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子里回来之后,阿缘寸步不离的跟着穆华,穆华看诊他守着,穆华吃饭他看着,时不时走到穆华面前,患得患失地看她一眼,又离开。
完全跟人形狗皮膏药一样,搞得穆华的准备行李的步伐被拖延的耽搁。
穆华每天被缠的心烦气躁,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给了阿缘什么错觉。
她虽然救他,却也是医者救治病人,却也不是什么非亲非故的关系。
从诊室出来,正好看到阿缘站在门口,定睛看着她。
穆华叹了口气,向前迈进一步:“你很烦,知不知道?”
阿缘一瞬间愣在原地,黑眸中闪过一起错愕,低下眼眸。
穆华靠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草味,意外的很好闻,不知名带着一份淡淡的清爽。
“你在医馆帮忙就帮忙,别总跟着我,我去哪里,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过是我捡回来的小乞丐,我们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懂不懂?”
阿缘抬眸,眼尾带着微红,清润的声音带着颤:“仅此而已……为什么还把我捡回来?为何不让我死在那悬崖底下……”
穆华一时语塞,明明是他死死拉着她的裤脚求救,怎么有成了非要把他捡回来,本来一肚子火,可是看到那双俊俏的脸,完全生不起气来:“好好好,我说不过你!”
她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快把他的病症治好,恢复记忆之后,从哪来的,就回哪去。
穆华转头回到诊室,坐在一边的常老头把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楚,一边整理器具药方,一边无奈摇了摇头。
“那孩子对你很上心,这有何不好?”
穆华不紧不慢收起针包,无奈地叹口气:“师父不是说,做咱们这行的病人和医者要分清楚吗?他失去了记忆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心里不安定,也是正常,他分不清,徒儿却不能分不清。”
常老头挑眉,眼里没有惊讶,反而是淡淡笑意:“那倒也是,不过这么俊俏的小郎君,倒是可惜了。”
穆华皱眉:“师父!你也打趣!”
“好啦,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头子插不上手。”常老头笑笑,像逗小孩见好就收:“不过这个伤的这么重,还能有这样的好身手,倒是个能人。”
穆华抬眸,想到最近边境不安稳,猜测开口:“会不会是边境跑回来的人?”
常老头沉吟一阵:“说不准,不过他身上情况倒是古怪的很,若是寻常官兵,也不会伤成如此。”
穆华探过头:“师父你是不是看出了点什么?”
虽然常老头性格大大咧咧,可他的手艺和医术,穆华向来敬重佩服,很多法子都是在医书里不曾听闻过的。
这样有能力的医者在这边陲之地停下,而不是去广阔之地,难免合乎常理,一直一来穆华心里都有疑问,只是他不想说,也没有再追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新奇。”常老头摇摇头,摸下巴出的胡须,轻抿一口酒壶里的清酒,巴咂了一下嘴。
屋中淡淡酒香,穆华抿唇看着常老头:“师父,我…不日便要离开镇子了。”
常老头转头看向穆华,既有意料之中,也有意料之外:“还回来吗?”
穆华:“也许回来,也许不回来。”
常老头抬眸看着穆华,总是大大咧咧的老头,反而腰背挺直,眼神端然:“羊城太小,不够你展翅翱翔,能去宽阔之地,是好事,人无非跟风中飘落的种子一样,飞到哪里落下根,就都能活,想当年你师父我,来到此处,不也是活得风生水起。”
屋里氛围原本伤感,被常老头的幽默打破。
常老头叹了口气,朝外面左右看了看后,从桌子底下掏出酒壶,过瘾似的抿了一小口:“不过你要是到了京城,可不能忘了师父,美酒佳酿什么的,可以多多准备。”
穆华勾起嘴角:“若是让阿光知道,恐怕您这个月的酒钱,就没了。”
“怎么可能!我堂堂医馆老板——”
“你们两个又在说我什么坏话!”阿光从外面进来,看着两人有说有笑。
常老头眼疾手快,趁着阿光过来就把酒壶藏到桌子下面,意犹未尽地伸手擦了擦嘴,朝着阿光几乎“谄媚”般的笑了笑:“没事,没事……”
阿光一脸疑问,却也没再问,朝着两人开口:“山上匪寨的人又来了。”
常老头原本笑着的眸子收敛笑容,语气不善:“这群无赖!把他们轰出去!”
