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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Allergy

不知不觉间,四月就这样仓促过去。

已是浅夏,温度渐升,穿着越来越轻薄,心却越来越沉重。

律所周五今天走了个男实习生,比她晚来,待了三周都没撑到一个月。收拾东西走人的时候边月白问了一嘴是什么原因,对方说性格不适合做律师。

合伙人也约他聊了一次,之后打算换个赛道。

这句话有点影响到她,送走他之后边月白坐在工位上频频走神,在回想自己这一个月究竟表现怎么样。

没等她焦虑起来,手机弹出银行消息——实习工资到账了。

正好妈妈近期那个市外的项目做完休息,叫她回家吃饭。下班后特意去了趟就近商场,挑了半天发现她这三千工资预算真没什么能买的。

秉持着高性价比,边月白无奈拿了三套最新款的电动牙刷,正好她爸妈一人一套,再加上她自己。

拎着礼盒回到家已经快七点,阿姨早就做好饭离开,餐桌上摆着温热的饭菜。两人即使下班都很忙,在工作,一个在书房,一个在客厅。

客厅没开灯,昏暗一片,边月白站在玄关打开灯,看着揉着眉心喝水的妈妈轻声说:“妈妈我回来了,我们吃饭吧。”

“嗯。”

饭桌上,距上次那个电话过去已经一周,爸爸妈妈似乎还是那样,说得话也不多。俩个人谁也不肯先低头。边月白私心是希望妈妈不要心软的,等着爸爸意识到错误先低头。

她妈妈总是说她是个倔脾气,但其实一家三口都是这个脾气,谁也怪不了谁。

这是她爸妈的事情,边月白没法多说也没法插手,因为就算她插手了她爸妈也不会承她的好意。她能做的只是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他们多分心思去担心她。

饭后,妈妈扫到她放在门口的三个纸袋,问是什么。

边月白想拿到收拾好的餐桌面上,总感觉这桌面还是擦得不太干净,用手抹了把,她有点无语地埋怨:“爸爸,你台面没擦干净。”

爸爸得了妈妈一个白眼之后,一声不吭脱下洗碗手套,拿着抹布又来擦桌子。

等桌面干净,边月白打开纸袋,将三个颜色的电动牙刷并排摆在台面上,有点骄傲的说:“电动牙刷,我今天发工资了。一人一个,你们先挑。”

妈妈随口问了句一月多少钱,她说三千。

妈妈沉吟片刻:“你这礼物我都不忍心收。”

边月白笑眯眯地摇头:“苍蝇肉也是肉。”

-

毕业论文终稿基本定下,周末一过导师上班才回复她的邮件。没什么大问题,定下时间这周就帮她终稿改好,这样就可以开始做PPT准备开始答辩。

周三,边月白一早跑到校内打印室拿了装订好的纸质论文就往教学楼赶。导师姓李,他办公室位于政法学院楼的六层。

当天电梯检修,边月白一口气爬上去的。

老李坐在桌面端起刚凉下来的茶水嘬了口,手里拉动鼠标正检阅边月白的电子版论文。一抬头,就看见这个学生正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敲门。

“进,着什么急,我又不会跑。”

他不慌不忙地从桌底拉出垃圾桶,吐掉捻在嘴里的茶叶渣。

这可不好说。

老李不仅是高校教授还兼职律师,事务繁多。从论文开题到现在两人统共没见几次面,几乎都是邮件交流。这老师看样子像是甩手掌柜,实则不然,他要求极高,手下几个本科生改论文改得那叫一个叫苦不言。

符瑾说边月白有受虐情节,居然乐在其中。

边月白擦了擦鬓角的汗,从办公室角落给自己搬了塑料凳,一屁.股坐在老李办公桌边上,拿出夹在胳膊肘下的论文放在红木桌面上推过去。

老李花了半小时把她的论文一通批评,正当边月白开始自我怀疑时,他又话音一转点了几个表扬,说:“你放心我说这么多只是让你看清自己还有那些地方不足。”

“你也不用灰心,因为作为本科生来说你这个论文完全够格了。我这是拿研究生的要求要求你呢。”

这话边月白可太吃了,拿着上面满是老李草书的论文连声道谢之后在他鼓励的眼神中离开。

-

出教学楼的时候都快十一点,太阳立在脑袋顶,将水泥地晒得滚烫冒着热浪。一楼的阶梯教室传来让人昏昏欲睡的讲课声,边月白听着也有些犯困。

今天请了一天假,边月白怕影响进度,昨晚熬夜到两点钟把工作做完发给小吴整合,没想到对方秒回收到。

那一瞬间,边月白感受到了一种隐隐羁绊。

边月白顺着台阶向下走去,没走两步被一个声音喊住。

“月白?”

