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枝上前,将手里的匣子放在红姨娘面前。
红姨娘伸手打开,里边是一匣子的地契,她疑惑抬头。
付雪芙笑着道:“我明日便要前往淮南,这些铺子前几日才回到我手上,没来得及打理,这些时日便要劳烦姨娘帮我照看着了。”
红姨娘有些错愕,这些都是还未在官府登记过的地契,大小姐也不怕她起了私心,占为己有。
这般的信任让红姨娘心头熨贴,只一瞬,她便将匣子关上,“大小姐放心,只是绵绵今日回来,大小姐怎将那银票也还回来了?”
红姨娘说的银票,是当初让付雪芙帮忙照看付绵绵的一百两。
付雪芙吟吟笑着道:“自家姐妹何须要银子,姨娘今后唤我阿芙吧。”
红姨娘一愣。
她是府里的姨娘,说白了就是个妾,对于付家的正经主子来说,她就是个下人。
付雪芙能开这个口,是打心里敬着她的。
红姨娘出身书香门第,声名也曾显赫一方,一夜获罪,沦落教坊,尝尽苦楚。
比起还在教坊的其他堂姊妹,她能到付家做姨娘已是极好的出路。
可想起年少时骄傲的三小姐,她心里终究不甘心。
红姨娘有些动容,眼角湿润,笑着点头。
两人谁也没提,为何不把地契交给宋氏打理。
竖日一早,天还未亮,丞相府灯火通明。
两个少爷小姐都要出远门,两人的行囊昨日就拾掇好了,府中上下正为两人出行的礼节做准备。
出门前的汤圆、挂在马车后的茱萸把······
丞相府没有主母,这些事宜包括两人的行囊都是出嫁多年的姑奶奶回府操持的。
林清言与林清和准时到了前厅,林相、林虔与姑奶奶都已等候在此。
两人一一告别。
最后,三人对两人分别叮嘱了一番。
待两人坐上马车,天空已翻起了白肚皮。
付雪芙起身后,简单洗漱一番,吃了淮枝准备的汤圆后,便带着福宝出了清澜院。
一出门,便瞧见付云州带着元安等在外面,“阿姐,我来送送你。”
元安上前,欲接过福宝手上的大箱子。
在福宝手上看着很轻盈的箱子,却将元安的腰都压弯了。
元安强撑着笑了笑,颤巍巍朝府门口走。
快到府门时,付雪芙仍有些不放心,压低声音道:“我不在这段日子,你少去八方,安心跟着柳先生习武,有什么拿不准的事就跟淮枝讲。”
付云州笑着连连点头,“阿姐放心,我待在京城安全得很,倒是阿姐,淮南受灾严重,一个不慎便会引起暴乱,阿姐尽量少出门才是。”
两人正相互叮嘱着,等在门口的灵香瞧见来人,上前来,“大小姐,夫人让我带几句话给你。”
她表情倨傲,眼里是明显的轻蔑与幸灾乐祸,“夫人说,小姐刻板无趣,不知变通,淮南之行,小姐还是安分些,莫要惹事,更不要想着出头。”
“小姐若不听劝,真惹了事,便留在淮南别回来了。”
这一番连威带棒的,若她真是从前的付雪芙,定会吓得夹着尾巴做人,话不敢说事不敢做。
付雪芙轻轻颔首,她早已对宋氏不抱任何希望,仅剩的孺慕之情也在她重生后消失殆尽。
宋氏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她心中都不会有任何波澜。
倒是一旁的付云州,暗暗捏紧了双拳,他喝道:“你这···”
话未完,付雪芙就将人拉着往府外走,“她只是个下人,上边什么态度她便是什么态度,你与她分辨个什么劲儿?”
付云州一脸怒容,“阿姐,她也未免太偏心了些?”
付雪芙不在意地笑笑,“她偏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阿姐早就不在乎了,倒是你,她对你不公时,你无甚反应,怎么轮到我,就这般不忿?”
“那如何能一样,我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在她心里,我比不上付知鸢一根头发丝,我对她也没几分母子情,但是阿姐不同···”
付云州看着付雪芙,眼中是心疼和不忍,“阿姐孝顺,这么些年下来,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从不忤逆,可她呢,什么抄佛经、熬梨汤,这些耗时又耗力的都是你做,结交贵女、参加宴席却都是付知鸢,我替阿姐不值。”
两人行至马车前,付雪芙轻声说:“宋氏只是宋氏,她如何都不要紧,如今阿姐最放不下的是你,付府如今还是她在掌控,私下里你如何都没关系,但明面上还是要过得去。”
付雪芙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了然,脸上的愤然消失,她才继续道:“若有事,可去问问柳先生的意见,若···事关人命大事,可去东宫寻太子妃。”
最后一句,付雪芙声音细若蚊蝇,只有两人听见。
付云州怔然抬头,付雪芙却已在福宝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帘子掀开,付雪芙最后叮嘱了一句,“你好好的,等阿姐回来。”
天刚亮,由太子领头的赈灾队伍便出了城。
城门上,一身玄色蟒袍的陆沉望着远去的马车,直到队伍变成一条细线,又变成一个黑点,天光大亮。
陆沉回身,“如何?”
“莫西与莫东已经跟上队伍,齐世子已经派人扔到国公府门口,齐国公正忙着进宫请太医。”
陆沉眉眼间划过一丝不耐,显然他并不想听这些。
莫北赶忙道:“东临那边还没有消息。”
陆沉压下心里的躁意,抬步往下走。
莫北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爷···爷,皇上宣您进宫一趟。”
御书房内,皇上看着手里淮南赈灾的名单,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皇上头也不抬,“你在京城也快四个月了,还没想好去哪吗?”
放下奏折,露出皇上一脸的促狭。
陆沉皱眉,不慌不忙道:“最近京城热闹得很,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皇上挑眉,“京中什么时候没有几个细作,你在外这么些年,不也没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这回不一样,光东临这一月就派出了十余个细作···”
皇上摆摆手,打断他,“无甚不一样的,有朕在京中,他们翻不起什么浪,你成···”家要紧。
陆沉本就不想待在京城,既然如此,他乐得当个甩手掌柜。
然而他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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