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汹涌的人潮，乔栀的心跳还是很快，紧张得手指都有些发麻。
孟湛敏感地察觉到乔栀在颤抖，他心里一紧:“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乔栀苦着脸摆摆手，“我社恐，刚刚人太多了。一有很多人看我我就害怕……”
乔栀的胆子就是薛定谔的猫，网络上面对黑粉，她敢重拳出击；现实中面对恶意，她也能直接回怼。
但只要有很多人用吃瓜的眼神看她，乔栀就浑身不自在，甚至手指都会发抖。
孟湛心疼之余突然多了几分好笑，他向乔栀伸出小臂，“要不要扶一扶？”
乔栀有点腿软，也不顾着避嫌了，飞快地搭上，“谢谢孟哥。”
她没穿长袖长裤，摔倒了肯定很疼。清白名声和身体健康一比，乔栀果断选择后者。
孟湛这时候也不逗她了，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找了个长椅坐下，“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给你买瓶水喝。有什么想喝的？”
“可以喝冰镇可乐吗？”乔栀眼睛一亮。
孟湛点头，梨涡微漾，“当然可以。无糖有糖？”
“果断有糖！”
“好。”
孟湛没有全副武装，被路过的粉丝认出来是很正常的事，但大部分粉丝都属于较为胆小的那种——只敢偷偷拿出手机拍张照片。
孟湛也不在意，面色如常地走进便利店。
“您好，结账。”
百无聊赖的店员小姑娘撑起身子，下意识抬了头，“嗯，放下来吧，我给你……”
熟悉地面孔映入眼帘，小姑娘呆呆愣住，话说到一般便停住。
孟湛礼貌笑笑，“辛苦了。”
小姑娘张了张嘴，声音都变了调子，“孟、孟哥？”
听到对方这称呼，孟湛便确定这位是他的粉丝，脸上笑容更亲切了些，“你好。”
小姑娘终于回了神，她颤颤巍巍地扫码，“一共十元……”孟湛把微信付款码递上，小姑娘呆呆地一扫。
“请问真的是孟哥吗？”扫码完毕，她鼓起勇气发问，孟湛莞尔，“是真的。”小姑娘的声音很小，她再接再厉，“孟哥忙吗？不忙的话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签名……”
“当然可以。”孟湛对正常粉丝很温柔，“在哪儿签？手机壳还是纸面？”
小姑娘眼睛一亮，手忙脚乱地掏手机，“手机壳！”她在柜台上扫了扫，却发现油性笔今天刚好卖完了，只有签字笔不说还没一片纸……
不会吧？好不容易走运一次却签不了名？小姑娘又急又委屈，孟湛怕她太伤心直接开口:“把你的手机打开吧，我在备忘录里签也行。”
小姑娘猛抬头，“真的？”
孟湛点头笑，“真的。”
孟湛接过她的手机，使用“涂鸦”功能手写下姓名，顺便询问:“还需要合影吗？”
“可以合影吗？”小姑娘愣得更厉害了。
“你是我的粉丝啊，当然可以。”孟湛不假思索。
孟湛手长，他横拿手机，挑了那姑娘好看的角度自拍一张。
“工作辛苦了，谢谢你的支持，再见。”手机回到小姑娘手中，孟湛对她微笑点头。
“哥哥工作也辛苦了，再见～”小姑娘红着脸和他道别。
遇到粉丝心里总是高兴的，孟湛笑着回到乔栀所在的地方，惊奇地发现乔栀也正在和旁的姑娘合影。
“哇噻——姐你也太漂亮了吧？”大波浪卷发的姑娘对着乔栀的脸啧啧称叹，“我感觉在你身边，我的颜值直接下降了一个度。”
“那咱们找个好角度不就行了？”乔栀笑嘻嘻地和她聊天，“你把脸往后放放，然后站在光线好的地方。”
“那可不行，我们最喜欢吹的就是姐的脸，要是你有拉胯的图，我们吵架都没底气。”大波浪认真极了。
乔栀皱鼻子，玩笑似的瞪她一眼:“那你要怎么拍？”
“这个很简单呀。”大波浪笑盈盈，“你亲我一下，只拍你侧脸就好了。我侧脸一般，但正脸绝了。”
乔栀很是无语，说出的话却是妥协:“行吧，你把手机拿起来。”
乔栀和她的怨种粉丝没大没小惯了，哪怕是线下第一次见面，可一听见对方的ID便有了三分亲近，只要对方的要求别太离谱，她基本都会满足。
乔栀到最后亲了足足三个姑娘的侧脸。
站在不远处的孟湛默默看着，他手握冰冰的可乐罐，心也凉凉的。
“呀，姐你看那是谁？”大波浪眼神好，一下子就认出了孟湛，她的眼神中马上浮现怀疑:“你们私下有联系？”
“佩琪”们（乔栀粉丝名）都不喜欢孟湛，正主可不能背叛组织。
“我们在录节目呢。”乔栀觉得好笑，“第七期他是我的搭档，别多想。我要是谈恋爱，肯定会告诉你们。”
“乔姐可别找娱乐圈的，他们大部分除了脸就一无是处了。”大波浪身旁的高马尾撇嘴，“极个别粉丝疯的不行，逮谁咬谁。”
“哈哈哈我知道的，你们放心。”
乔栀又跟她们闲聊几句，最后几位姑娘主动告别，“姐，不打扰你赚钱了，拜拜～”
“拜拜～”
直到乔栀身边的姑娘尽数离开，孟湛才带着一股幽怨之气走来。
“谢谢孟哥，孟哥辛苦了。”乔栀没察觉他的怨气，高高兴兴地接过可乐罐。
“你和你的粉丝关系还挺好的。”孟湛忍了又忍，但还是不阴不阳地开口。乔栀没听出来他的话外之音，“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她们私下和线上一样好玩儿。”
孟湛服了。
他叹一口气，随后继续撑起微笑、高高兴兴地和乔栀一起压马路。
…………
转眼来到八点钟，辛德瑞拉还可以继续享受舞会，但孟湛必须要和乔栀告别了。
“孟哥再见啊，别忘了让你的团队盯好热搜，可别闹出事来。”乔栀满脸认真地千叮万嘱，孟湛悲伤的心情瞬间被冲淡，只能对她无奈地笑:“好，我都记住了，别担心，拜拜。”
乔栀把他送到门口后就停住脚步，她左肩一沉——周乐雅踮着脚尖把下巴搭在了上面，“看什么呢姐姐？”
她声音带笑，“今天你和孟哥还挺甜蜜，我都有点嗑你俩了。”
乔栀没好气地轻拍她的额头，“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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