边月白下意识转过头去。

一头卷毛的大高个朝自己三步并两步走来,停在面前稍加打量了下她,似乎在判断是不是他记忆中那个人。

正巧此时天空飘过一团厚重的云,遮住了刺眼的阳光,温度随之低了几分,连光线都沉下来。打在他身上灰扑扑的,仿佛沾了尘。

郁阳朔确认是她之后,又说:“真的是你啊。好巧,你也来这开会吗?”

边月白眯了眯眼,对方似乎有点眼熟,但是在脑海里一下子找不到对应的人和名字。

郁阳朔天生自来熟,也不嫌冷场,在那滔滔不绝回忆:“上次见还是去年碰到你跟你室友在江边上钓鱼吧,我还借了你们一根杆子来着。”

“记得吗?”

边月白忽地想起来,是她之前大二时期的那个暧昧对象。不是因为认出来了,而是对他口中这件事记忆犹新。

当时遇上他可不是一个人,还有他女朋友。

事情最初是因为大家在湖边相遇,他女朋友撒娇说也想要钓鱼,就跟她们借了杆子。

面对此等请求,一般来说只要对方态度良好,边月白不会拒绝。更何况那天手气好,坐了没几个小时钓了半桶鱼。

心情好,边月白很松快答应了。

鱼竿借出,她则拿着手机坐在符瑾边上刷短视频摸鱼。

边上是小情侣之间甜蜜打闹的声音,不过须臾,声音停了一瞬,然后爆发出女生的骂声和哭声。

边月白拨了下帽檐看去那一刻,就看见那女生手向后甩开郁阳朔的手,拿着鱼竿那只手也微微松动,脱手而出。

——她的鱼竿就这么掉到江里。

那是她用过年压岁钱给她爸买的鱼竿!

将近七千多呢!

边月白当时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还是符瑾跑了好几十米跟人接了抄网竿给她捞了回来。

缓过来之后边月白看着鱼竿又回来心情稍霁,但转眼一看两个肇事者在身后边吵边离开,心中又是一阵郁闷。

女生趾高气昂地抱胸噔噔瞪踩着小皮鞋,头也不回地往前面走,“可是你没说她之前也喜欢你啊!”

郁阳朔低声下气哄着:“亲爱的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俩之前都没在一起,我以为这没什么的,以后我一定跟你报备。”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小心眼了?”

“没有~那是你爱我的表现啊。”

边月白听了身上泛起一阵鸡皮疙瘩,不得不感叹,真是一个锅配一个盖。

回忆变得清晰,当下想起来那些经年的气又重新郁结在胸口。

“在听吗?”郁阳朔在她眼前挥了挥。

边月白假惺惺笑了下,“啊?嗯,欸对了你女朋友呢?”

脑袋上那片云被吹走,毒辣的太阳再次照在身上。

光线刺激着瞳孔微缩,边月白举起手机挡太阳,皱着眉,眼神飘渺,一看就是不耐烦想走了。但对方是真的没看出,一听她这句话跟开了洪水的闸似的,拉着她在那狂吐苦水。

“分了,你不知道她有多烦每天到哪了要跟她报备,见谁跟她报备,一出去玩的几男几女都是谁也要报备。”

他叹了口气,“报备也就算了,她还会觉得我有的时候语气稍一不对就指责我‘你以前刚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这个态度’。就因为她这句话,我每次发消息都要措辞,还要想发哪个表情包比较合适......”

边月白心不在焉听着,顺带在心里给出评价。

总得来说,这锅盖质量不太行,急剧温变下没调节好,碎了。

边月白跟这位卷毛大高个,两人当初既没在一起,也没什么恩怨纠葛就没有互删联系方式,各自在对方的通讯录里躺尸。

意识到对方是谁后,相关的模糊记忆也开始浮现。比如,上个月还在朋友圈看见他跟他女朋友一起去手工银饰店互相打戒指留念的照片。

这下听见两人分手也有些唏嘘。

边月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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