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亮起来,镇子上的早餐摊已经开始摆摊,街上医馆后院的门被人从外面进来,穆华喘着气,身后背着一个半死的少年。
一个身穿淡色衣袍,满头白发的老头正在磨药,转头看着穆华脸上身上到处的伤口,被吓了一跳:“乖徒儿你这又是去哪采药了?”
穆华累的满头是汗,咬着牙把背后人撂下,喘着粗气:“唉…一言难尽。”
老头放下石臼,到了杯水递过去,眼神转移到地上的奄奄一息的少年,挑眉:“又是从哪里捡到病秧子?”
穆华接过水杯,感觉嗓子快冒烟,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悬崖底下捡的。”
老头靠近伸手在少年手腕身上探脉:“呦呵,伤的够重的。”
穆华抿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总不能说从悬崖底下捡到的吧,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自从重生一世之后,越发敬重鬼神之说,凡事举头三尺有神明,今天也是做个善事。
老头抬手看着穆华:“应该是摔到脑子。”
穆华擦了擦嘴角的水,转头看向老头:“师父,那些药用在他身上正好试试效果。”
“可以试一试。”
穆华点头,她从小就通些医术,上山采完药材之后,就到在这里卖,久而久之便跟这里的老板熟悉起来,老板是个老头,起初穆华不知道他叫什么,也跟着别人叫他常老头。
常老头十分欣赏穆华的医术天赋,顺势就收为徒弟,跟着每月义诊,老头为人谦和平易,一把年纪没有孩子,对穆华这个关门弟子总是照顾有加,以至于后面穆华认亲回京城的时候,也常常想起他来。
今日是义诊的时候,还有名医,老头是远近闻名的大夫,医馆也是镇子里唯一的医馆,名望很高。
“外面都排上长队了,你们怎么还没过来。”外面进来一个少年,长得虎头虎脑,身材魁梧,看着穆华进来眸色一亮,刚想说话,看见后面的病秧子,眉头一皱:“这是谁?”
穆华不语只是看看了一眼老头,常老头转身上了前院,默契地回头跟穆华对视一眼:“自求多福吧。”
留下阿光看着后院躺着的病秧子,一把将手里抹布,扔到一边:“这哪里是医馆!简直就是赈灾伙房!要是没有我,早晚倒闭在你们这么败家大夫手里!”
穆华知道自己理亏,低着头小声嘀咕:“你还说,你不是师父捡来的……”
“你说什么!”
穆华赔笑:“没…没什么……没什么。”
阿光冷哼一声:“你也不学点好!”
师徒两个性子古怪,都习惯捡破烂,不过老头是捡破烂捡病秧子,对狂热的爱好,外人难以明白,万万没想到穆华竟然也被传染了。
穿过内堂,到了医馆,穆华看着熟悉的一切,心里的阴郁一扫而空,带着的之后万幸,还有机会,不再重蹈覆辙,凭借这一身好本领,去创出自己的一条精彩纷呈的人生。
天色渐渐暗下去,医馆快要打烊了,按照寻常的规矩,穆华今天会在医馆住下,老头身体不好,晚上来了病人也能帮忙照看,毕竟整个镇子就这一家医馆。
天色渐渐暗下来,大门落锁,老头晚上要去前街民巷口,闲谈打太极,有时候更是直接住在隔壁老太太店里,名义上买糕点每天早上带回来糕点。
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打破宁静,阿光站起来,走到门前开口。
打开门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门外,手里拿着酒瓶,酒气熏天,一整个人虎背熊腰的身体晃晃悠悠,靠在门前,满脸横肉写满了不好惹。
“我病了,给我看病!”
阿光认得这人,二牛子是镇里又名的混混,整日游手好闲,之前喝酒喝的不醒人世,在医馆里治疗过一次,到现在药费还没结清,皱眉守住门口。
“得了什么病?”
二牛子眼神转动,踮着脚朝里面望,最后流连在穆华身上:“浑身难受,穆大夫出来给老子看病。”
有没有病先不说,倒是起了贼心,耍起了无赖的手段。
阿光挡在前面:“没病就别来捣乱,这里是医馆!”
