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安德森开着何棣坤的劳斯莱斯魅影,将何湛程和戚时送往墨城的豪华酒店。
去特奥蒂瓦坎乘坐热气球需要从五点多从墨城出发,何棣坤在本地业务尚未涉及这个项目,幸而人脉广泛,由于他家老三当晚一时兴起,何棣坤紧急联络热气球公司的朋友,加价三倍,为弟弟和弟夫的蜜月旅包了个热气球。
何湛程对何棣坤提出表扬:
老二不恶搞他的时候,其实还挺靠谱的。
上月在瓜纳华托,戚时说还没看过奇琴伊察金字塔,何湛程后来抽空开车载着戚时去逛了一圈,俩人象征性拍了几张照片,买了几个金字塔微缩模型和冰箱贴纪念品,回家后谁也没提起过那趟旅程,纪念品也全都扔在了角落吃灰。
他们两个,一个年轻喜热闹,一个偏爱自然风光,都不是对博物馆或者文明遗址感兴趣的人,虽然戚时没提,但何湛程从这人半夜频繁接起的电话、和最近愈发糟糕的睡眠状态能感受到,他家戚大总裁快要离开了。
他于是想到要带人从天上一览金字塔风光。
谁知道他们这份感情会维持多久呢?
何湛程只想尽自己最大可能,给戚时多增添几笔浓墨重彩的人生记忆。
现在两个二哥都以为他申请的是哥大的入学考试,接下来会去纽约,何湛程谁也没摊牌。
他看出来了,戚时这阵子和何老二走得很近,那俩人臭味相投,相见恨晚,天天晚上凑在一起喝酒唠嗑笑哈哈,现在关系好得都快成穿一条裤子的好哥们了,他得防着那俩坏哥哥合起伙来卖他。
何湛程觉得自己真是不容易,无论出门还是在家,他走到哪儿都这么如履薄冰。
他私心是让戚老二先走,他留在这儿待一阵子再回燕京,等戚大总裁对他想得寝食难安思念如狂、对他想得一天打N个电话、发99+消息哭诉的程度,他再潇洒帅气地从天而降,恩赐般和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
这晚住酒店,两人洗完鸳鸯浴,事后,难舍难分地腻歪在一起。
戚时抱着何湛程坐在他腿上,二人肌肤相贴,穿着同款情侣T恤,他帮怀里人吹头发。
粗糙手指穿插过发间,何湛程眨眼望着镜子里的英俊男人,越看越爱。
没由来的,心中生出几分醋意。
“你以前也这么给你女朋友吹头发么?”
戚时一笑,说:“没有。”
何湛程双手闲闲地撑着他膝盖,仰起脸问:“那你怎么给我吹?”
戚时又笑:“你不也经常给我吹么?”
何湛程挑眉:“我什么时候给你吹——”
下一秒,老司机顿时领悟,臭脸瞪对方一眼。
戚时扬眉冲他坏笑。
何湛程眼神一暗。
这是一个单靠眼神就能勾起旁人情*欲的男人。
他咽咽唾沫,猛地转身扑上去,双腿盘在对方腰间,双手捧起戚时的脸,闭眼急促地吻了上去。
“你是我的!我的!”
戚时闷哼一声,不懂这小子抽什么风,赶忙关掉吹风机,稳稳将人给托住,一边与人激烈回吻,一边抱着怀里不断蹭他的火热身躯,和对方交|缠着滚上了床。
密密麻麻地吻落便全身,少年伏在他身上,分开了他的腿。
“戚时,今晚也给我吧……”
戚时耳根一热,不太自在地别过了脸。
大多时候他仗着年长者优势,理所当然地对所爱之人进行占有,偶尔,何湛程会反压过来,以一个惯经风月的成熟男人的姿态,*他,疼爱他,他便不禁觉得十分荒诞与羞臊。
如同与一个飘无定性的小孩戏耍,对方越是*,等到离开时,他就越没有安全感。
他爱这个人,于是放纵对方玩弄自己,心里又很怕某一日何湛程厌倦了将他抛弃。
这是他生命里唯一一个男人,除了这个人,他再不允许别人这样碰自己。
“程儿……”他喘息着,抱紧对方涌动的身*躯,低声问,“你以后能不能也只和我一个人……我不想……不想……你再跟别人……”
“傻瓜,”身上人一笑,在他耳畔吹气,“那你可得天天挨操了,愿意么?”
