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日,与秦昭在万诗坛外分别后,七皇子回到府上,坐立不安,脑中始终回荡着秦昭与他对话的场景。
秦昭一直在怀疑五皇子,他是知晓的,曾经也在两人往来的书信中提到过,但在自己对五皇子表示相信之后,秦昭就没再对他提起查案一事,他也逐渐对秦昭放下心防。
可就在今天,秦昭又问起太子案,他心中已经松弛许多年的弦登时再次绷紧。
他当年已然晓事,如果张口就说自己全然不记得,秦昭定会起疑心。
但又不能提供太详细的证据,特别是不能提到宫宴,提到那复杂的下毒过程。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当年的烟花逾制了,为此礼部的一批大官被拿下被处死。这是当年大事,且完全与自己无关。无论秦昭顺着这条线能不能查到什么东西,都不会查到自己这里来。
当晚七皇子还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早上醒来,却越想越难受。辗转反侧之后,再次来到许久未登门的五皇子府上。
真的许久未登门了。
曾经他还是五皇子的忠实同盟,却在巡南侯被抓出春闱舞弊之后,兄弟离心。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他本不该再来找五皇子,但三皇子对他的承诺中却总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心底不安。况且当年的宫宴下毒,若不是他母妃怜贵妃在其中起到关键作用,太子未必会死。
有怜贵妃在其中,他就不可能真的与五皇子分开。
他可以去投奔三皇子,在走投无路之时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但又不能真的让五皇子看出他的背叛,因为他知道五皇子手中可拿捏的不仅是怜贵妃,还有他与南诏的战功。
出乎他意料的是,五皇子正在等他。
“七弟,许久未见,可算是想起你五哥了。”
七皇子本来精神紧绷,还想着要如何面对五皇子的怒火或者冷待,被如此问候一句,不知是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竟真的落下泪来。
五皇子忙放下茶盏起身来扶:“被谁欺负了,跟五哥说,五哥帮你出气。”
七皇子沉默半晌,提起在万诗坛遇到秦昭,被问起太子案当晚一事。
五皇子点点头,并未做声,只等着七弟再次说话。
“五哥,你说秦昭,会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了?”
眼前这位俊美公子一直含笑看着自己,听闻这话,微微垂眸,轻声道:“七弟,你消息还是太闭塞。秦昭已然知道了宫宴当晚的全部事情。”
“全部?这是何意?”七皇子腾地站起身来。
“你还记得季浩吗?”五皇子不答反问。
这个名字埋藏在遥远的记忆中,七皇子皱眉思索片刻,突然想起来,他是当年下毒的最后一步,在宫宴中下皎月凉的人。
五皇子见七皇子的神情从茫然到带着一丝慌乱的笃定,继续说道:“他死了,秦昭杀的。”
铛——仿若一口钟在耳边敲响。
“秦昭?她敢杀人?”
“秦昭身边那个叫晋竹影的身手了得,是他帮忙杀的。包括之前在戈杭,晋竹影替秦昭杀了不少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七皇子的声音变得虚弱起来。
五皇子拿起茶盏,呷了一口,摇头感叹:“挺久了呀,当时女子春闱还没开始。”
“也就是说,昨天秦昭是明知道我也……她还故意来套我的话?”
“呵,是的,”五皇子含笑点头,“咱这个妹妹,是不是有点厉害。”
七皇子拿起茶杯想送到嘴边,却发现自己这执刀的手在微微发抖。
“你最近去找过三皇子吗?”五皇子安静看着他喝茶,突然间问到。
七皇子被唬了一跳,手中的茶杯一抖,差点掉在地上。永泰园里他去找三皇子改换门庭的情景登时闪现在他眼前,而当时五皇子刚刚被白瑶的矮脚马撞落水。再后来的戈杭一事暴露更完全是三皇子的授意。
“没有,”七皇子握紧茶杯,咽了口唾沫,“怎么?”
“没有就好,他也不像看着这么简单。”
七皇子眼中慌乱一闪而过,询问地看向五皇子,但这位刚令他心中一颤的人却不再继续原来的话题,话锋又一转。
“老七,当年那顿饭,其实最关键的不是屏风,也不是季浩,而是鬓眉香。”
七皇子压抑住心中的恐惧与恶寒,顺从点头。他就算再天真也能看出五皇子在借怜贵妃威胁自己忠心,这也是十二年前他不顾自己反对,偷偷给怜贵妃写信塞毒药的目的。
“许久没去看望怜姨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
“不用管她,她现在每天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请五哥放心。”
五皇子笑了笑:“我是关心一下怜姨。”
而后房间里安静一瞬,只能听到呷茶与呼吸的声音。
“五哥,你说秦昭,会不会闹出乱子啊?”
“怎么?”
“你就不怕她……”七皇子微微低头,目光从下往上看向五皇子。这是个示弱又略显清纯的神情,放在七皇子的脸上最合适不过。
“怕她?怕她又能怎么?”
七皇子沉默片刻,抬手在自己的颈项上横着比划了一下。
五皇子笑了:“秦昭对我们来讲是问题,对三哥来讲同样是问题。”
“什么意思?”
“最近三哥有屠城的消息你听说了没有。”
七皇子点头:“听说了,但他不是进宫跪着求父皇原谅他吗,又一口咬定自己没错。”
五皇子冷哼一声:“这个故事复杂的很,前路还长,你得慢慢等着看。”
话说这边,晋竹影跟着地图来到城中最大的茶楼白玉京,眼睛眯起来。
他知道这是五皇子开的茶楼,但曾经找人调查过,也进去喝过茶,却没有丝毫进展。茶楼的反侦察措施做的太好,似乎只有五皇子本人进去才能拿到他想要的信息。
五皇子找来的证人,出入五皇子开的茶楼,这证据似乎过于明显。但联想到夺嫡之争已经开场许久,连三皇子做事都早已不似之前谨慎,五皇子这边的人能被抓到马脚也正常。
话虽如此,晋竹影已然到了楼下,不可能晃一圈就回去。盯了片刻后,还是坦然走进去,要了一杯龙井,四处打量。
往来的都是穿戴华丽的贵客,以商人谈生意较多,没有北狄人样貌的人。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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