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鱼缓缓睁开眼,迷糊视线里的人十分熟悉,她被铐在水牢里面,一张脸毫无血色,虚弱疲惫。
李昭鱼自己也浑身发软,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前几步,但很快就跌坐在地上,无暇思索其他,只是慌乱地出声,“素心!素心!”
李昭鱼在一旁叫了很久,但许素心很久都没有睁开眼,但锁链的声音哗啦响了几下,她缓慢地转动着脑袋,又无力地垂下,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
没有死。
李昭鱼松了一口气,开始打量周围,瞧这周围的样子,她像是在坞堡里,如果没有猜错,外面层层都有人看守。
这样的坞堡是当地豪强大族用来防御土匪或者流民而建,这样看来,和程家脱不了干系,况且本来就是因为他们订的灯油而出了意外,但他们怎么会这样堂而皇之又胆大包天。
正想着,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贵人怎么坐地上了,快起来,您是贵客。”
李昭鱼被两个人搀着架起来,眼睛打量着说话的人,此人身躯高大,面目方阔,满身金线穿着俗气。
应是当地的豪强。
程才拱手作揖,“贵人贵人,多有冒犯,我叫人把贵人请来,都是这些个底下人不懂事,怎么把贵人弄到水牢里来了?”
李昭鱼说:“你好本事。”
这个程家到底是怎么把她弄来的,从太守府,还有阿章她们一众暗卫的眼皮子底下?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李昭鱼实在不相信,但眼下没有心思想这个了。
她直接问:“你到底想做什么?是谁指使你的?”
程才微微眯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叫人把李昭鱼送到上面,不要在水牢里,这里寒气重,怕是要生病的。
一副虚伪体贴的样子让李昭鱼怒不可遏,她沉声,“把我的人放了。”
程才忙应声,“自然,这丫头没事,不必担心。”
说是“请”,但李昭鱼也只是被押着到了上头的堂屋里,被奉上了茶水点心,一旁看守的人个个哑巴一样。
李昭鱼等了几个时辰,身上的力气渐渐恢复,她本以为程才会很快过来跟她谈条件,但没有想到他迟迟不至。
李昭鱼下意识地去拿身上的玉蝉,却惊慌地发现玉蝉不见了踪影,此时此刻她的脸色才是真真切切地变了,她拍着门,“来人!”
程才过来的时候额头上全都是汗,眼神也飘忽不定,李昭鱼厉声质问:“我的东西呢?”
程才一脸茫然问:“什么东西?”
李昭鱼咬牙,程才又道:“没人拿贵人的东西,您想是误会了。”
李昭鱼一时心慌,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既然没在他这里那便是在太守府,她看程才转身又要走,又问道:“你到底是要干什么?你既然一口一个贵人想必知道我的身份,既然知道还敢如此行事?你吃了熊心豹子胆?”
“若是有条件就快快说出来,不要浪费彼此时间!”
李昭鱼语速很快,声音急切狠戾,但没有想到程才的背影只是僵顿住片刻,又立马走了。
李昭鱼捏紧了衣袖,眉头紧皱着。
程才走到拐角处,一旁的仆从递上帕子,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叫苦不迭,“这叫什么事啊!我程家要完……要完啊……”
仆从也不敢言语,一脸无奈。
贾威看着自己脖颈上的刀,眼睛转着,“你们要干什么?我姑母可是当朝皇后!你们竟敢……”
他的叫喊声被达奚怜很不客气地打断,“那又怎样?这里是凉州,要你的命,易如反掌。”
贾威又何尝不知,他看着隐在暗处的人,深知那是谁,他颤抖着声,“我……我是奉公主之命送东西回京都!这里面东西我没有看过,也没有打开过,你要查就查公主吧!”
达奚怜掂着锦盒,那上面的封印确实没有拆开,她的刀锋更近一寸,冷声道:“你觉得我们不敢?你既然是送东西的又岂会不知这里面是什么?诓谁呢?”
贾威咬牙,屈辱而又愠怒,“爱信不信!杀了我也无济于事!有能耐你们把公主也一起杀了!我告诉你们,皇后对公主寄予厚望,比太子还看重!你们若是敢动她……皇后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整个凉州!”
达奚怜冷笑,“你们汉人真是满嘴谎话!”
一时间气氛僵硬,那后面的人终于开口,“既然她要送,那你就送吧。”
贾威在这轻飘飘的语气中生出一点害怕,他听见那声音又开口,“我陪你亲自送去。”
贾威缓缓坐到了地上,脸上血色尽失,“你……”
他究竟想干什么?
铁甲的声音在黑夜中回荡,马蹄飞踏,达奚怜跟在后面,她看着前面的背影,心里隐隐的兴奋,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在进行,她这次要让李昭鱼滚回京都,不惜一切代价。
达奚怜从乞扶诃灵那里知道了李昭鱼制灯油的人就在平城,又是平城太守之女,利用她将李昭鱼引去平城很容易,达奚怜盯紧了贾威,李昭鱼想把那经书送到京都,一定是利用贾威之手。
只要贾威配合让前来接应的人露面在平城,那就是人赃并获,李昭鱼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况且,她还准备了别的大礼。
她要让贺浑看清楚,李昭鱼根本就是狼子野心,她心里只有京都,只有大晋王朝,对贺浑只有利用,没有半点真心。
贾威战战兢兢,在“护送”下来了平城,他派人送信,把接头的位置改在平城,又说东西紧要,他亲自带来。
而此时,贺浑突降太守府,许太守瞪大了双眼,手忙脚乱,贺浑眉眼冷峻,只问公主在哪里。
而后在许太守过分慌乱的眉眼里察觉到不对,贺浑一脚把桌子踹翻,“人在哪里?”
王安世赶来的时候蓝袍上还沾着墨迹,他拧眉,“贺大人就算位高权重也不可无故殴打朝廷命官!”
贺浑看过来,那眼睛几乎是冒着幽暗的绿光,活像是一头吃人的狼,他问:“她到底在哪里?我没有耐心,若是再不说……”
他龙泉剑提起,露出一点剑身,那声音听得人心惊不已,王安世却面露疑惑,“公主?公主何时来平城了?”
贺浑转头看许太守,只见他双股战战,满脸惊恐,他喝道:“来人!把他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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