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秦乔就跟沈重光一起研究起了他们要拍的那块地。作为在这里工作有两年的沈重光，他虽说接的案子并不都是公司法务，但带他的师父却是好几家公司专门聘请的法务，这次秦乔这会儿也是师父给他的，他已经研究过这次参与拍卖的企业，给秦乔圈出几个有竞争力的企业。
见两人在阅读室研讨拍卖会——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民宿的老板会专门开辟一个阅读室，好奇的人总会进来看个究竟。
“原来你就是那个要做APP的甲方？”刘喆看到秦乔给沈重光签的合同上那个公司抬头，想起的是对他那一天就完成的APP很满意的甲方爸爸，据说还很大方来着。
“我说过要请你吃饭的。”秦乔对刘喆笑道。
难怪刚认识那天吃自助餐随便点。
拍卖会当天，秦乔站在会展中心落地窗前整理西装。玻璃幕墙倒映出身后奇景：嬴政正在研究自动贩卖机，骨节分明的手指戳着可乐按钮；商鞅举着平板电脑研究《土地拍卖管理细则》，玉组佩在中央空调的风口叮咚作响。
“政哥，那是可口可乐不是鹤顶红。”拍卖会对着装有所要求，因此他们这些现代人先进到会场之后再将古人召唤出来。
拍卖厅穹顶的LED灯将大理石地面照得雪亮，秦乔转着钢笔在拍品手册上划出重点：“西北实业这次带了三家关联企业围标，保证金池至少有十二亿。”
沈重光将笔记本电脑转向众人，屏幕上是穿透股权架构图后的实际控制人：“他们在山西的煤矿有违规质押嫌疑，我已经向银保监会同步线索。”
“要断其粮道。当年王翦灭楚，先断淮北粮仓。”
秦乔没有说话，而是低头刷手机，直到她一个群里跳出来一张照片。她啧一声“不知道他们家要做什么，但是他们家的保证金十有八九有问题。”
说着她向众人展示她刚收到的消息，那是一个女人在异域风情的街道上。
“这是？”刘喆有些好奇。
“这是他们总经理的老婆。”秦乔给解释。
“嚯！那个包价值一百多万！”乔若在秦乔给大家展示照片的时候就仔细看这个人，听秦乔说这人身份时，她立刻指出其中的奥秘。
“按《拍卖监督管理办法》第二十条……”
秦乔诧异地看说话的商鞅一眼：“商君竟然开始熟悉起咱们现代的法律法规。”
看着报价到5.8亿时，江寄余问秦乔怎么样。
“先放他们两轮，刚刚报价那两个都和西北实业有关联。”秦乔低头看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联络。“再等等。”
“到7.2了。”沈重光说。
“好戏开始了。”秦乔嘴角露出笑。“就交给你了沈大律师。”
年轻律师同步举牌：“七亿两千一百万。”
与西北实业有关的其中一家企业已偃旗息鼓，脸上一片坦然，完全没有没拍到地皮的惋惜，紧接着就带着自己的人离开现场。
秦乔摩挲着手机，手机突然震动，她解锁手机看到她想要的消息才满意地继续盯着显示屏上的价格跳动。
另一家关联企业前来参与拍卖的听到沈重光再次报价的七亿四千万，脸色变得难看，向西北实业负责人投去求助的目光。西北实业的负责人紧皱着眉头，恨恨瞪了那人一眼。
当沈重光抢着报出7亿8千万的时候，唯有西北实业参与拍卖的负责人露出诧异、不可置信甚至带着如丧考妣的的表情。
“那人怎么了？”刘喆见西北实业的代表这样子瘫坐在自己座位上，有些不解。
“这块土地估价值六个亿，但按规定拍卖时加价不能超过原有的30%。”魏正给刘喆解释，“也就是说7.8亿顶天了，一旦到达这个数字，拍卖就结束。”
“那个人是西北实业关联企业……”秦乔看了看手上的纸，“海诺公司的总经理，刚刚那张照片就是他老婆。他们家就在郁谨之的县上，不过我估计他带着审计员上门了吧。”
“所以从刚刚开始……”周繁大学也是学经济学的，虽说已经好些年没有碰专业相关的，但大致印象还在。
“没错，我故意的~”说着秦乔陷入沉思，“但是……”西北实业……
