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做杏花乳酪吗?”
女子转首,笑颜如花:“你猜。”
堂溪胥晌午起来的,“呵啊。”打个哈欠,嘴巴张到眼睛。
少年睁眼,黑墨画的长睫使眼睛看起来大大的。
洒扫的小厮窃窃私语,少年不明所以。
好不容易画好的,可不能让他轻易发现。
“我想吃羊肉馍馍,在西街那边,你快去。”少年还未动身,“再不去就要收摊啦,快点。”
少年摊手,无奈:“好好好,我马上去。你少吃点零嘴啊,否则待会儿我买回来你又说吃饱了。”
“知道啦,知道啦。”
小姑娘将少年往门外推。
谢桃花轻刮女孩儿鼻子,宠溺浅笑:“你也真是的。”
“怎么啦,我就是,就是给他画了个可爱的小龟龟而已。”徐凝心虚,眼睛四处乱瞟,“阿胥哥哥一定不会讨厌。”
西街来了不少西洲的商人,棕色骆驼驮着往来货物缓步前行,白日的店铺关了,夜市伊始,灯火星星点点,胡姬美人妖娆多姿。
“小郎君喜欢这一口啊。”
一中年女子意有所指,转眼就将人拉进去。
“咳、咳、咳”
铺子胭粉味重,呛进咽喉,辣嗓子得很。
晃眼见铜镜里的人,眼睛是眼睛又不是眼睛,这什么鬼?!
想起淼淼那丫头出门前不对劲的样儿,“棠谿淼!淼!”
两只乌龟相对趴在脸颊上,额头的“王”字更显山中之王的威武。
俊脸涨得通红,少年气急败坏。
看着看着,又把自己笑到。
尤其是眨下眼睛,真是一种奇怪又滑稽的美感。
“咳、咳。老板,我借点水,怪我小妹调皮,惹诸位笑话了。”
少年故作冷静,堂溪家的孩子在外可不能失了礼。
老板娘不再为难,捂嘴低笑:“小公子谦虚了,我瞧着令妹画得甚好。这款胭脂许多女娘都在用,不若拿一盒回去?”
堂溪胥极力拒绝:“娘子多想,我怎会用这些东西。”
老板娘挽着手腕不让人走。
脑海闪过,青年倏然想到什么,转身道:“既然娘子这般热情,那我便照顾一下生意。”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全包起来。”
这么大笔买卖,老板娘愣神,半响道:“诶,好,好。”
怕人反悔,再指挥道:“你们几个麻利点儿,没听到小公子方才的话吗,这些个全要。”
俗话说见钱眼开,有了钱,人都会多几分笑脸。
女子那那张浓抹的脸堆满笑:“需要送货上门吗?”
堂溪胥扫了眼:“不必,多谢好意,我拿得上。”
少年借水洗完脸,买了几个羊肉馍和胡饼才回去。
炊烟袅袅升起,气温骤降,天色昏暗,黄沙四起,少年哆嗦一下,小跑一段回去。
跑得有点急,“哎呦!”果不其然撞上一人。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方才沙子晃了眼,没看清路。”
来者着玄色斗篷,外袍上的暗纹随光浮动。帽子下是一张年老的脸,银白的胡子有些发卷,眼袋颇深,眉心处有一诡异的印记。
那人闻声看过来,一只小蛇从老者脖颈后探出来,吐着信子,凝视堂溪胥。
少年一惊,向后退了一步。
“你莫害怕,他不会咬你。”
声音像腐朽的门木,脆生,吱呀,又有古老密林深处的神秘感。
老者轻点了下小蛇的头,小蛇便缩回去,随着衣服钻进衣领,能明显看见胸腹处有一道弯曲的长形滑过。
老者没有责备的意思,堂溪胥便告辞离开。
老者望着少年急冲冲的身影,若有所思。
“或许我们已经找到他了。”
食指轻点蛇头。
暮日熔金,紫红色的晚霞有几分神秘与鬼魅,醉人的酒香充盈着街道。
自堂溪胥踏进屋,徐凝的心便提到嗓子眼,有点心虚。
“给,幸亏我跑得快,否则这仅有的三个就没了。”
这态度也太正常了,竟然没有生气。
“咳、咳,谢谢哦,辛苦你了。”
小姑娘背着小手,神色颇不自在。
少年侧脸偷笑,抿嘴憋笑:“哦。”
接着道:“今日胭脂铺开张,我买了点。”
徐凝疑惑抬起头。
?
“是买给桃花姐姐的。”
虽说徐凝不爱倒腾这些,听说不是给自己买的,心中难免有几分失落。
谢桃花进门瞧见小姑娘情绪不对。
“淼淼快过来,看我做了什么。”
金黄的杏花饼上雕琢着精致的图样,饼皮绵绵密密,入口即化,软腻细滑,有种沙沙的感觉。
“好吃!”
葡萄眸子亮亮的,有点像白日里的猫猫眼。
被人夸奖做的食物好吃,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
“我怎么觉着淼淼又长高了。”
谢桃花对着徐凝个头比量。
“有吗?”堂溪胥咬了一口杏花饼,就着喝了一口果酒,“没有啊。”
少年垂首瞟了一眼,高个子眼里,小个子一眼平等。
徐凝不想理他,小孩子的事谢桃花也插不上嘴。
频频摇头,笑而不语。
花行送完酒回来,还有两块饼,碍于身体,谢桃花只尝了一小口。
那一小口,女子回味了许久。
上一次吃还是姐姐在世的时候,那时候是姐姐做,她负责吃,做多少吃多少。
后来姐姐不在了,她学会这道糕点,只给花行做过一次,再一次便是这次。
“姐姐你看,姑娘都这般大了。她眉眼像你,性格也像你。”
徐凝见女子坐在一旁自言自语:“桃花姐姐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女子抹了抹眼角清泪,唇角上扬:“没,我就是太高兴了。”
“哦,那高兴就要笑啊,怎么还哭上了。”
在小孩子面前失态,女子窘迫:“对,该笑,应该笑。”
次日清晨,徐凝感觉脸上痒痒的,似有什么东西抹在脸上。
小姑娘砸砸嘴,皱起小眉毛不想睁眼,被吵醒有些烦躁:“别闹。”小手闹闹发痒的地方。
少年勾唇坏笑,不亦乐乎。
“我说了你……”
徐凝两眼一睁,对上一张倒反的脸。
“你干嘛?”
堂溪胥赶忙藏起手,“我看你脸上有只虫子,帮你拿下来。”
“虫子?!”小姑娘花容失色,“在哪儿?”
徐凝坐起来,惊慌失措。
“已经弄走了。”少年面不红心不跳。
醒了就没有睡意,起身洗脸。
“桃花姐早把饭做好了,就等你呢。”少年起身制止。
“那你不早点叫我起来。”叫这么多人等,多尴尬啊。
为了防止徐凝照镜子,堂溪胥还主动过去给她挽发髻,虽然他也觉得丑。
徐凝倒没起疑。
马上辰时了,算不得是早晨。
饭菜清淡,还有几道徐凝爱吃的甜点。
谢桃花老远就看见两片“红太阳”,捂嘴浅笑。
小姑娘皱眉,她笑什么。
不只她,不常与他们打闹的花行也偷笑起来。
“我脸上有什么吗?”
谢桃花举起铜镜,黄镜中的小人儿脸颊被唇脂抹得通红,眉毛粗,嘴唇红得滴血,明显是被恶意涂抹的。
真是鬼迷日眼,男不男女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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