“怎么找?病人来了不给看病?”
坐在诊断台的穆华眸色平淡,起身上前,不着痕迹得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既然有病,进来诊脉吧。”
阿光皱眉:“穆华!”
穆华朝他摇摇头,表示没事。
二牛子眼中惊喜,跟着穆华进来,。二牛子眼神黏糊的上下打量她,忍不住吹着口哨:“你爹都要把你卖个那个残废,怎么了不如跟小爷一块过日子,还能过好日子。”
穆华平日穿的朴素,却也挡不住明艳的容貌,举手投足间带着妩媚,只是被身上的冷淡的气质遮掩住了。
落座诊脉,穆华眸色平静,结束后直接从针包里拿出银针,一针落下,听到一声嚎叫。
“啊!你干什么!我得了什么病,你就给我扎针!!”原本还沉迷美色的人瞬间恼怒,瞪着穆华。
穆华抬眸,故作惊讶:“倒不是什么大病,扎针应该要比醒酒汤来的快。”
阿光站在一边,眉头一皱,伸手一把将门关上,不想跟这人纠缠:“这里是医馆,不是青楼。”
想进去的二牛子没想到穆华不识相,瞬间恼羞成怒,朝地上啐了一口。
“我说你这婊子,给你们脸了!”说着强行进屋,用着蛮力一把甩开阿光,一把抽过怀里的短刀,眼睛色眯眯看着穆华。
穆华暗中握住手中的银针,往后退了一步,还未动作,就看见眼前一道黑影。
“老子能看上你,他娘的是你——啊——”
原本来势汹汹的动作突然戛然而止,啪嗒清脆一声,一块板砖结结实实砸在混混身上。
“啊!哪个滚蛋——”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闷哼,脖子被死死掐住,一把甩在地上,穆华愣住,随之倒下的混混,愣住昏迷倒地。
倒下后看到站着那个病秧子少年,看着穆华,原本破烂的衣服带着泥土,眼神中冰冷,杀意腾腾,满身的血腥味,眼中淡漠,带着一种漠视一切的寒意。
穆华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阿光也愣在原地,空气中氛围凝结片刻。
还是阿光瞪着眼睛,跑到二牛子身前,伸手探动鼻息:“天老爷,你怎么把他打了。”
晚风伴随着冷厉,少年默不作声,坐到穆华身前,单薄的肩膀,衣料单薄。
阿光虽然震惊,还是出手把人拖到街上,嘴上念叨着:“这人怎么好端端地晕倒在大街上了,哎呀,快去那边躺着。”
少年伸手拽着她的衣角,那双好看的眸子收敛杀意,直直看着她。
穆华看着他,感觉脸色不对劲,伸手探在他额头,好烫。
看着虽然被凌乱的头发挡住眉眼的模样,却已已久挡不住身上的俊美,从骨子里偷出来的可怜。
“把手伸出来。”
乖乖伸手,细长的银针捏在手里,干脆下针,修长纤细的手指仿佛雕刻,手指的位置都是老茧,都是常年使用刀枪的痕迹,都不是一般人的手。
“什么感觉?”
少年沙哑的声音:“麻……”
穆英挑眉,看来不是哑巴:“还记得自己家在哪里吗?”
虽然长得好看,不过应该是个黑户。
少年那双墨石似的眼睛带着空洞:“没有。”
穆华还是第一次听到少年的声音,眉头挑动,眼也不抬:“名字记得吗?”
少年点头,不记得了。
穆华下完针,弯腰靠近:“我捡到你,你之前在干什么,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这人简直就是医学奇迹,伤的这么重,还能有这样的身手。
少年眼中满是纯真的光,声音虽然沙哑确实异常好听:“不记得了。”
也对,如果记得,也不会在路上昏倒,看起来还是个小孩。
穆华看着他身上破布的衣服,起身往后院隔间走,少年以为她要走,赶紧站起来跟在伸手,忘了手上的针灸。
穆华皱眉,伸手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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