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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20

大课间彻底结束前,零班集体往“政治老师请愿表”上签了名,由周池月和陆岑风送往小陈老师处。

盖上戳的时候,她开玩笑讲,这有一点像1978年冬天小岗村18户农民按下指印的“大包干”契约,那是中国改革的一声惊雷,他们这虽然算不上改革,但也是一枚小惊雷吧。

陈以慧见他们来,并没有很惊讶,反而深吸了口气,在她没递出那张表前率先说:“走吧,我们去上课。”

这下子连周池月都惊讶了,她望了望陆岑风——算了,他臭脸,没表情。

小陈老师的紧张是肉眼可见的,往五楼走的时候,她攥住书的手捏得很紧。

可她站上讲台,面对五双目光灼灼的眼睛,一下子就松弛了。

按正常的进度,他们这会儿要学的是哲学,第三课,把握世界的规律——世界是普遍联系的。

必修的哲学学起来有点抽象和枯燥,如果无法理解概念,那一本书就浑浑噩噩地过去了。真不是随便背背就能学懂的。

年级备课组所有的老师用的都是同一套教学课件,但是小陈老师用的并不是那一套,应该是她自己做的。

讲联系,她用的一案到底竟然是大火的游戏,“羊了个羊”。

一节课上得着实有趣,甚至徐天宇还被抽上去在智能屏上玩了一把。

周池月本来是有点没底的。

其实会有隐性规则存在。就像文科班的数学老师会默认自己班上的学生比理科班的学生差些,因此自主降低教学的难度和深度。

她听说这种情况时,也产生过迷茫。难道真的就像刻板印象那样,一旦群体被划分好了,就该受到区别对待吗?

可事实证明,她的选择再一次没有出差错。

下课后,周池月追上陈以慧,还是把那张表递给了她:“这是我们所有人都认同的。”

陈以慧很诧异,她把每个人的名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摇摇头笑着说:“既然决定要来了,那我也愿意承担责任。我唯一想要的,是尊重和信任,但你们已经给了,我就不收这个了。”

“小陈老师,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会同意吗?”女孩子朝她歪了歪头,轻声问。

陈以慧愣了一下,出神思考了许久道:“其实,在你找到我的前一天,我已经决定不做老师了。”

“啊?”周池月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什么也没讲。她明明可以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对这个职业的热爱,也看得出她真的很厉害,可是为什么呢?

“我试了好多方法劝自己坚持下去。”陈以慧笑盈盈地回忆着补充,“就连什么星座、星盘啊这种唯物主义者根本不信的东西,我都找了人去算,但算出来的结果都告诉我,放弃吧。”

她转折道:“但是你,是你们,给了我一个契机。”

那一刹那,似乎两个人的眼眶都被一阵风给晕了一下,瞳孔中有波纹产生。

“放心吧,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尽力的。”她眨眨眼说。

周池月好像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但好像有点不太明白。她发着呆回到班上,咀嚼着“契机”这个词。

星座、星盘这些东西,宋之迎是很迷的,周池月有时候也会当个趣味听听,但对于她本身来说,她是不相信的。

这其实就是一个“天命论”。它有存在的价值,一定程度上可以帮助人了解自己,但她想,不能定义和框住自己。她十六七岁,在她的眼里,整个世界都等着她去闯,她就是未来本身。

看样子,小陈老师有可能是想跳出“被安排好的命运”?而他们,刚好是带来转机的人。

果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周池月扭头瞧了一圈这个班上的所有人。

自己,李韫仪,林嘉在,徐天宇,都有各自的经历和故事。

零班组建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说了来这个班的理由——只除了陆岑风。

他呢?

零班会是他的转机吗。

但无论如何,有了成员,有了老师,有了他们自己制定的规则,零班已经不是那个随随便便就能垮掉的草台班子了。如同一间屋子住了人,那就不仅仅是间屋子了。

-

少年人的面子大过天。

毫不留恋地从一班离开,结果又在某节课拎着椅子进去,岿然不动地坐着,也挺叫人老脸一红。

不过周池月倒没觉得有什么。

她原来的桌子还健在,不知道哪个混蛋在桌面刻了字,写“吸吸吸”。

吸什么?

哦,吸她的考运。

她和陆岑风进来那会儿,适逢大课间后的第二节课,夹杂着汗臭味的教室里闹哄哄的。诡异的是,就在他俩提着座位从后门进来的时候,空气一瞬间寂静了。

前桌眼镜瘦猴一分钟回头八百次,终于憋不住问:“月神,你这是……人归原班?”

“不是,”她说,“是班尽其用。”

什么玩意儿??

周池月顶着一张被观光的脸,态度自然地问同桌:“陆岑风,你那儿口罩还有吗?”

她举了张卷子在面前,试图阻隔一点,但是没用。

如果她没记错,一班现存的十九个人里,男女比是9:10。女生明明还多一个,怎么就压不住那些臭男生呢?

“没带。”他回。

周池月心道失策。扭头间,好像有一股香味飘进了鼻尖。

她仔细寻找来源,最后发现来自于陆岑风身上。她不由自主地把凳子往他那边拖了拖。

很难形容的味道——混着柑橘味,但是似乎还有白茶的清香……也许还有薄荷。

周池月正专心致志地判断分析着,突闻陆岑风语气不善:“你干什么?”

她一抬头,他两只眼睛灼灼地俯视着她,而她……低着头快贴上人家的肩。

陆岑风清晰地记得,就是在这个破地方,她义正言辞地说要划三八线。

这么快就忘了?

周池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说还不是因为这班的味道太难闻了,只有靠近你才能拯救我的嗅觉。

其实她自己应该也是香香的,不过奇怪了,人好像就是没办法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但是,他这又是什么反应啊?

他轻咳了一声,拖着下巴的手突然翻上去,手背抵住鼻尖,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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