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东京竞马场人头攒动。
伏黑甚尔捏着几张马卷,靠在靠背上,等待马赛开场。
这个时候天气算不上凉爽,然而穿着大码紧身衣的男人一滴汗都没出,就算没有运动肌肉也保持着漂亮的曲线,这具颇有魅力的身体大咧咧敞开,散着比夏天还要炙热的热气。
单论伏黑甚尔的身材,身形是很紧绷健硕的样式,但肌肉群却不是健美选手那庞大却笨拙的肌肉,纵使一眼就能看得出这个人的身上充满力量,但若抵抗住那一层雄性威慑力,其实很轻松就能发现,伏黑甚尔并不‘壮’,相反他的身上洋溢着不笨拙甚至带着充满力量感的轻盈,是最完美的人类体态。
周围有人落座,察觉到一束目光,伏黑甚尔睨了一眼,见是一个白发小孩,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他挑眉,没管。
尽管他一身戾气,无言的凶狠震慑旁人,但也有不少人喜欢这种危机感,从这点看,其实他长得还是很不错的,甚至有一种和身体不太匹配的乖。
可惜唇上的疤痕鲜明,连笑容都变得狰狞可怖。
被人围观,伏黑甚尔**以为常,况且这一次赛马是今年最盛大的一次,他像是等待礼物的猫,懒洋洋没有多说话的精力。
那白发小孩看了他一会,赛马开始,他捏着马卷,静静的看场馆内的显示屏。
看了一会,伏黑甚尔微微挑了挑眉,分出一丝目光落在那少年身上。
心跳。
少年的心跳非常稳定,没有一丝波澜,在这个有些嘈杂的场合,在一群人因为激动或遗憾而心跳搏动的场合,这孩子的心跳如同钟乳石上经年滴落的水液,又或者是舞台表演中节拍器喋喋不休的低鸣,没有一丝一毫波动,甚至给人一种些微的拟人感。
伏黑甚尔瞥过一眼,少年马卷上写的是六号单胜,押注一万日元。
单胜是最简单的玩法了,不过赔率颇为可观,只是一万……零花钱拿来**吗?
男人扯动了嘴角。
现在的孩子,真有前途。
不久,他看着比赛结果,陷入沉默。
六号单胜,赔率32倍,他听见少年低头看了一眼,站起身,去买新的马卷。
傲什么,新手保护期罢了。
该死的新手保护期。
他啧了一声,把五十万的马卷撕毁,慢悠悠去填写新的一张。
依旧是单胜
压13号他观察过觉得这一匹赢的概率很大五十万投入他拎着马卷回到座位上。
邻座还是那个少年少年没再看他只看着大屏幕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他压的三号压了三十万依旧是单胜。
不久后三号爆冷赔率68。
伏黑甚尔脸色微微一黑他注意到那少年心跳依旧没有变化甚至因为困倦还慢了点。
新手保护期新手保护期。
他撕毁马卷再次去买下一场。
这一次他特意等了一会等少年坐定他走到少年身边看了一眼他的马卷。
二重彩11号和1号押注100万。
这是这个场馆目前机器能通过的最高押注少年光是上一场就赢了两千多万也合理。
枪响开跑讲解激昂顿挫马匹一路狂奔然后终点终结。
11号第一1号第二。
伏黑甚尔听着隔壁少年仍然毫无波澜的心跳看着自己100万的废纸咬了咬后槽牙。
嘿!他就不信了。
这次他砸了五百万捏着厚厚一叠马卷重回现场一屁股坐在少年身边少年看了他一眼他手上这次又换成了单胜依旧一百万也不怕他看明明白白的展示给他。
两人并肩坐了半天少年又赢了。
现在他的资金大概已经累计到了一亿三千万伏黑甚尔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胜率。
一万日元秒变一亿日元?他都不敢做这个梦?
他怎么选的?
伏黑甚尔猫猫祟祟的跟着少年少年也不怕他他先是看了一会下一场赛马的名单几分钟后抽出一张马卷这次他勾了个三重彩(第一第二第三顺序不可变)。
他犹豫了一下没敢跟也没买下一场尾随少年坐回场馆少年从背包抽出一瓶水递给他。
“谢了。”
那少年点了点头两人坐的挺近冷不丁他听见少年说。
“你的疤怎么落下的?”
