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晴空万里,现如今箭雨密布。
玥白惊得一怔,尚来不及反应就被泽兰拽到自己身后。方才还垮着小脸尴尬于难作反驳的少年,此刻一脸警戒,目光阴郁,恍如起了不死不休的杀念。
但见他划出御火手势,似要以蓝焰筑起一座灵火屏障。可他现下灵力分明撑不了多久,刻意妄动灵力必然再度伤及根本。
“让开,我来!”
玥白打断了他的动作,在雕背上站直身子,食指点过眉心亮起莹碧光点,眨眼间杏眸变作一双碧瞳!
“镇北噬神,御风借力,阻!”
话音方落,二人身前竖起一道无形风盾,将直刺来的数十道羽箭阻挡在外。
泽兰顺势引来蓝焰,燃起被挡落的羽箭,大喝一声道:“雪桑,扇回去!”
座下大雕听令扇起巨翼,狂风骤起将点燃的火箭尽数哪里来送回哪里去,不仅中断了大量羽箭袭来,还灼伤了悬停于半空的放箭之人!
“果然是骁鹰卫。”
——新组建的骁鹰卫战力不俗,且对西陵晔一党并无情分,接到捉拿晔殿下的任务时,一个个跃跃欲试,谁都想拿下头功加官进爵。
素闻这位晔殿下自小体弱多病,不学无术,哪怕有修炼蓝焰之资,却也是个内丹碎裂难以成才之徒。加之前几日因闯宫被打个半死,要捉他简直易如反掌。
只不过,哪里多出来的帮手?!
新任骁鹰卫指挥使姚殷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主,早年从驯鹰场杀出来,被一神秘买主赎走后不见踪影,也不知哪里来的人脉,竟摇身一变成了骁鹰卫主帅。
听说这个消息时,泽兰还取笑过藏纳,说他兢兢业业效忠半生的付出,如今却比不过一介鹰奴,可笑不可笑?
想那姚殷被赎之事发生在几十年前,足以说明西陵岚早就动了要换掉藏纳一脉的心思,数年不出手只不过是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而藏纳这榆木脑袋,却还为这个主人上刀山下火海,不顾性命使命必达——泽兰不禁摇摇头,兔死狗烹大约就是这样。
“不是藏纳吗?”雪桑飞舞滑翔间,雕眼紧盯远处的鹰人。
方才乍一看那身形技法,他还激动了半刻,本以为大战藏纳、一雪前耻的机会来了,却不想定睛一看,那为首的鹰人他竟从未见过。倒是这一身的戾气,看着着实不像王庭出身。
“他是姚殷,驯鹰场出身的鹰奴。”泽兰道。
“藏纳呢?”雪桑试图从这个叫姚殷的背后找到熟悉的身影,看了半天却始终没看到,“他又升官了??”
“藏纳被贬,已非骁鹰卫。”
而此时的藏纳大约还在蜀都郊外死守,等着接应泽兰离开。当日藏纳一行人想要追随泽兰杀进王庭,却被泽兰严词拒绝,勒令几人不得迈入蜀都一步。毕竟这些原骁鹰卫卫众,如今都是王庭的通缉犯,着实没必要自投罗网。
“啊?”雪桑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转向往山脚一块巨石俯冲下去,“主人,你们先下去,老子要去单挑这个比藏纳强的鹰人!”
“不是,哎!”玥白被生生晃下雕背,好在泽兰早有准备,搂住玥白的腰稳稳落地,又听玥白抱怨道,“那只沙雕有没有搞错,我们逃走要紧啊!”
“已经离山了,走吧。”
“那雕怎么办?”
“雪桑机灵得很,打不过他会跑的。”泽兰拉着玥白躲入密林,却被她甩了手道,“雪桑既然认你为主,你又怎能在危机关头弃他而去?”
“我没弃他啊!”
“他原本不用卷入这场纷争,不是吗?可现在,他面对的不是一只鹰人,是一群啊!你怎么能确定他想跑的时候,就一定跑得了?”
看着面前神情严肃的玥白,泽兰一时不能理解。有必要这么较真吗?况且,是雪桑自己要去单挑姚殷啊,他也告诉过雪桑了,那姚殷是驯鹰场的鹰奴出身——雪桑明知姚殷招式狠厉,不好对付,依然选择要去单挑,就算是主人也不能左右其想法。
“那你想怎样?”泽兰无奈笑笑,指向隔着密林的天空道,“我可没本事带你飞上去。”
“想飞?呵,怕是你插翅也难逃呢,晔儿。”
“?!”
幽深密林内,响起一道沉郁中略带轻蔑的嗓音。泽兰立即将玥白护在身后,耳畔捕捉到林间细密窸窣的声响,来人恐怕不下二十——他们被包围了。
可现身的,却只有西陵岚一人。
他噙着抹浅笑,自林深处漫步踱来,眼神冷淡地瞟过他那不省心的侄儿,又不经意落到玥白脸上,眼底旋即浮起一层淡淡的温润。
“回到我身边来。”这话,不知是对谁说的,“你便是去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的。”
比起泽兰如惊弓之鸟般的紧绷,玥白显得从容许多。
她从少年身后探出头来,轻轻唤了声“阿岚”,而后伸手冲他摇了摇手腕上的银铃道:“你是说,这个绳结有追踪之能,我去哪儿都能被你找到?”
西陵岚温和点头:“你很聪明。”
玥白顺势天真道:“那你能帮我解掉吗?我不喜欢这样被人盯着,很不自在。”
“可以,只要你过来。”
“别信他!”
泽兰一把拽住想绕过他的玥白,对面西陵岚当即轻笑一声,质问道:“别信我?晔儿,我可从未诓骗过她,而你呢?你告知她的身份,甚至连姓名都是假的。你又何来的资格告诫她别信我?”
“小白,不是这样的!”少年肉眼可见地慌了神,手下的力道捏得更重,“你听我说,我并非有意欺瞒于你,我只是……”
“无所谓啊。”玥白用力脱开那只紧攥自己手腕的手,随后在半空甩了甩道,“你姓甚名谁,本就与我无关。”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没什么好生气的。”玥白不看他,绕过他就想往西陵岚的方向走。
泽兰两步踏上去再度拉住她,不再做多余解释,只是弯起小指在嘴边吹响口哨,欲唤雪桑过来,接着道:“我晚些时候再同你解释,先跟我离开这里!”
“离开?”西陵岚不知该不该笑他的侄儿天真,他耐着性子回了一句,“晔儿,在孤面前,你以为你还去哪儿?”
“不试一试如何知道?”
话音未落,泽兰面前摔下一道白影,竟是雪桑砸在地上,雪白的羽毛上遍布枝杈划过的痕迹,皮毛间还隐隐露出血痕。
“雪桑?!”
“……老子,老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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