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尔昨夜饮了太多酒,又与齐霜说了许多她从前与兰萧的往事,等睡下时天都快亮了,起身时已经是该用午膳的时辰了。
姜云尔拍了拍自己酒后疼得要死的头,盯着盘中珍馐愣神,手中的筷子却迟迟不肯动,突然一拍脑袋,齐霜惊恐地看着她,昨夜齐霜得知姜云尔与兰萧在雁州的旧事后,心中总是惴惴,怕姜云尔憋在心里,不肯与她说,再憋出个毛病来。
“我昨夜应下了长乐,今日要教她骑马。”
齐霜的心放下来了,还想着要出门,问题应该不大,低头安心吃饭,思索着一会儿去演武场前应当把东西都准备妥当。
饭毕后,姜云尔一身黑色骑装在身,发髻梳成利落洒脱的高马尾,带着齐霜气势十足地从折花楼出来,遇上巡逻的大安宫禁卫军统领柳七,非得要跟着她二位一同前去,称是奉了陛下的命令,要时时刻刻守护殿下的安全。
齐霜想要寻个由头让柳七莫要跟着,姜云尔却允了柳七半是监视的守护。
姜云尔对着齐霜轻轻摇了摇头,笑了笑聊作宽慰,让她放心。
楚帝既然有意如此,顺着便是了,老人家关心儿女而已。
三人踏上船,由宫人撑船送出了大安宫。
姜云尔初来乍到,对皇宫一切都不甚熟悉,便由柳七带着路领着二人穿柳过巷到了楚宫的演武场。
皇宫演武场与姜云尔在雁州待过的校场很不一般,雁州校场顶皇宫演武场两个大,到处都是马蹄和作训的将士们扬起的风尘,而楚宫的演武场除了宫内的禁卫作训外,便是皇室诸君训练罢了。
楚国一向讲究诸位殿下应当文武双全,就算不是精于此道,但也要样样皆通,修炼身心。
楚帝培养子女一向用心,除了姜长乐实在不善于骑行之术,其余几位殿下倒是文武皆通、心思通透,颇有楚帝风范。
姜云尔去牵飞光,自从回宫后,姜云尔日日忙碌,不是宴饮就是述职,无暇顾及飞光,姜云尔见还没到未时,便亲自为飞光梳毛喂食,飞光许久不见姜云尔,温顺地对着姜云尔蹭来蹭去。
看着飞光,她又想起了兰萧,这是他送她的马。
昨夜的情况实在是混乱,三日同游本不过是当时权宜之计,她本想借此打消兰萧的想法,楚国的水已经很浑了,没必要再牵扯进来一个兰萧。
比试前她特意以三杯烈酒劝服他,可没想到这人竟不管不顾地一路赢了下来,还心心念念地要三日同游。
姜云尔心中唾弃自己,干什么要老是想其他,牵了马去演武场上跑马,难得放松一日,她才不要跟兰萧扯上。
姜长乐看着倒是抱着认真学习的态度前来的,牵着一匹枣红色大马威风十足地站在阳光下,正午刺眼的阳光让她不得不眯起眼看向白马上挥着马鞭的黑衣身影,高马尾随着马蹄落地微微晃动着,脸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胸膛随着呼吸不断起伏。
过午的阳光真的好热烈。
她与云鸣柳果然十分相似。
姜长乐私下偷偷看过姜长安从母妃那里讨要过来的云鸣柳的画像,她当时不屑,只是略微有些侠气的女子罢了,何以让父皇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直到此刻,临安璀璨的日光下她才懂了她是多么的耀眼。
她也曾见过她的同胞姐姐骑马,相比于长平,姜长安身上是一种闲庭信步的从容,把骑马当作是向外宣告皇家无上光荣的一种标志,而长平,她不知该怎么形容,她骑马就是在骑马,没有掺杂任何外物,酣畅淋漓、恣意妄为,像太傅所说的史书中所著“至纯之人”。
姜云尔翻身跳下马,蹭了蹭飞光,姜长乐回过神,扯下身上的锦帕,递给姜云尔擦拭脸上的汗水,姜云尔边擦汗边瞥了一眼姜长乐牵来的大马,“去换一匹矮马来。”
姜长乐不解,这匹马是她最喜欢的一匹,很温顺的性子,面上不乐意,但还是磨磨蹭蹭地把马牵走了。
姜云尔:“有疑问直说即可。”
姜长乐:“矮马跑得没有高头大马快,我怕输给赵牧。”
姜云尔无奈一笑,“你姐姐说你连自己翻身上马都做不到,怎可急功近利,先用矮马练练身手。”
西域进献了一批好马,其中有一匹矮马比大马略低矮些,但又不似幼马那般过于矮小,下肢厚实平稳,正适合姜长乐这样不精于骑术的初学者。
姜云尔演示了一遍自己是如何上马的,让姜长乐照着自己的动作不断练习,她则在一旁指点着动作。
今日无风,秋后的临安落叶渐多,不似雁州那般清爽,姜云尔身上被汗浸湿,满身的不舒坦,但好在姜长乐抱着必定练好的决心来的,毫无怨言勤勤恳恳地练习,不到两个时辰上马已经熟练非常了,身形利落飒爽。
毕竟是楚帝的女儿,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姜云尔满意地点了点头,拍拍手叫停,“先喝杯茶休息片刻。”
齐霜递上了一壶消热的清茶,姜长乐用袖子揩去额头上的汗水,抱起茶壶便是痛饮。
“你很有天赋,也有毅力,京都的师傅骑术想必定我要高超,也更善于教诲,怎么前几年你就学不好呢?”
姜长乐却是转移了话题,“二姐,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姜云尔看她避而不谈,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人人都有自己不可言说的秘密,何必刨根究底、引人不快。
二人饮着茶水,一个急促,一个缓缓,无一人再说话。
来喜上前回禀事情,面露难色,姜云尔便知兰萧定是为难他了。
来喜说了他交予兰萧纸笺时的情况,“兰大人看完纸笺说他认人不认字,况且同游临安是陛下的金口玉言,他不好不去。”
“兰大人还让小的把这封信笺交给殿下,让您务必亲览。”
姜云尔接过来喜递过来的纸笺,之间纯白的纸笺上洋洋洒洒写着八个大字——“白隐何处,兰某知之。”
落笔处朱笔勾出一尾锦鲤。
姜长乐见她长久不语,把头歪过来笑嘻嘻地说,“他给二姐写了什么呀?”
“二姐若是不想再与他有瓜葛还是快点拒绝了吧,不然若是跟赵牧那样的,可就难缠了。快去吧二姐,我这边再自己练习练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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