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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五五回上 乐天小姐懒言琐尘

听到智能这一问,惜春不由得一怔。

呵,她原来不仅是问二哥哥的事,却还要问别人。

一个出家人竟与这许多男子相识,往日真真是看错了她。

惜春的心中更增厌恶,不再理会智能,脸也气得红了。

入画忙道:“你这小师父,怎么说话如此无礼。外头男子的事情,如何能来问着我们姑娘?”

惜春也不说话,径直便向内室去了。

智能见她离开,一直笼在袖中、有些惊惧和畏缩的手情不自禁地伸向前去,想要去够惜春的背影。

似乎是想要将这唯一的指望拉回来一般。

可她心中到底理亏,眼里的泪滚来滚去,喉中哽住的话终于没有说出来,手也颓然放下。

眼泪终于汹涌而出。

入画本来不忿智能师徒屡屡巧言诱骗惜春的财物,所以一直不肯对智能有甚好脸色,只是碍于惜春的情面,不能薄待客人,这才略加敷衍罢了。

可此时看智能整个人掩面痛哭、委顿可怜,入画却也实在硬不下心肠赶她出去。

她有些感慨地望了一眼内室,心中不禁有些忧虑。

姑娘从前同智能小师父那样要好,有时候瞧着倒比二姑娘、三姑娘这样的实在姐妹还要亲近几分。

可此时见智能遭难,姑娘竟连深问几句原由也不愿,就这样抛下她不管了。

入画心里也不禁有些凉意。

若是来日自己也犯了什么错处——便是再谨慎,这想也是难保的——到时姑娘会不会也抛下自己不管?

她这样想着,却又在心里安慰自己——

自己毕竟是跟姑娘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与这交游不过数年的小师父又是不同了。况且,不论是有什么难言的因由,这智能总是个不守清规戒律的悖乱之人,自己必不会如此,如今可不要被她平白搅乱了心神才好。

想到这里,入画上前一步,道:“智能小师父,时候也不早了,你便快些出去罢,别误了出城的时辰。”

智能见惜春决绝如斯,自知再留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便起身掩面而去。

她神思不属,走到门口时还被门槛儿给绊了一下,险些跌倒,好容易立住了,这才跌跌撞撞地出去了。

入画叹了口气,招手将小丫头彩儿叫过来,彩儿早看见智能满面的泪痕,目光正好奇地追随着她离去的身影。

入画指着智能的背影,吩咐彩儿道:“你去叫一个机灵些的媳妇来,在后头远远跟着她,瞧着她好生出去了再回来,可莫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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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且说湘云几人别了迎春姊妹,湘云仍是一手一个、半扯半拽地拉着宝钗和黛玉,只顾往前走。

宝钗轻轻拉住她,笑道:“这些时候儿没见,咱们自管好好地说话罢,又拉拉扯扯的作甚么?我也罢了,你总要仔细点你林姐姐,她底子弱,哪禁得你这么一推、一扯的。”

湘云松开手,撇嘴道:“我并没使许多气力,是最有轻重的,难道只有宝姐姐会心疼人不成?哼,我知道你们两个一向里最好,可你们每日都能在一处,难道还不足吗,这会子又要在我跟前儿显示友爱了。哼!我这么一阵子没来了,你们也不来信给我,天天只顾自己玩耍得高兴。我看呐,要不是老祖宗使人来接我,也没人能想起我来了。”

黛玉向宝钗眨眨眼,笑道:“听听,才说了要改姓儿,八字儿还没一撇呢,这会子就来排揎我们来了。我劝你且有些耐性儿罢,等当了家再来。到时你‘贾大小姐’要使唤我们写信,或是作别的甚么,我们也不敢不听的。”

湘云跺脚恼道:“方才不过是为着讨老太太一笑,故意说些呆话儿,大家乐一下便丢开手罢了,偏你不肯放过去,又来笑我。”

黛玉不答话,笑着瞧了一眼宝钗。

两人心意相通,一边一个夹了湘云一起往花园走去,到亭子里坐下。

湘云左右看看,噘嘴道:“冷飕飕的,怎么又到这四面灌风的所在,才谁说身子弱来着?过会子若吹得病了,可赖不到我。”

黛玉笑道:“我虽不济,多少这一点子风还受得住。这里周遭空阔,又在高处,咱们说话也放心些。”

宝钗伸手过来,将黛玉一领大红斗篷的领口紧了紧,又将她的风帽仔细掩上,动作极是熟练自然,一面才向湘云道:“这一程子你过得如何?我们倒是有心去信,只是怕你婶婶多心,故而也不敢常写的,前儿捎去的东西可收得了罢?”

湘云虽然从小就爱扮男装、疏阔开朗,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她心里的细腻婉转并不输黛玉等人。

她天性豁达,并不愿意在外说起家中琐事给别人添烦恼。

但几年相处下来,她见宝钗、黛玉无论德行、才貌均出类拔萃,又待人以真心,私心忖度起来,竟比自家姊妹更为亲近,是而逐渐吐露心声,这才得教二人知晓史家景况。

黛玉虽然有秦雪背书在前,可到底原书中只是简单带过,终于还是湘云自己所述更为直观深刻。

原来这史家近年来虽面上一应照常,内里竟一直在斟酌用度、裁撤下人,大司俭省之法。

别的也还罢了,单说如今史家的活计用度,已是一概不去用针线上的人,都由府中女眷亲自动手。

莫说丫鬟们,便是太太、姨奶奶、乃至小姐们也无一例外。

各种刺绣、缝补、做衣裳鞋袜,以至打络子、结丝绦等,竟是数不清的活儿要干。

湘云与丫头常常一做就到半夜,端的是十分辛苦。

宝钗、黛玉私下里曾细细推想讨论过,这史家如此行事,倒也不至于真就是败落到请不起使唤的人了。

正相反,此等钟鸣鼎食的中兴之家早早便能节流缩支、为长久计,正是其他家族没有的高瞻远见,只是手段激烈了些。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是苦了湘云。

照理讲,家里的那些活计,由大家各自分一分、日常做着,并不会就将一个千金小姐硬生生逼成了难眠难休的绣娘。

湘云这样辛苦,真实原因只怕是她那个当家的婶婶借了这个由头,格外派多给这个无双亲撑腰的侄女儿几倍的活干。

对内,因为是合了治家的方针,长辈们挑不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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