,“还挺真诚。”

“早上七点上班,别忘了。”

宋恩年一笑,“谢谢馆长,我会准时到。”

......

翌日清晨,霜花在窗玻璃上勾勒出蕨类植物般的纹路。

宋恩年推开图书馆沉重的木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馆长正泡好茶,抬手看了眼表,“挺准时,走吧,带你认认路。”

宋恩年点头,跟着馆长穿过一排排书架。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间图书馆年代久远,是百年前某间报刊亭改建而成,馆长一生都在收集那些泛黄的旧报纸和绝版书籍。

“咱们图书馆面积不大,能放下的书籍有限。”馆长看着一排排整齐的书脊,“随着科技发展,咱们这就渐渐被遗忘了。”

宋恩年随着馆主往里走,木质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这间小图书馆一共分为三层,一楼的阅览区宽敞明亮,二楼较为高耸,需要爬梯子才能取到上层的书籍。三楼则是馆主堆放珍藏的地方,需要预约才能进入。

宋恩年注意到,在这里看书的多数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戴着老花镜,在晨光中安静阅读的样子像是定格的老照片。

馆主看出他的疑惑,笑着道:“在这看书的每一个人,我都认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宋恩年点头,在下一个转角,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余念正低头翻书,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发梢被阳光染成温暖的琥珀色。

靠近窗户的外头,车流来来往往,都成为她的陪衬。

宋恩年的心跳漏了一拍。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接下来去二楼看看。”馆长的话将他拉回现实。

宋恩年又朝余念的方向望了一眼,跟上馆长的步伐。

二楼视野更为开阔,但书架也更高,需要爬上移动梯才能整理上层的书籍。

馆长拍了拍结实的橡木梯子,“这就是我张贴招聘的原因。年纪大了,爬上爬下的终究不方便。”

宋恩年了然地说,“我明白了。”

简短大四个字让人踏实,馆长很高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就放心了。好,今日就先这样。”

宋恩年得了准许,可以随意逛逛。

他忍不住回到一楼,在书架子往余念的方向看去。

看她伏案阅读的样子,静谧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阳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她旁边还摆着一个水杯,印有小雏菊的图案,在桌面投下小小的光斑。

宋恩年不知怎么的,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余念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张望。他急忙转身,幸好书架子足够藏下一个人。

余念没看到什么异样,继续低头看书了。

过了好一会,宋恩年挪步离开此处。

将一楼二楼全都逛了一遍,来到三楼前,最后一阶台阶上立着一扇门,是锁上的。

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堆满泛黄的报纸和资料。

他记下这个细节,反正还有一个寒假的时间可以慢慢了解。

接下来的几天,宋恩年每天准时到馆工作。清扫地板、整理书架、登记借阅,他做得一丝不苟。

馆长将他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看着这个清瘦的少年踮脚将书籍归位的背影,眼中满是赞赏。

他叫住正在擦拭书架的宋恩年:“孩子,你做事很认真。”

他递来一把古旧的铜钥匙,“这是三楼阁楼的钥匙,里面放着这些年的报纸和资讯,两个月不曾有人去过了,想请你帮忙打扫一番。”

宋恩年接过钥匙,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第一天来时的情景。

他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把钥匙。

“我很乐意帮忙。”他说。

馆长扶着老花镜说,“你清理一下灰尘就好,不用太细致。”

宋恩年点头表示知晓。

心中将馆长的话记了下来。“两个月不曾有人来过。”

两个月前谁来过?

他带着疑问踏上吱呀作响的楼梯。钥匙插入锁孔时发出生涩的摩擦声,推开门,陈年的油墨味混着灰尘扑面而来。

阁楼很矮,里面只有四个书架,都落满了灰尘,里面还有一张书桌,是供人阅读的。

宋恩年走过去,发现有一个书架子上专门摆放着成捆的报纸。

他轻轻掩上门,指尖抚过那些泛黄的报纸,折痕上灰尘纷纷落下。

“2008年...2010年...”

他低声念着报纸上的日期,在一摞2010年的《榕城日报》前停下脚步。

是孙剑失踪的那一年。

宋恩年小心翼翼地解开麻绳,报纸发出细微的脆响。从一月份一直翻到六月的社会版,抽出来一看,在很小很小的边角区域里,一则不起眼的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码头工人涉嫌参与偷渡案》。

报道旁边配着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几个被警方押解的男子低着头,其中一人右手小指明显残缺。

宋恩年的呼吸一滞,这就是孙剑。

可他不是在追债人的威逼利诱下,在一个雨夜逃走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

阁楼里安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定的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将这份报纸的正反面都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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