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搬了凳子,程沅沫顺势坐在了程歌身旁,观察着小孩写了会才道,“跟娘说说怎么回事啊?歌儿可不是个会投机取巧的人。”
程歌先看了眼纪凌安,才将目光转向程沅沫,委屈巴巴解释道,“十张大字太多了,我写不完。”
“歌儿,娘亲问你,你觉得这种做法对吗?”
孩子大大的眼睛立马续上泪水,强忍着摇头。
程沅沫心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收拾收拾给孩子带出去玩算了。
顶着纪凌安的目光,声音柔的不能再柔,“下次觉得自己做不到,就先跟老师商量能否减少或者延长时间,要是沟通没办法解决问题,就来找娘亲,知道了吗?”
程歌连连点头,抬手准备抹脸蛋,软香的帕子先他一步擦去泪珠。
纪凌安摸了摸孩子稚嫩的脸蛋,轻叹了口气,“补完就去玩吧。”
程沅沫拍了拍孩子肩膀,顺竿往上夸,“你瞧,你爹还是疼你的。要是换了旁人,准要罚了十倍的量。”
纪凌安未语,眉眼却松快了几分。
*
春日万物复苏,精心装点的园中景色别有一番风味,无不透露出富贵人家的显赫。
程歌跪拂于栏杆边,捏着鱼食往池子里撒,逗的一池鲤鱼争先扑腾,溅起纷纷水花。
程沅沫则护在身侧,时不时指着某处有趣的说上两句,引的纪凌安想不看她都难。
一家人在亭内欢声笑语好不惬意,拥有优渥的生活条件,家主又是那般富有责任心和耐心。
一切的一切落入守在亭外的鹿铃眼中。
他看了眼身旁跟着主人眉开眼笑的青竹,斟酌着用词道,“家主对待家人时真温柔体贴,我从未见过如此细心周到的人。”
青竹目光从自家公子嘴角扬起的笑意收回,颇有些自豪道,“你别看我只是个奴才,但我自小便跟在公子后头伺候,也见识过不少有钱有权了便忘了本,对待发夫折辱打骂。
但咱们家主始终以家人为先,对外更是撑起一片天地,属实是可遇不可求的良人。”
鹿铃眸光闪动,无意识地绞紧了袖子,心不在焉回了句,“是可遇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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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红色的夕阳透过窗户洒在身上,身姿挺拔的女子眉目平静,光是站在那儿便耀眼的令人生泪却不愿移开视线半分。
听闻珠帘微动,程沅沫压低声音问道,“睡了吗?”
“嗯,疯跑了一下午,沾床就睡了。”随着走动光影在纪凌安身上流转,他才发觉哪怕只剩余晖,也照的人浑身暖洋洋。
独处时两人难得心平气和的说话。
光柱中浮着细小尘埃,精灵般腾空起舞,静谧下风声清晰可闻。
程沅沫按耐着心中涌动的情绪,“近来我确实太过于忙碌,疏忽了对歌儿的关注,平日里辛苦你了。”
针尖对麦芒大闹一番,戳人心窝子的话倒豆子似的扎人,冷静下来再听对方好声好气的态度,多了几分酸涩。
“如今生意越做越大,忙些也是正常。”纪凌安淡色的唇蠕动了两下,垂下的睫毛微颤,“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才是最要紧。”
佳人含蓄的关心抚平了一切苦闷,程沅沫彻底心潮澎湃,差点握住的手被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打断。
鹿铃先是观察了两眼,立马跪下谢罪,“奴才不是有意的,院子洒扫的小斯将小少爷落下的外衣交给了奴才,奴才赶忙就送了过来,不是有意要打扰公子和家主。”
怀中抱着的确实是下午程歌玩热了,脱下的外衣。
纪凌安面上闪过不愉,袖子遮住的手攥了攥,语气不咸不淡道,“放软榻上,待会小少爷的俾郎会收拾的。”
鹿铃规规矩矩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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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烛火轻轻摇曳,纪凌安坐在妆台前敷着面,竹青则为主子抹着桂花头油。
回想起下午的事纪凌安便莫名有些烦躁,揉着额角问道,“最近鹿铃办事如何?”
“奴才觉得鹿铃还算是机敏。”青竹敏锐察觉公子心情不佳,放轻了动作,试探问道,“是鹿铃做了什么,惹主子不快了吗?”
“希望是我多心了吧。”没影的事纪凌安不愿多说,倒显得他草木皆兵。
况且鹿铃是他要赎回来的人,一言一行关乎于他的脸面。
青竹了然,“公子若是不喜欢,往后近身的事都有奴才来伺候,只让他干些粗笨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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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二月天。
一顶花色纸鸢在程府上空腾起,底下扯着线的程歌聚精会神,仿佛在完成什么重要的任务,连带帮他撑伞遮阳的鹿铃都跟着紧张起来。
程沅沫站于廊檐阴凉处,连连打着哈欠。
午后正是打盹的好时候,偏磨不过小儿子请求,陪着他在院里放纸鸢。
“不用给我撑伞,挡着视线反倒让我看不清往哪儿飞了。”程歌往边上走了两步躲开,视线不挪半分,急躁地赶人道,“你去边上站着些,要是纸鸢挂树上,还得麻烦捡回来。”
鹿铃默默收了伞,有意无意看了眼程沅沫的方向,迈着轻巧的步子走了过去。
站在稍后的地方,鹿铃认真打量着从各种意义上的完美妻主,脑海中却不自觉浮现那日纪公子给的披风。
他咬紧了后槽牙,强行把干扰决定的思绪忘却。
“家主,小少爷吩咐奴才不必跟着。”
柔柔的嗓音跟在蜜罐里泡过似的,嘴角噙着更甜的微笑。
*
程歌与旁人家少年不同,他还保留着一分孩子心气。玩劲一上来,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爽快了再说。
这也是在爱中长大的孩子,才独有的肆无忌惮。
“随他去吧,等晒黑了就知道哭了。”
程沅沫似乎已经想到了程歌抱着纪凌安嗷嗷哭的模样,打趣的语气中是藏不住的溺爱。
又问道,“我记得你是伺候伯玉的,怎么今日不跟他后头?”
鹿铃未语眉眼先低垂,一副楚楚可怜样,“回家主,上次奴才不小心打扰,恐怕惹得公子生气,便不让奴才近身伺候了。”
程沅沫一侧眉毛诧异地挑起。
记忆中的纪凌安仿佛天大的事不过他蹙个眉的反应,好坏脾气唯独留给了她,他竟然也会跟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生气!
程沅沫看鹿铃的眼神带了几分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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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小二的院子许久未住人,让他们好好打扫,角落的灰尘都得擦干净,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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