成交槌落下时，李隆基凑过来刚要调侃，突然被李世民用拍品手册敲了头：“学着点，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秦乔手中的手机再次震动，她拿起手机解锁就看到好消息。
“鬼见愁发来消息，审计员已经查出海诺公司账务有问题啦~”乔若凑过来看，甚至还喊出来。“鬼见愁？”
“这算是狭路相逢吗？”知道这个“鬼见愁”指的是郁谨之，周繁忍不住好笑。
“不对周姐姐，这叫宿敌，相爱相杀那种！”乔若反驳她。
众人起身，就要离开他们的包厢。
“乔乔难得穿西装，我给你拍张照吧~”乔若这样说着举起手机，“放我动态里，绝对能吸引好多粉丝。他们的乔爷难得穿西装耶，以后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
面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一门表妹，秦乔有点头疼。
秦乔倚在会展中心的罗马柱上，黑色西装剪裁出流畅的线条。乔若立刻上前去要与她一起自拍，倒是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武则天忽然上前来：“这西洋镜怎的左右颠倒？”
“女皇，这是前置摄像头镜像问题。”乔若正要解释，却见武则天从不知从何处掏出面青铜镜，对着手机屏幕比照：“《淮南子》说‘阴燧取水于月’，你们这镜子倒是把日精月华都吞了。”
“谢菲尔德死者伤口检测出十四世纪铸铁成分，苏格兰场在凶器上提取到……”配合乔若拍好照的秦乔拿出手机，刚刚她就感觉到手机振动。“法兰西圣殿骑士团的蔷薇十字纹章？”秦乔看着郁谨之传来的照片，伤口特写边缘隐约可见锈迹斑斑的徽记，“难道是有人召唤了雅克·德·莫莱？”
拍卖厅的水晶吊灯突然晃动，此时因为无所事事到处闲逛的刘喆和魏正冲过来：“快走！有个戴白手套穿盔甲的家伙在别的包厢画炼成阵！”
“啊？”秦乔和乔若两个人都惊讶。
“你们钢炼看多了？”乔若问。魏正所说的正是漫画《钢之炼金术师》里面的设定。
“下雨了。”倒是一直坐在一旁的富江突然说道，看向走廊的窗户。
窗外惊雷炸响，雨幕中浮现出一个金色圆形的图案。
“是魔法圈。”秦乔站起来走向走廊边的窗户，“魔法阵只是后来的说法，最早的时候是把图案画在圈里的，所以才称为魔法圈。”
“那会是……？”周繁有些担忧。
她的问题还没问完，就见雨幕中出现一只黑色鸟抓着一只眼睛的图案。
“渡鸦之眼！”一见到这个图案，秦乔准确的说出它的名字，“那眼睛的原型还是荷鲁斯之眼。渡鸦是死亡、瘟疫和疾病的象征，但在神话中，渡鸦会给奥丁带去所有他想知道的消息。而荷鲁斯之眼在埃及神话中代表的是神的庇佑以及至高无上的君权。”
“若说是渡鸦会带消息……”听到秦乔这话的嬴政突然开口，“我倒记得《创世纪》中亦提到方舟中首先被放出的便是渡鸦。”
秦乔略微错愕了一下：“政哥你竟然看《圣经》了？”
“那这个到底是？”刘喆有些不明所以，他知道《圣经》，但对神话典籍不感兴趣因此未曾读过。
“据说，渡鸦之眼是光明会下属的一个……组织？”而赫赫有名的光明会，在座的现代人是耳熟能详——那是一个据说很多世界名人、政客加入的组织，旨在掌控世界。B站上很多UP主都讲过这个神秘的组织，只是真实情况到底如何却没人知道。
“是吉尔斯德莱斯！”听到秦乔说起光明会，现代人一阵沉默，古代人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便发话，倒是秦乔打破这份寂静。
“那个蓝胡子？”刘喆问。
秦乔在揉太阳穴，这个图案她在哪里见到过……在哪里呢？
她拿出手机来，看郁谨之给她发的消息，里面除了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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