戚时紧蹙着眉,额头发了一层薄汗。
他不愿意,却哑着嗓音“嗯”了一声。
他顾不得别的,他只觉得自己好爱他。
爱到所有一切都可以无条件投降。
“戚时,”那人抚摸过他的脸,又说,“你这个大傻瓜。”
“如果我愿意做傻瓜,你就会爱我吗?”
“那你得做超级无敌大傻瓜才行。”
他笑了,说:“好啊。”
……
……
那一夜他们缠绵很久,戚时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只是迷迷糊糊记得,事后何湛程在帮他擦身子。
每每发泄完欲望,何湛程就变回冷血无情的模样,做完了,丢他一个脊背,拉上被子自顾睡去,更不准他再乱碰他。
这骄矜任性的少爷从没像这样伺候过他。
早上醒来,那人吻在他眉心,淡薄的软唇,深邃含笑的眼眸,那般柔情地注视着自己。
被窝里,几根温凉指尖暗含挑逗地滑过他胸膛,戚时被撩拨得心猿意马,蓦地伸臂一揽,将人紧紧抱进怀里。
“程儿,别使坏。”
何湛程低低一声笑:“小气鬼。”
“程儿。”
“嗯?”
戚时埋头拱着人撒娇:“给个名分呗。”
何湛程轻推他一下:“去你的。”
“名分,名分,名分,名分,名分。”
戚时喋喋不休,一个劲儿蹭他。
何湛程被逗得一笑,手指抚过他头发,勾起几缕绕着在指尖,慢悠悠道:“名分有什么用?如果喜欢,硬抢来也要占为己有;如果不喜欢,所谓的结婚宣誓也只是毫无意义的表演。”
要么说是同道中人呢,戚时对少爷这番高论深以为然,点点头:“这倒是。”
何湛程轻“嗯”一声,手掌大力地拍拍他脸蛋,说:“而且,不是你先说要跟我做好哥们的么,那咱们就继续做好哥们就行了呗。”
戚时:“…………”
之前那个大方无所谓的何湛程去哪里了?
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小心眼!!!
热气球公司的接待人很早就开车来接他们,一帮人抵达郊外时,天还没亮。
墨西哥地处高原,昼夜温差大,戚时和何湛程穿着全黑冲锋衣,在等待他们的彩色热气球喷火时,二人搂着肩膀,让随行摄像帮他们拍了几张“哥们式的”、可以放在社交平台上正大光明纪念炫耀的合照。
拍完,戚时想要跟少爷牵手,再来几张“情侣式”的私人照片。
少爷下巴一抬,说真男人从不牵手。
戚时“哦”一声,大手掐着少爷脖子,将人提溜到自己身前,稍微低下点头,下巴搁在少爷右肩膀,另一手绕到少爷腰前,将人紧紧搂住,冲镜头摆了个强制爱的pose。
少爷被对方身躯挤压成一团,愤愤挣扎:“臭不要脸!”
戚时松开掐住人的手,搭在少爷左肩,低声催促:“快点儿,别闹!”
少爷哼一声:“那你把手放下来。”
戚时就松开揽住人腰的手。
少爷翻白眼:“笨蛋,另一只!”
戚时重新搂回人腰,落下左手。
身后喷火器嗡隆隆的巨大噪音下,对面摄像笑声爽朗,大声询问道:“Ready?!”
戚时抬左手冲人比划了个“OK”的手势。
何湛程气得一记肘击戳在身后人硬邦邦的腹肌上。
戚时没好气地拍了下他屁股:“老实点儿。”
趁摄像倒数三二一,何湛程一把拽过戚时乱动的手,和人十指紧扣,然后偏过头,闭眼吻在对方的左脸颊上。
口齿清晰且迅速无比:
“狗男人,做我男朋友吧。”
戚时愣住,下一秒,笑眼弯起,满脸绽放出喜悦,将怀里人的腰搂得更紧。
远处摄像“咔”一声。
戚时沉浸在他梦幻般的幸福里:“好!”
