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旻眸光黯淡,拢在袖中的指尖一勾,桌上莹莹亮光的掌门印便落入他手中。
“阿旻!”
尚原这次真的生气了,他朝黄旻伸出手。
“拿出来。”
掌门印上坚硬的纹路硌得黄旻的掌心隐隐生疼,沉默半晌,他忽然抬起了脸,瞧着尚原腹部不断渗血的伤口,目光里是坚定不移的决心。
“师兄,你需要治伤。”
尚原已忍耐到了极致,刚想发作,却听见“噗通”一声轻响,离恒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本针锋相对的两人立刻变了脸色。
黄旻离得近,马上将离恒抱起。
这位最小的师弟被大家保护的很好,一直藏在阵法中心,应当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才对。
然而黄旻眉间紧拧,并指探着离恒的妖脉,却发现此刻离恒身体虚弱得吓人,近心处的衣服泅了血,分明是受了致命之伤。
但怎么会呢?
片刻前还好的。
小脸煞白的离恒颤抖着,将带血的拳头伸到黄旻眼前。
“阿旻师兄,这个......这个给大师兄,可以......可以治伤。”
拳头松开,一片漆黑染血的暗鳞躺在掌中。
蝰蛇逆鳞融入筋脉,可祛百毒。
蝰蛇化为妖形态后,周身鳞如披甲,刀枪不入,唯一的弱点便是那片逆鳞,连着心脉,取鳞之痛堪比剜骨。
且蝰蛇一旦失了逆鳞,身体将极度虚弱,直到百日后逆鳞重新长出为止。
离恒还小,没有成年,承受不住剜鳞之痛,在黄旻怀中昏了过去,手臂下垂,掌心中的墨鳞直直坠落,掉在地上。
逆鳞离体,就回不去了。
黄旻眼中酸涩难耐。
离恒不过十岁不到,尚且能做到如此地步,而他呢?
天生灵感有什么用?还不是保护不了任何人?
他小心翼翼地将离恒放至床上,又渡了点真元过去稳定他的伤势,这才缓缓地将鳞片从低上捡起,上面还挂着血珠。
“师兄。”
黄旻疲惫已极的声音将尚原的神识猛地拉回来。
尚原的表情有些木然,他视线移至眼前那枚鳞片,半晌仍没有动作,然后在某一瞬间,巨大的无力和悲怆争先恐后涌向心底。
他居然,到了需要个妖族幼儿拼命相救的地步。
尚原无言地仰头,阖上了眼,再度睁开之后,他取走了蛇鳞,将其用真元裹住,覆盖在腹部的伤口上。
逆鳞清毒速度很快,很快便消失在伤口处。
尚原再用真元进行治疗,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很快只剩下浅浅的一道疤痕。
幸好鬼爪刺入之处并不深。
这时,黄旻手中的掌门印折射出金光,金光投在空中,房间内凌空出现一道模糊的白袍虚影。
“尚掌门,求——”
此起彼伏的尖叫传出,将男子后面的话语盖了过去。
随后虚影消失了,房间又变回死一般的沉寂。
尚原几步走到床边,拿起搭在床头的衣服穿好,确认了衣襟内聚灵珠的状况,后从乾坤囊中取出了罗盘出来,侧首对黄旻道:“我以金煊门掌门印,令金煊门二十五名内门弟子,随我下山。”
“阿旻,苍生有难,修士不能独善其身。”
——
沈宁还是没能来得及阻止常之的自杀行为。
脑浆迸裂,鲜血飞溅。
而后,常心,常月,以及本该死去的男子,接二连三爆成了血雾。
本该落地的血珠却悬浮在空中,然后朝人群四散飞去!
沈宁瞬间将真元释放到极致,长发飘扬,饶是顶级剑修威压悍然,也未能将血珠尽数打落。
飞溅出去的血珠很快沾染上离得最近的五名男子。血珠刚触及男子的皮肤,便消失无踪,像是渗入了骨血。
随后,五名男子全部出现了鬼化的症状。
到现在,守在人群外的四位修士均已发觉了不对。
竟是伪装成鬼术的鬼种!
若说身中鬼术之人尚可有救,身中鬼种之人便绝无生还的可能。
不仅如此,被鬼种感染的人,最后会变得与外面那些捶打冰墙的东西无异。
但史卷上分明记载,最后一枚鬼种,早在数百年便被各派联合消灭了。
若说苍穹门的门派史卷可能因遮丑有不尽实的可能,但这件事可是被清清楚楚记载玄门共通史卷上的,不可能有假。
若鬼种现世,从鬼乱开始到现在的事情性质已截然不同了。外边如蝗虫般紧追不舍的,原本究竟是真正的鬼,还是染了鬼种的人?
但眼下情况紧急,猜测再多也是无用,更重要的是如何解决现状。
沈宁努力将自己的思绪从各种猜测中抽离开来。
五名男子并未自爆,而是怒吼着,朝人群冲去。
这东西处理起来麻烦,伤他皮肉会导致鬼种通过血液传播,就算不伤,他们也随时可能做出自杀行为,只有将之隔离起来一种办法。
鬼种虽难对付,但存活时间短,只需挨过三日,植入人体内的鬼种便会干瘪死亡,可眼下哪里有地方能隔离他?
玄桐虽有造境之力,但也不能分身同时应付两边。
修士的结界亦无法阻挡鬼种。
沈宁掐诀召剑,剑刃反转,朝向人群奔跑的五名男子方向,斩了一道剑气。
剑气包裹精粹至极的真元,在五名男子面前炸开,地上豁然而现一道巨大的弧形鸿沟,将五人暂时隔离开来。
肖霖看得清楚,不由愣住了。
饶是他的元婴境剑气,也没有如此强劲的锋锐。
镇民的恐慌却并没有因此停歇,还在不断膨胀发酵。
有人指着怒吼咆哮的男人道:“仙长,你们不是说他们不会伤人吗?”
“是啊,不是说不会伤人吗?”
“仙长,你们是不是不想保护我们了?”
“不行啊,仙长,你们可不能不管我们啊!我们紫龙镇的镇民,可都是仙长们最忠实的信徒啊!”
那名剑修最先沉不住气:“若是我们不想保护你们,何苦还白费气力支撑结界?”
肖霖见状不妙,通过掌门印向离得最近的金煊门不断传送求救信号,但对方并无回应。
“可是,仙长为何要骗我们?若按我们所说,早解决了那女娃娃,现在又怎么会这样?”
那剑修听了这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紫,他想辩驳,却不知如何辩驳,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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