穆华惊讶看着老头,鲜少在老小孩脸上出现这种神情:“师父不是说都是病人,怎么要把人赶出去。”
常老头被突然点名,心虚地咳嗽两声:“这怎么能不一样,他们是山匪,干的都是草菅人命的勾当,咱们可是清白买卖。”
穆华笑笑,看出老头的异常,没有揭穿,只是起身到了外间。
为首的站着一个男人,虎背熊腰,粗犷的脸上带着刀疤,腰间卷着兽皮腰带,身后背着一把大刀,身上散发出一股子恶霸气质,让人看了不自觉让人退避三舍。
男人上下打量穆华,脸上僵硬转变为态度,脸上的杀气淡了淡,语气浑厚:“穆姑娘,我们寨主有请。”
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穆华已经轻车熟路,寨主郭雄有个老爹,因为年岁太大,总是身体出现问题,情况经常反复,每次都是去山下医馆买药,不过现在定然是情况危机,不然不会这么火急火燎地来山下找人。
不过按照穆华的推算,之前诊断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更大问题只是因为岁数太大,而导致的老年痴呆,每次都是浑身难受,搞得每次都是跟出人命一样,上次过去看诊,没想到最后是买了一串糖葫芦,便完全药到病除。
说着便男人上前请穆华上马车,朝着城门方向行驶。
此时因为被穆华批评,一个人在后院干活的阿缘才后知后觉,听到动静,看见穆华上了马车。
脸色瞬间一变,黑眸中的恐慌瞬间扩散。
阿光看他要跑出去,一个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哎哎哎,人家穆华是去看病,你跟着干什么去——”
阿缘胸口起伏,仿佛要失去至宝的凶狼,眼中闪过寒光,脑海重听不到别的声音,只有恐慌的嗡鸣声。
阿光感觉只是被他推开,手臂就已经被震地发麻。
穆华听到外面的动静,从车窗里探出头。
阿缘身上洒满金光,眼神却是空洞,简直像一条被人抛弃的小狗,心里不知怎么觉得负罪感,赶忙叫住停车:“停车!”
男人本来不愿停车,却看着后面有人追上来,嘴里说了句麻烦,还是停下车。
马车还没停稳,阿缘已经冲过来,身手又轻又快,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黑眸中杀意凛然。
男人还未料到,就被扼住脖颈,粗壮的手臂拼命掰扯,却纹丝不动,一股从骨子里迸发的恐惧无法阻挡,死亡即将来临的恐惧激发求生欲望,艰难开口:“救……命……救……命…”
穆华从车上跳下来,看到这一幕被吓了一跳,注意他眼角带着泛红的泪珠,眼睛红红的,心口一窒。
这人上辈子一定是什么小狗变得,眼泪来的都这么快。
“阿缘!你放手!赶紧放手!”
穆华靠近,看着阿缘杀意不减,明艳的眸对上那双空洞的眼,伸手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我没有走,我是去给人看病!”
穆华的声音仿佛是解药,把阿缘从深渊里拉回来,墨黑色的眸子逐渐回神,一把拉住她的手,声音颤抖:“不要走。”
穆华感受到阿缘指尖冰凉,耐着性子:“我答应你,我很快回来。”
“……”
面前的人没有回应,穆华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穆华说话算数,无论是去是留都会明明白白告诉你,你再这样,日后你就是时时刻刻盯着我,我也会偷偷跑掉,叫你永远找不着。”
阿缘眼眸微颤,知道自己的想法没用,想到自己本来就是被捡来的,不能惹她不高兴,俊俏的脸上带着不安,薄唇被咬的发白:“什么时候。”
穆华感觉自己犯了欺负小狗罪,自小便自力更生,没有兄弟姐妹,如今把他看作弟弟一般,果然得顺毛撸,穆华伸手揉了揉他头:“看情况。”
阿缘知道穆华的去向后,心里的不安放下一半:“不要。”
“不许讨价还价。”穆华虽然逗小孩,但不是惯小孩的人。
阿缘舍不得,心里控制不住的狂躁,但还是听话地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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