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头的事安排给下属,章文翰回到章家。
进入书房,章文翰重新关上门,确认无误后才面对屋内人:“先生,那惠芷玉今日来找我了,她手上竟然有世子令牌。”
“果然,”先生敛目深思,“竟舍得给她世子令牌,看来这惠姑娘,我们现在还真动不得。”
“可是她石场里的矿,要怎么办?”章文翰焦急地皱起眉,“不如我再去会她两招,若能将她赶出石场由我们接手,那才是上上策。”
“错。现在冒进是下下策,先不提惠芷玉戒严了石场,明显有了警觉,”先生神情不起波澜,“游世子给她令牌,那便代表王府侍卫也能由她调度。怎么,你想赶她出去,难道你敢面对王府私兵?”
“可我们现在若拿不到矿,不就难以为继了吗?”
“急什么,明着拿不到,可以暗着拿。”说到此,先生压轻了声音点他几句,章文翰听着眉头逐渐舒展,点点头,“好好,那就依你之言。”放松了包袱,拂袖离去。
信王府。
游文斌甩袖将石桌上一盏琉璃瓶挥翻,坠地,他的怒吼与琉璃碎声一同响起:“给本王滚!”
他面前传话的侍女浑身颤抖,赶紧从跪下站直了,离开花园。
夏瑶岑坐在石桌对面,身后是水榭凉亭,明月正给她添一壶热茶,她语气平静又柔软,“不过是龚娘子不争气罢了,王爷又何必如此愤怒。”
“这个废物!接连两胎保不住,现在还把肚子折腾坏了,亏我那么疼爱她!”游文斌被她一劝更是上火,抓起桌上的茶盏猛猛几杯下肚,末了又气不过,将茶盏往地板狠狠一扔,哗啦一声又碎,他又吼:“生不出孩子就是贱婢,还想让我去看她,痴心妄想!”
“龚娘子入府不足三年,就遭了两次滑胎,现在更是失了生育之能,王爷该好生宽慰她才是。”夏瑶岑垂眸翻了一页《山河名胜记》,缓声劝。
“王妃现在怎么也爱说这些讨嫌话了?”游文斌拧紧了眉,压着火气,“有这闲心管她们,还不如赶紧想想,怎么把世子叫回来!他这次简直是大逆不道,完全没有把我这个王爷放在眼里!你身为陪同监护,就是这么个监护法?”
“王爷息怒,臣妾已经在查了,”夏瑶岑抬眼,“明月,去给王爷添茶。”
明月依言,重新拿来新茶盏。正要拿起茶壶,注意到夏瑶岑捏起扇遮面,扇面点了两下鼻尖。她便借着长袖掩盖,搓开袖中纸包,将粉末融入茶水之中,再给王爷添茶奉上。
游文斌端起来一口喝干,语气终于平缓了些,“你在办就行,动作快点,世子成天不在王府像什么样子,岂不被人看了本王的笑话。”说完哼一声,起身离开凉亭。
“臣妾明白。”夏瑶岑起身恭送,待游文斌彻底远离,她才重新坐下翻开最爱的书,勾起唇,似乎心情愉悦。
王妃的神色落入明月之眼,她忍不住垂目。这番笑颜与昔日并无不同,可含义却变了太多。
昔日她身为夏府六小姐,虽不比大夫人所出女儿金贵,却也备受宠爱。那时的小姐纯粹又天真,怀有一颗侠女心,面对不平总要拔刀相助。
只是——小姐的赤诚被夏家主母所厌,被嫁入了京城贵女们皆避之不及的信王府,做了这信王妃。
无人不知信王纨绔蛮横、色欲熏心之名,仗着先帝与陛下的恩宠,整日为非作歹。可怜她的小姐,明明该去游历山川,与爱她的人百年好合。最后却被困在这王府深宅,被王爷践踏赤心,与这些蛇蝎姬妾整日相伴,终是成了颗铁石心肠。
思及此,明月又不禁抬眼,替夏瑶岑遮了秋风,道:“殿下,秋风凉,我们回房吧。”
“也好,”夏瑶岑收起书往她的院落走,“世子还在那鹤归楼?”
“是,奴婢今日再令人去请世子回府。”
夏瑶岑叹一口气,“他这气性,不知要犟到何时了。再过几日若还没回府,我便亲自去寻罢。”
京城鹤归楼,是游万洲名下产业之一。酒楼只接待贵客,坐落于最繁华的蓉街。
在其最高层一间房中,游万洲躺在床榻,枕着一手翘着二郎腿,正在看安安新寄来的信。
信上说她这几日过得,可谓是惊心动魄。游万洲看着看着便坐起来,拿起随信寄来的一块深蓝矿石。瞧瞧石头,又看看信纸。
信纸上有一段是这么写的:「……在旧石场的青金石矿洞中,发现了大量蓝铁矿,随信已送。且近日章县令试图向我家征收巨额税款,还好有你的令牌,他不敢得罪,已经撤销了这一税目。现在还有太多未知事,所以我不打算将铁矿之事上报鸣县官府。」
“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游万洲摸了摸这枚蓝铁矿石思忖。依照她的记忆,章县令、王县尉并未将蓝铁矿之事上报朝廷,否则朝廷必然派人收拢这处矿脉为国所用。那么他们的目的只能是为了走私,来中饱私囊。
可是安安采取措施太及时,他们未能成功得手。就目前而言,这些证据还不足以说章县令等人试图背弃陛下的恩典,无法将他们抓走治罪。
况且最重要的,那个第三人。既然章县令已经有所行动,此人必然也已经与他们搭上干系,可他却隐藏得太好,至今不知身处何方是何人。若此时贸然行事,只怕会彻底断掉线索。
冷蛇吐信的触感仍在,游万洲两指撑住自己的面。他很少有汗毛倒立的危机感,必须将这第三人从幕后揪出,才能真正安心。
迈步到书桌,提笔写信。劝她注意安全,现在需要等待时机云云。写完信后撂下笔,游万洲刚准备寄出,就听见屋门外传来道熟悉的脚步声。他赶紧将信叠好收起,下一秒房门就被敲响。
“游万洲,在吗在吗?”段宇在门口叠声敲门,游万洲过去打开门,瞪他一眼,没好气道:“就不能提前三日发个拜帖吗?”
“哎,要真给你发拜帖,你又要说我不把你当好友了。”段宇探头往里看,“怎么,金屋藏娇了?”
“我可不是你,进来吧。用过膳了吗?”他从门口挪开,要去唤人,段宇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早就吃过了。”
客套到此为止。两人对着桌坐下来,分食着桌上的瓜果。段宇一边赞叹鹤归楼美食果然可口,一边与他聊道:“三四皇子课业落后太多,现在被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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