伏黑甚尔眸光一顿将空瓶子碾平语气中透着些许混不吝的无所谓:
“关你屁事。”
“天与咒缚不会轻易落下疤痕。”少年没看他:“发生了什么?”
“……”伏黑甚尔没说话全然当做没听见。
那少年也不在乎摇摇手上的矿泉水盯着瓶子里的水面看。
“你儿子很想你。”
这次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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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回过头,语气淡淡:
“我儿子,叫什么来着?”
枪响,赛马起跑。
“惠。”
“哦,他啊。”伏黑甚尔转过头,专心盯着屏幕:“那就让他想。”
“啧。”
两人没再说话,这一场是上午的最后一场,马匹哒哒哒飞奔而过,直达终点。
三号,七号,一号。
概率最低赔率最高的三重彩,中了。
光是那一张马卷,就能兑出几千万的资金,伏黑甚尔刮目相看,他看了一会千间幕。
“你的术式?”
“我没有术式。”
那少年的心跳始终都没有变过,仿佛他笃定他会赢,又好像根本不在乎。
不过这次少年没有转身就走,转手把马卷递给他。
“嗯?”伏黑甚尔挑眉:“你就不怕我抢走?”
“赢是很难的事吗?”
少年反问,柔顺白发下,是漂亮的出奇的金瞳,甚至让伏黑甚尔想起了曾经见过的六眼神子。
少年说:“这个,包你一下午。”
嗤,六眼神子。
他勾起一个恶意的笑。
“怎么,看上我了?你这身子骨可吃不消。”
虽然这么说,他却诚实的接过了马卷,小小的卡片在手中翻了翻,看到那少年迎着阳光看着他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自信。
“我不好你这口。”少年说:“但下午的赛马,我能让你赢。”
伏黑甚尔动作一顿。
“要试试吗?赢的感觉?”那少年轻声细语。
“想赢的话,下午见。”
**
伏黑甚尔本来打算拿着钱就跑路。
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人家给钱,他就收,办不办事他说的算,如果不服就来打,打不打得过另说。
不过这个月东京比较大型的赛马只有这里,如果就这么离开可能就真的错过了。
反正也没事干,带着某种莫名的情绪,伏黑甚尔下午准时在赛马场等到了千间幕。
少年背着黑色的背包,正打着哈欠,手指拨开巧克力塞嘴里,看见他来了,心跳依旧没有变化,丢了两块给他。
伏黑甚尔接过,也不拆,放在嘴里咬掉,抽出带着齿痕的塑料袋随手放到口袋里。
他嚼了嚼,扯动嘴角。
“什么破味。”
100%纯苦巧克力,进口款式,坚果味带着些许花香,但再细微的味觉对于伏黑甚尔都仿佛牛嚼牡
丹,只剩下难吃的苦。
少年又拆开一块,睨了他一眼。
“没品的东西。
两个人都知道对方身份不简单,此刻相处却很和谐。千间幕能直接说出他天与咒缚的身份,必定也是咒术界的。光是看着少年昏昏欲睡的样子,伏黑甚尔就敢推断他对**毫无兴趣,当初找孔时雨查他地点的肯定也是他,就是不知道少年到底找他有什么事。
无所谓,他想着,
这么矮一个,他只用一只手都能杀十次。
一高一矮两个人勾肩搭背往填写马卷的柜台走,那少年又重复了一次之前的操作,看信息,看马场,看展览,然后走回去,抽出两张马卷,递出一张给他。
“你要买哪个?他问。
“不是你带我赢?伏黑甚尔接过,随手一勾:“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么赢的。
少年看了他的卷一眼,说出的话倒是格外的专业。
“8号,去年的亚军前年的冠军,冲刺不错,但骑手去年出了意外,状态不稳定。现在温度32°,天气热,湿度中等,的确有夺冠的可能,但只是可能。
“哦?
