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G市到隔壁C市要开四个多小时的车,除了吕文和姜清越,车上还坐着实习生和摄像师。实习生还没拿驾照,四个多小时的车程就由姜清越和摄像师换着开。
姜清越一路开得心惊胆战,生怕遇到上次坐出租车时的情况。
幸好这种担忧没有变成现实,一路上都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或鬼,到下一个服务区顺利跟摄像师交换了位置。
车子开到邻市,吕文联系医院,得知吸入煤气更少的那位已经苏醒,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当事人所在的医院。
其他人都下车了,实习生看姜清越还一动不动 :“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
姜清越不知道该怎么跟实习生解释,看着医院忧心忡忡。
医院常年作为鬼故事里的必备场景之一,就是因为不知道有多少抢救失败的人。
以往姜清越进出医院从来没想这么多,可当能见鬼后,就不由感到一阵颤栗,硬着头皮跟上去,边走边想他每次撞鬼似乎都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
姜清越不知道是因为他能看见鬼,还是鬼也怕活人。一路上都挨着摄像师和实习生走,两人阳气足,站在他们中间他多多少少也有点安全感。
进了医院问到受害者的病房,一行人往病房走,姜清越努力保持目不斜视,生怕看到点什么。
路过急救室时,突然听见里面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像有人在使劲敲玻璃,姜清越咽了咽口水,还是没忍住朝旁边看了一眼。
他瞳孔收缩,看到玻璃上不知何时出现一张苍白年轻的脸,贴在玻璃冲他勾起一个诡异的笑。
姜清越脊背发凉,脚都软了,伸手拉住旁边一个路过的护士,定了定神 :“请问一下,急救室里面的病人是因为什么原因送过来的?”
病人的隐私原本不该透露,但小护士看着姜清越的脸,不知怎么就心软了,随口透露了两句,还带着警示意味 :“熬夜猝死了,好像才二十出头,送过来的时候人都昏厥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抢救回来……”
姜清越眉心一跳,用力咬了一口舌尖,勉强维持冷静,冲小护士扯了扯嘴角,礼貌道谢 :“谢谢。”
他僵硬地转过身,果然,刚转身就听到急救室的门打开,里面的人走出来,家属围上去。他走远了点只能听到一两句“抢救失败,节哀”之类的话,接下来就是家属的放声痛哭。
姜清越脊背一阵阵发凉,明明是艳阳天,冷汗却顺着他的额角流了下来,摄像师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关心道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姜清越艰难地点了点头 :“可能是医院空调有点低。”
他说完就垂下眼眸,把手放在口袋里,用力攥紧了符箓,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倚靠了,他只能不停感受着它的存在来恢复几分镇定。
按照道理,鬼也是人变的,人死后也有可能变成鬼,迟早都是同一个物种,有什么可怕的。
托从小到大或主动或被动听过的鬼故事,还有鬼如何害人的传说,再加上从姜清越能见鬼之后,接触到的鬼无一不是对他抱着恶意的。
在这个基础上,鬼的力量又比他强大了无数倍,完全不是他能抗衡的。
普通人听说附近有杀人狂踪迹都会惴惴不安,更别说像姜清越这样时不时就能撞到比他强大数倍想杀他,完全不能揣测的恐怖存在。
到了病房,姜清越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给陆一斐发去了实时定位,发完以后又有些烦恼。
陆一斐不肯接受他提出的条件。
这就导致姜清越在向他寻求帮助的时候总是惴惴不安,怕他不会来——因为他没有能吸引他的东西。
想不到办法,姜清越暂时把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
当事人还没彻底恢复,他们只能采访半个小时,下午由当事人的亲戚带着他们去当事人家里拍摄。
一切结束已经快到晚上了,考虑到晚上开车不安全,而且还有后续的工作要做,吕文在医院附近的酒店订了两间房,他和摄像师一间,姜清越和实习生一间。
他们在外面吃了晚饭,回去酒店姜清越拿着电脑写稿子,实习生已经躺在床上刷视频了。
姜清越写好稿子,活动一下身体,环视四周。
他们订的标间,晚上没人落单,这也是姜清越同意在医院附近的酒店住下的原因,屋子里有人总归要安心一点。
把稿子给上面发过去,姜清越起身去洗手间,解开脖颈上的黑色choker,上面的指痕还没消,以防被问个没完,姜清越干脆直接挡住了。
给脖颈擦了药,姜清越又注意到头发这段时间长得有点快,快到肩膀了,犹豫回去要不要找个理发店剪短一点。
他脑子里想着各种事,借此来转移焦躁的心情。
他给陆一斐发了一路的定位都没得到回应。
——他没看手机、他不会用手机,甚至连他不识字的借口姜清越都帮他想了。
随着时间推移,这些借口被一一推倒,只要他想回姜清越消息,哪怕出去找个路人帮忙都能回。
他就是不想理他。
姜清越简直莫名其妙,他脖颈上的痕迹现在都还没消,也大度的表示了谅解,结果就是人不仅玩消失还不回他消息。
姜清越轻轻呼出口气,告诉自己要沉住气,陆一斐也不过就是早晨不在房间,根本算不上消失。
但他就是不可抑制的感觉到焦躁,这好理解,他能活到现在全倚仗对方,没有他,他也许早在那个小镇第一次见鬼的时候就死了。
可除了那点怕遇到危险的不安外,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陆一斐的存在感很低,他住在姜清越家里,从来不会向他提要求,对吃什么也无所谓。有时候姜清越都觉得他简直不像个人,像幽灵。
而且他是姜清越从村庄里带出来的,在这个城市只认识他一个人,姜清越一直对他抱有责任感。
而陆一斐呢,大多数时候像幽灵,却会陪姜清越吃饭、看电视、晒太阳,静静的,从来不给姜清越添麻烦,还会保护他。
因为这些原因,姜清越接受他比寻常人更冷的体温,接受他每次吃饭都要点香氛,接受他会被鬼附身差点掐死他。
他没有想过……陆一斐会离开他。
离开他,他会去哪里。
姜清越在洗手间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他今天已经精疲力尽了,不想再去思考这些事。总之,陆一斐是消失还是刚好早上出去了,等他回去就知道了。
明天还有工作,姜清越和实习生互相道了晚安就各自躺在床上睡觉。
姜清越心里藏着事,睡得不是特别熟,半夜,他迷迷糊糊听到紧闭的房间门响起“咔哒”的声音,像是有人从外面进来了。
姜清越意识并没有完全清醒,只以为是隔壁房间的开门声,但他的手下意识地放到了枕头下面——他把平安符放在了那里。
屋子里寂静无声,姜清越在不清醒状态下莫名紊乱的心跳渐渐平复,就在他快要陷入深度睡眠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捂住了他的脸。
一瞬间,姜清越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恐惧从尾椎炸开,他猛地睁开眼睛,黑暗中,所有的东西都不太清晰,但他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那个东西趴在他身上,伸手捂住了他的脸,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是在医院看到那个鬼。
它想杀死他,夺走这具身体。
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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