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江书韵听闻宋十安又出了门,叫来他的侍从问话。
“近来公子经常出门?”
仆从恭恭敬敬回答:“是,夫人。”
江书韵端起茶杯,“他在忙些什么?”
仆从道:“公子近来努力练习自己做事,洗脸、束发、吃饭、走路等等。哦,公子最近还喜欢听话本子,周伯和孙烨会读给他听。小的还听他们时常提起一位叫钱浅的姑娘,似乎还相约一起踏青来着。”
江书韵手中一停,“是什么人?”
仆从摇摇头:“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
江书韵将茶杯放下,“你先去忙吧!”
侍从走后,江书韵对侍女红菱说:“安儿近来心情明显变好了,你说,会不会与这女子有关?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未听说过安儿与哪个姑娘来往密切,更未与姑娘出游踏青过。”
红菱谨慎应答:“不无可能。二公子如今双十年华,正是容易动心的年纪,更何况他现在还、还伤着,脆弱时期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咱们青州并无钱姓的豪门大户,也不知他们是如何结识的?”
江书韵冷笑道:“我江书韵的儿子,即便盲了眼,也绝不会在这青州地界选亲家!我倒要看看,是哪家不长眼的,竟敢打上我安儿的主意!走,随我去找周通问话!”
宋十安满面春光进门,周通一见便知他刚从钱浅那回来,忍不住提醒说:“公子,终究男女有别,你这样频繁去两个姑娘家,着实不妥啊!”
宋十安反问:“你近来便是因为这个,才推三阻四不愿跟我出去?”
周通小心翼翼道:“钱浅姑娘正值二八芳华,公子这般人物,她一个小姑娘难免会生出倾慕之心。何况,公子近来行为不甚得体,与钱浅姑娘举止过于亲昵了,老周少不得要叮嘱一句,与姑娘家相处还是要注意些分寸,否则怕是会惹出事端来。”
宋十安闻言并未生气,反而笑道:“原来已经这般明显了……”
周通直接傻了眼,“公子!你莫不是……真对她动心了?”
宋十安并不打算隐瞒,大方承认:“是,我心悦她,今日已向她表明心意。她亦对我有意,我正打算明日与母亲说明,我属意她。”
周通倒吸一口凉气,“公子糊涂啊!即便您如今看不见,也不是钱浅那般寻常人家的女子能够配得上的。您一向懂事,怎能在此事上犯糊涂?”
宋十安有些不高兴,“我如今这副模样,若非顶着侯府的头衔,怕是寻常人家的姑娘都会嫌弃,哪有人家配不上我一说?”
周通急道:“可不论如何,您总归是怀远侯之子,正四品的忠武将军啊!事实就摆在眼前,如何能视若不见?”
宋十安苦笑道:“我一跃两级到忠武将军,不过是陛下感念我为救皇太女而伤,对宋家做出的补偿罢了。你见过哪个将军不用处理军务?”
“即便只是挂个闲职,您也是将军,是侯府的二公子!”周通再次强调。
这话却激怒了宋十安,“你以为我不知道?自我出事后,曾经向侯府递过求亲书的那些人家纷纷借口前来讨要!你难道要我靠着侯府荫庇,与从未见过的世家女子成婚吗?你觉得那些贵女同我成婚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一腔赤诚,爱慕我这个瞎子?”
周通急道:“公子!您三连及第,能文能武,是我大瀚百年难遇的英才,怎可如此自贬!”
宋十安愤怒地将茶杯推到地上,“难道非叫我用这副模样,靠着侯府的荫庇,与一个门楣不够显赫的世家贵女联姻,以此来维护侯府的荣光,你们就满意了?!”
茶盏碎裂的声音把院外的江书韵吓得一个激灵,儿子的话更是让她觉得字字诛心!
周通看着地上的碎茶盏红了眼,哽咽道:“公子,自老周受伤无法再待在军中,主君将我带回府上,安排进你的院里。我是看着你从嗷嗷待哺的婴孩,逐渐知事得体、温良自矜。我一生未婚,把你当做我自己的孩子疼爱,看着你出类拔萃,备受追捧,便会觉得,这里面也有我老周的一份功劳。”
“自你出事后,你伤心过、失望过,也绝望过,却从未发过脾气。周伯知道你秉性纯良,不愿迁怒别人,更不愿让人担心牵挂。那两个月的时间,你惜字如金,从未真心笑过,谁说什么你都应好。那又腥又苦的药汤子,我闻一下都想吐,你却面无表情仰头就喝,眉头都不皱一下。”
“公子,老周心疼你。我知你原本胸怀鸿鹄之志,一朝前程尽毁,心中悲愤绝望。我也知钱浅是个好姑娘,她懂你,能宽慰你。若你真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举双手双脚赞同这门亲事!”
“可,你不是!”
“她一个刚及笄的姑娘,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夫人怎会同意你们的亲事?她这样的出身,又如何在京都那等富贵云集之地自处啊!”
周通苦口婆心的话语,抚平宋十安悲愤的情绪,平静地说:“她无需去京都。我会辞去官职,与她留在青州,相守一生。”
周通傻了眼,躲在院外的江书韵更是如遭雷击!
宋十安继续说:“父亲开明,一向在意门第之别,否则也不会促成兄长与嫂嫂的婚事。若父亲知我心意已决,定然不会横加阻拦。而且钱浅她心性舒朗洒脱,才华斐然,父亲定会喜欢她的。至于母亲那里……”
他轻叹口气,“母亲在意脸面,极其看中门第。她收过无数求亲书,却从未表过态,就是因为没有让她足够满意的门户。我知道母亲对我寄予厚望,我原也想过将婚事交由母亲安排,顺其自然成婚生子,绵延后嗣。可那时我不知何为喜欢、何为心动,如今既然心里有了钱浅,自是无法再任凭母亲做主了。”
周通叹息道:“夫人性情高傲,品性再好也无用,光是家世这一点就入不了她的眼。”
宋十安想到母亲的性子不免忧心,“可我不想管什么家世、门第,我现在只想与钱浅偏安一隅,过平淡日子而已。我想,只要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待母亲看到我的坚持,定会让步的。你说呢,周伯?”
周通见宋十安如此坚定,开始替他想办法,“公子,若是后退一步,让钱浅姑娘嫁入侯府,你按夫人的要求再娶个她满意的世家贵女,说不定夫人会愿意妥协。”
“绝对不可!”
宋十安严词厉色否决,“我这副模样,与她成婚尚怕委屈了她,又怎可让她下嫁于我?周伯不知,只要钱浅愿意,她堪配这世上最尊贵、最有名望之人。我三生有幸能得她青睐,万不能让她为我受半分委屈!”
江书韵手有些发抖,攥住红菱,转身快步离去。
她怒气冲冲,一回房就对红菱倾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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