“最有可能得冠的是三号,新人骑手,只在冬天参与过一次比赛,经验不算丰富。但他的马是老将,去年虽然成绩不好,但之前都是常胜冠军。新骑手和老马,这对的概率比你那个大。
“……
道理伏黑甚尔都知道,他是老赌徒了,从离开禅院家赌到现在,分析赛马他是行家,不过听着少年的话,他开始有点不确定。
少年却在他那一张填上了八号,和他的一模一样。
“带我赢?伏黑甚尔挑眉抱肩。
“嗯,今天会让你赢。少年挥了挥马卷,脚尖已经朝向了观赛场,语气淡淡,带着点鼻音,能听得出他的确很困:“包赢的。
第一场输了,两人重填马卷,因为伏黑甚尔在场,千间幕终于能借着他走成年人才能用的大额**渠道,第二次两人都压了二百万,然而依旧输了。
伏黑甚尔的耐心告急,抽出第三张,随手一勾,转过头看少年古怪的看了他一会,笑了下。
“你这个运气还挺硬的。
“骂我?男人冷哼一声。
“没有,夸你。千间幕押注五千万,是他今天收益的一半:“还有两场。
伏黑甚尔永远都勾选单胜,虽然他说千间幕心跳没有变化,实际上
他的心跳也没有变化。
感觉不到狂喜或强烈的失落**对于他像是在看一场电影是锲而不舍证明什么的一种执着。
他的一生输赢永不对等赢了体质输了术式赢了禅院输了过去赢了惠输了妻子。
**是他试图窥探光芒的方式他想赢一次至少至少赢一次。
和钱没关系他的任务酬劳价格不菲他不爱财却把全身家当一次次投入只是要赌只是想赢。
仿佛只要赢了那一次他这丑恶卑劣的一生就不算白来仿佛他终于从泥土里站了起来能够喘一口气。
——虽然他也知道他的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下午的场次也是四场伏黑甚尔已经不报希望他对自己的赌运很有数他的确很了解**但如果少年始终和他选择一匹马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赢的。
他甚至有些恶劣的想刚入社会的小鬼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这次够他跌个大跟头。
千间幕是真的困了他昨晚基本没睡早上一大早趁着伏黑家都还没醒天没亮就跑了出来。直到现在就没休息如果和回溯前叠加他已经两天没睡。
他的确能熬但这样又不是值得他熬的事。
刚坐下还没开场他就摇摇晃晃要睡过去马赛似乎出了点情况要晚一会千间幕真的熬不住了转过头看了看伏黑甚尔拍了拍伏黑甚尔壮硕的肱二头肌。
伏黑甚尔就任他拍扫他一眼。
下一刻那少年似乎已经琢磨好了直接往他的胳膊上一靠很舒服似的叹了口气打着哈欠。
“我睡会有结果叫我。”
伏黑甚尔气笑心想就没见过戒心这么低的当着他的面都能睡着。他还记得上一个任务他的委托人还和孔时雨说过哪怕他是保护人家的那个人都三天没睡怎么这小孩直接扑上来就枕着他开睡。
距离感呢?
但伏黑甚尔也习惯了皮肉交易基础的体贴是这行的必备品。千间幕给了他几千万别说拿他当枕头睡一会
哨声吹响余光看见少年马卷马上就要掉下去伏黑甚尔抬起腿踢起在巧劲儿的作用下薄薄的纸片真被他踢了起来伸手握在手上两张合在一起变成略厚的纸张。
他看着屏幕上面显示六号倒数第三扯动薄薄的唇有些讽刺的想果然。
他知道六号这匹马就没赢过他故意的他知道。
有点像是叛逆他对自己的运气多少也有点置气似的绝望经常会随便买一些毫无胜算的马匹然后看着它输。
都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望的家伙就算加注也只是输的更惨。
已经睡了小半个小时的少年动了动头体型差距太大这小孩在他肩上跟个挂件似的他胳膊都比小孩的头粗估计不用费劲就能把人提起来和提个空暖水瓶没差别。
再抬头伏黑甚尔一怔。
6号正在反超。
这场比赛群英荟萃至少有六匹马都在这两年拿过冠亚军六号是其中最弱的然而却从后面一点一点冲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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