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是要把这……还给钰世子吗?”
摇晃的马车内,亲兵见赵珩一直在把玩着那枚香牌,便忍不住问道。
“还?谁说要还了。”赵珩挑眉睨去,语气轻佻,“这是玉君的东西,那自然得给我保管,他殷长钰算什么?”
“那您今日……”亲兵的脸上浮出了些疑惑之色。
那眉目浓艳的青年慢慢勾起了唇角。
“在狗面前放块肉干就能逗着他玩了。你说,有意思不?”
亲兵莫敢应声。
赵珩轻笑一声,倒也不在意,只是将那香牌收入怀中,等马车慢慢平稳停下后,便一撩车帘,大步下了车。
鹤来轩位于东巡街上,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清流茶肆,赵珩站在招牌下面,忍不住轻嗤了声。
——装模作样的狗东西。
随后,他便大步走入了里面。
鹤来轩的伙计还没来得及招呼,就看见一道人影快步上了楼,掌柜的见状朝他使了个眼色,低声吩咐着:“三楼的雅座是那位定的,马上注意着点上头。”
“是是是。”伙计会意,连忙应下。
而此刻,赵珩已经走到了三楼雅座的门口。
他没有停顿,直接推开了门。
进门的瞬间,视线就与另一人触上。
殷长钰半倚在靠背之上,轻轻淡淡地斜睨来一眼——
恰似那日三清殿前。
赵珩半压眉眼,掩住了眸内的波澜。
“东西给我。”殷长钰率先开口,像是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
“什么东西?”赵珩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面上带着些疑惑之色。
“嗬,”那白袍青年偏头露出了些嘲讽,语气冷肃道,“你送信来说有东西要还给我,现下还问我是何物?莫不是赵将军在临江一役里伤了头,如今痴傻至此了?”
听闻此话,赵珩颌角微动,收紧了齿关。
“痴傻?我不过是随便一试,没想到世子竟乖乖上钩了。”他自顾自的倒上了一杯茶,也没管对面人那愈发阴沉的脸色,“只怕是世子躺在这锦绣膏粱里太久,软了骨头脏了身子,如今竟然连神思都如此不明了。”
此话一出,果然,对面那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拍案而起,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杀意。
——“你耍我?!”
赵珩无所谓地朝后一仰,昂起下巴摊手道:“听闻世子这几日在寻什么东西,我只当开个玩笑,没想到您真信了。”
“不可能,肯定在你这儿,”殷长钰上前一步,一掌狠狠拍在赵珩的手边,震得那茶盏中泛起了一圈圈涟漪,“那日殿中只有你和钟秉文,肯定是你偷走的……对,是你嫉妒了,嫉妒玉君最爱我,是也不是?”
赵珩微微偏过头,斜着眼朝他看去,半晌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分外好笑的事一般,仰头轻笑了一声。
“嫉妒?你?哈哈哈哈哈哈,殷长钰,你真是疯的可以。我才是玉君最爱的人,你不过是个她不要的玩意儿,整日抱着香牌还幻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他唇角含笑,语气刻薄而挑衅,“这是玉君的东西,如今她不在了,我应该帮她收回来。”
话音落地,半晌没有动静,房间内一时陷入了令人后颈发毛的寂静之中。
再看去时,那清贵青年眼中已隐有血色。
他大口喘着气,玉白的面上浮出了不正常的红。
“赵珩、赵珩……你真是……”
怒极反笑,殷长钰仰起头,喉结上下一滚,随后猛地抬臂挥拳——
赵珩饶是身经百战,但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突然地发难,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他不可避免地在面上挨了一下。
殷长钰可没收着力,只听得“咚”一声闷响,他一时不察被打翻于地,那玄衣青年撑开腿坐着,伸手摸了摸面门上火辣辣的地方。
——忍不住笑了。
随后,他翻身而起,回首便是一拳反击,这一下也是奔着对方的脸去的。
殷长钰倒也不是绣花草包,本能地侧了一下,这一拳落在了他的左肩。
铁拳之下,他一连朝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狠狠撞在了窗户的边沿。
这还没完,盛怒之下的赵珩犹似吊睛猛虎,他大步上前,扯住殷长钰那云缎山水纹流云仙袍的衣领便朝地上一摔,随后揪着对方就是猛砸。
只是这第一下便落了空,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了地上,木质的地板瞬间破开一个口子。木屑飞溅,有一片直直朝着他的右眼射来,赵珩本能地闭上了眼——
下一刻,左胸口又是一痛。
殷长钰抓住机会,立刻扭转了局势,一掌将赵珩推翻在地,随后照着对方的腰就是一脚飞踢。
——宫宴过后他便觉后腰疼痛难忍,第二日才发现后头已经生出了一大片青紫之色,定是这贱人趁自己虚弱暗下毒手。
如今报复回来,也算畅快。
然而还没等他畅快够,就被人扯住脚踝,一同重重摔落在了地上。
赵珩作为堂堂武将,自然不可能在这方面认了输,他扭身上前又是一拳——终于让他打在了殷长钰的面门之上。
早就看这张脸不顺眼了,明明是个狐媚性子,偏偏装得清冷纯善,玉君定是被他这张脸给迷惑了。
反应过来的殷长钰不可置信地颤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瞬间大怒。
“贱人尔敢!”
但是还没等他再次发作,门外就传来了声音。
——“世子?您没事吧?”
——“将军,怎么了?”
房中人动作一顿,这掉面子的丑事即将公布于人前的紧迫感总算让他们冷静了一些,两人强压着怒意分开,站起了身子开始整理仪容。
殷长钰的胸膛不断起伏着,他以手掩面,背对赵珩,眸子里的刻毒黑汁像是下一刻便要淌出来。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杀了他,杀了他,绝对要杀了他!赵珩,你给我等着……
而此刻正被他恨着的人则是伸手摸了一把有些隐隐作痛的眼皮——指尖上隐见一点血色。
大概是方才那木屑划破的。
赵珩皱了皱了眉。
这到底是在脸上,若是留下疤、破了相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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