鸦青色的清晨暗天渐渐露出一线鱼肚白,远山森林上空亮着星星,空旷平整的郊野,他与他的衣衫猎猎飞舞,身后,数不清的彩色热气球喷着紫红色烈焰,仿佛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
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戚时小心翼翼地捧起何湛程的脸,低头与对方接吻。
“湛程,我爱你。”
***
初晨第一缕阳光照耀下,漫山遍野的彩色热气球缓缓升空,何湛程和戚时挽着手,从云端俯瞰特奥蒂瓦坎这座众神之城。
戚时向少爷请教,这地方为什么叫“众神之城”?
少爷说,在阿兹特克神话里,特奥蒂瓦坎是第五太阳纪的诞生地,传说众神在这里牺牲自己跳入火中,化作太阳和月亮,赋予世界光明,而正对他们脚底的那一座日月金字塔,就被视为这一创世神话的象征。
戚时又好奇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少爷说,他之前在哥大念书的时候,他们家老二在墨西哥的项目才刚启动,那时候老二和集团一帮元老长期驻在墨城和当地上层走动,但是何老二不老实,成天到处惹事,没少挨长辈们的骂,何湛程天生喜欢凑热闹,寒暑假一有空了,就跑过来玩儿几天,顺便看看老二被那群叔叔伯伯骂死了没。
尽管知道有点不太可能,戚时还是忍不住问:“你一个人来?”
何湛程笑眼瞧他:“你觉得可能么?”
戚时醋意滔天:“和那个叫洛厄尔的人来?”
何湛程脸一黑:“何老二是想死么?他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
戚时见他这么大反应,十分的醋意立刻膨胀成八百倍的不痛快,追问道:“你也带他去何棣坤的别墅住?你也和他去接吻巷?也和他睡情侣酒店?和他坐热气球?”
何湛程抄手就赏他一个大爆粟。
“我怎么可能和一个设计我的老东西走这么近!”
戚时爽了。
从何棣坤那里,戚时了解到何湛程和洛厄尔的故旧往事。
十八岁的少爷手段非凡,三分看脸,七分谋利,当初涉世未深,雄心勃勃,原以为自己能成为华尔街最年轻的操盘手,硬是把一个三十多岁的金融大鳄处成胯|下情人,纵使对方是个白肤美男,少爷却只为淘金套现,没对那人存多少情分。
没曾想,洛厄尔倒被少爷迷得七荤八素,不愧是浪漫的法国人,隔三差五就求个婚,一意孤行非要将流连花丛的少爷绑在身边。
可是浪名在外的何三少岂是一个洛厄尔能绑住的?
同居第二年——
准确来说,洛厄尔住在少爷开在私人别墅五楼的金融公司里,何三少大老板住在楼下花天酒地。
洛厄尔向少爷索要名分不成,壕气掷出一亿美金,跟何湛程签了个对赌协议:
由何湛程选中一个公司将其做空,洛厄尔紧随其后将该公司做多,最后,输方无条件听从赢方。
何湛程是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糊弄了。
凭洛厄尔的手腕,毒辣的眼光,庞大的家族势力,无论此人想要操纵哪个公司,想要逆风翻盘简直易如反掌,初出茅庐的何湛程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但戚时的关注点是另一个:
他家少爷刚成年就啃过三十多岁的老肉,跟洛厄尔比起来,他简直不要太年轻!
于是,戚大总裁心怀明月,一派清风日朗,很坦然就接受了他和少爷年龄差七岁的事实。
夜幕很快缓缓拉下。
私人岛屿,海港码头,深海幽蓝。
一辆长达五十米、满载近百名宾客、香槟金粉光芒四射的白色超级游艇,在浪涛暗涌的加勒比海上经过两小时的保卫巡航,最终靠岸停泊,正式开启一场盛大欢闹的庆祝party!
