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轻柔的音乐缓缓流淌,庄宥宁从休息室出来,滞重的气氛仿佛绑在她的腿上,她双手紧紧捏着裙子,在心里预演着接下来的场景。
于茵也走了进来,在她身前站定,面露关切,反倒被她柔和地安抚着。
宴会厅的喧嚣声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变得遥远而沉重。原本热闹的人群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剥夺了言语,几处人群悄然聚集,低声议论,眼神中既有好奇也有礼貌地保留。
她步入主厅那一刻,整个胸腔几乎像被抽走了氧气,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简歆刚刚在路上跟她说了宴会厅的情况,说她走后不久,主屏幕就不受控地放出了一张江寒汀和一名女子互相依偎的照片,甚至贴上了那两人的结婚证书。
此刻现场已经恢复原样,但她不免听见一些声音:
“……刚刚那个是真的?庄总未婚夫居然已经隐婚?”
“看着是江家那位,具体的谁知道呢……”
“天哪……那她怎么办?”
她放缓步子,偏头看过去,江敬知正站在宴会厅的一侧角落,身旁围着江家旧识和几位董事,他神情前所未有地阴沉,另一只手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亮着,兴许是在找江寒汀兴师问罪。
空气仍旧僵持着,就在这时,一道稳重温润的男声响起,带着职业的磁性。
周聿衡手执麦克风,从侧面台阶缓步登台:“各位贵宾,失礼了,我是寰宇集团的法律顾问。刚才的传闻我也看到了——但在未有确凿证据前,这属于未经当事人确认的私人信息外泄,我们不建议将其在公众场合继续扩散。”
场内一阵低语,他的目光扫向缓缓走近的庄宥宁,带着一点袒护的意味:“而且不管婚约背景如何,庄总以她的能力完成了这个项目,她应当被以项目主理人的身份尊重——而不是成为他人闲话的谈资。”
这番话不无道理,措辞精准,确实帮她挡了一部分冷箭。但庄宥宁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这些话看似像做澄清,实际像是间接承认了。
她不急不缓地走向主台,举手轻轻接过麦克风,语气淡得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谢谢周律,替我把话说了七分。”她侧身微笑,目光平静,“不过剩下那三分,我想自己来讲。”
全场一静,周聿衡感受到她的拒绝和异常的冷静,也明显愣了一下,知趣地点头,退至一侧。
庄宥宁站定,眼神扫过整个宴厅:“今天是繁溪蓝庭的开业日,作为主理人,也作为寰宇的代表,非常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出席。关于私人消息的突然曝光,这件事的影响,无需扩大,更无需猜测。”
“我不会在繁溪蓝庭开业以及温士顿的珠宝展览上做过多澄清,这未免太喧宾夺主——因为无论它是真是假,都不会影响我今天站在这里,而且我也有理由相信繁溪蓝庭和温士顿一定比我这莫名其妙的八卦更吸睛。”
她语气不高,稳稳将气场控住,轻轻颔首:“所以,各位不如就当这是一道意外的甜点,我们也为大家备好了与之相匹配的酒品。”
语音将落,就有侍应生端着醒酒器和酒上来了,懂行的人一品就知道是OpusOne的珍藏金夜,有价难求。
会场忽然爆出轻微的低笑声,有人松了口气,也有人悄然收起眼底的看热闹。只是好在刚刚那波媒体跟随珠宝展的模特离开了,现在这不是一个完全开放的场所,大家被珍藏今夜吸引,也没有人会不识趣地继续追问。
台上,她微微一笑,对上台下庄翰的目光,心里有了七八分想法,在这个场合将此事曝光,对方的意图显然不只是针对她,还想借此搞垮繁溪蓝庭。
她把麦克风交还给工作人员,神色如常,步伐稳妥,像刚刚只是上台说了一下分享珍藏酒品的事情,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浑身颤着,清淡的嗓音里不自觉抖着。
路过周聿衡时,她也没有停留。
宴会厅门口,江寒烬倒是靠在墙上,眼神复杂,有种重新认识的既视感,不禁勾唇轻笑。
白担心,不过也挺好。
*
夜晚的江宅静肃,前院的灯已亮,却照不透那股压抑的沉气,哪怕是客厅温和的灯光。
上午的事情落幕后,消息还是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
#江氏总裁隐婚后久居瑞士#
#寰宇总裁婚约成谜#
#繁溪蓝庭开业现场成豪门秘辛修罗场#
——话题热度一条盖一条,评论区都一下涨了几万条。
温士顿也在中午发出了一条冷淡但不失态度的声明,强调“与所有合作方都仅限合作关系,不涉其他家族或个人情感问题”,没有点名,但所有人都懂这是在撇清关系。
在公司时,她提醒简歆安排法务部建议尽快统一口径回应媒体,烦恼怎么平息这件事情的时候,竟然让她感觉像是回到了星梦刚出事那会儿。
对于江寒汀已婚的事情她是知情的,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也算她自己求仁得仁。毕竟昨天她还联系了远在瑞士的江寒汀要提前申明,只是旁人的手永远比她快,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她没抬头,只抬手按了按眉心,像要压住隐隐作痛的眉骨。来江家的路上,那些上午还在向她敬酒的合作商、品牌方、董事,现在都开始一通又一通礼貌而带试探的来电。
她知道这是必经的阵痛,但她也清楚,这次不只是项目上的危机,还是一次对她掌控力的公开挑衅,而她最怕的,就是在外人面前露出一点被扰乱的迹象。
庄宥宁一路走到客厅,江寒烬已经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橙子,一言不发。
她没看他,只落座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落座时衣角轻微一动,像掀起一点波澜又迅速压下。江寒烬轻轻挑眉,也没分给她一丝目光,似乎自己今天只是来听他们谈话的。
江敬知坐在中间,脸色沉得过分,眉头紧锁,指节青白,半晌他终于开口:“宥宁,这件事,爷爷我是真的没想到……寒汀这孩子太让我失望了。”
他看着庄宥宁,语气极缓,却字字带歉,“宥宁,是我们江家对不起你。”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声音淡淡:“江爷爷,这不是您的责任,您不需要道歉。”
“可这件事闹得这样,我心里真不是滋味。你是我认下来的孙媳——在座宾客眼里已经是我们家的人,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舆论全冲你去,我江家不能当没事。”
她微微颔首,没有出声,神情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落在江寒烬眼里,这副不说话的样子,他就越觉得她早就想撕破这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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