露天甲板上,夜风吹拂过女宾晚礼服的裙摆,香槟酒液倒映着夜空繁星,在男客西装钻石袖扣处折射出清冽奢靡的光。
夜色撩人,海浪拍打船舷,富商与富豪,名媛与名流,觥筹交错之间,无尽的低语谈笑声。
角落里,二人即兴演奏组——
左边,少年西装革履,一头靓丽的龙须短背,身姿笔挺修长,沐浴一身月色光华,正忘情潇洒地拉着小提琴;右边,英俊青年身穿一件敞着领口的骚粉衬衫,白西裤,深棕牛皮鞋,同样陶醉忘我地摇动着身姿,吹着金色的萨克斯,与身旁人默契地合奏。
是一首欢快短促的西班牙风情曲,音符跃动,曲调飞扬,彰显着两兄弟一个胜似一个的骚包性情。
这是一首令旁人听不到两分钟,就特别想转圈跳舞的曲调。
戚时正认真举着手机,满脸温柔地给他家正拉小提琴的天才男朋友录像,冷不丁镜头里闯入一对儿嬉皮笑脸、胡乱跳舞转圈的少年。
嗯……还是一对儿模样极为相似的少年。
卧龙凤雏,瞧一眼就知不是寻常简单人物。
二人演绎般,甜蜜蜜地抱在一起,在他镜头里左飘右滑,时而如敦煌飞天,翘着长腿,仙气飘飘;时而舞动探戈,纵情拉丁,貌似多才多艺;时而又在原地如陀螺般飞旋,一身休闲西装帅得潇洒迷人;时而又粗俗地扮着猴子捞月、猩猩擂胸,活像俩傻叉。
总之,此二人配合紧密,不安好心,故意挡他镜头。
戚时:“……”
这哪儿来的两个调皮捣蛋的坏小子,刚才上游艇的时候,他怎么没看见这俩?
戚时黑着脸,将手机揣回兜,冷哼一声,迈着长腿就朝那俩捣蛋鬼走过去。
不知道何棣坤又邀请了谁家的少爷,反正戚时知道,这俩货一定能听得懂中国话。
“啦啦啦啦——”
“哦哦哦哦哦——”
俩少爷正闭眼装模作样抱在一起哼歌摇摆,假装看不到他的样子。
戚时冷笑,两掌伸出,一手摁住一个,撕面包一样,将俩人硬生生给撕了开。
肩膀嘎嘣一声,几乎骨折,俩货疼得蹙眉一叫。
戚时左右手使力,一手拎一个,问他们:“怎么,你俩认识我?”
俩货齐刷刷偏脸瞪他,异口同声呵斥:“你找死么?知道这是在哪里吗!不识相的东西,还不快放开我!”
戚时:“……”
得,这无比熟悉的,何家子弟的风范。
正待松手,身后乐声一停,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
“你俩找死么,不知道他是我的人?”
戚时闻声扭头,见何湛程双手拨开人群,沉着脸朝这边走来。
嘴角忍不住翘起,一股子嘚瑟劲儿打心底油然而生。
俩货被人拎在手里,惊讶地看着何湛程居然亲自下场来给这男人撑腰,立刻就意识到,这位刚才对着何湛程一脸痴呆相录像的英俊男人……似乎不只是单纯伴在何湛程身边的男宠。
俩货老实低头:“三哥。”
何湛程臭着脸,一人屁股上踹一脚:“这位是擎荣的总裁,‘戚时’的大名没听过?以后都给我放尊重点儿。”
好歹是音乐发烧友,半只脚蹚进了娱乐圈,又都是国内数一数二大集团的太子爷,卧龙凤雏对燕京擎荣影视略有耳闻,登时醒悟,心想不愧是他们三哥泡上的人,果然不是普通小白脸。
颇为识相地又冲戚时低头认错:“时哥。”
戚时痛快了,应了声“嗯”,撒手将俩货松开,站到何湛程旁边。
下巴冲那俩一抬,问着:“他们是?”
“我一堂叔家的双胞胎天才,今年都17岁,在伯克利那边读大学。”何湛程搭胳膊在俩货肩膀,向戚时分别介绍道:“这个稍微靠谱点儿,叫何冲霆;这个,脑袋缺根筋,叫何厉风。”
何冲霆先笑着抬头解释:“时哥,我俩刚才跟你闹着玩儿呢,你别往心里去啊!”
何厉风跟着抬头笑:“是啊,我俩是看你像个不务正业的偷拍狂才逗你的,哪里能想到你还真是我们三哥的对象啊,哎呀,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戚时:“……”
戚时感慨:“看出是缺根筋来了。”
何湛程拍拍他肩:“是吧,虽然这俩长得差不多,实际上很容易分辨的。”
四人走进舱内坐下喝酒。
聊没几句,正说到何冲霆和何厉风今晚飞机延误,等到游艇巡航完靠岸了他们才上来时,何棣坤带着几个正笑声打闹的青年一窝蜂往楼下赌|厅走,这边两人连忙站起身,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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