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鸿大长公主摇摇头:“不曾,许是有些热了。”
裴应总感觉她不太对劲。
似紧张,又是防备,眼神莫名发狠。
她极少这样。
驸马也问她如何。
“不必多管。”嘉鸿大长公主说。
她对儿子很慈爱,但面对驸马时,就有皇室公主的威仪,说话没那么和软客气了。
她进来时,特意看了萧怀沣带过来的几名侍卫。
瞧见了其中一人,她便觉得心安了。
此时,她只是等一个结果,有忐忑、紧张,却没有惶然。
偏偏一场马球赛要打半个时辰;而在皇帝上场之前,需得打两场。
嘉鸿大长公主要等一个时辰。
难熬。
漫长等待中,两场马球赛终于结束,欢呼声不断。
就连驸马都说:“着实精彩。”
裴应便说:“魏王在这马球场投入所费不赀。上次他拼了命要抢那几千亩良田,着实是要弄些钱。”
“要什么花费?”驸马问,“不就是保养场地的油、骏马这些吗?也不值什么。”
“对咱们而言,的确不值什么。魏王却没那么深的底蕴。”裴应说。
驸马不屑。
皇室这些王爷,也不过如此。所花所用,总有人盯着,反而不如门阀自由。
别说万斤油保养一次球场,百万斤裴家都不用眨眼。
这点花销,儿子就觉得“花费不赀”,也是个没出息的。
驸马想到这里,有点不满看一眼裴应;嘉鸿大长公主也看儿子,心思似乎和驸马一样,觉得儿子眼界有点低。
是他没接触过庶务的缘故吗?
“阿应。”嘉鸿大长公主突然喊儿子。
“娘?”
“你最近遇到过阿宁没有?”嘉鸿大长公主问他。
裴应陡然沉默。
“瞧着你这些日子不高兴,是又为她伤心了吗?若不是因你心里有她,她这样叫你难过,娘不会放过她的。”嘉鸿大长公主道。
裴应抬眸看向她:“娘,您想要儿子如何回答?”
驸马在旁边,一言不发。公主教导儿子的时候,他插不上话。
“您想要儿子放弃?我可以。我会慢慢忘了旧事。”裴应说,“您如果还想要我成亲,我也答应您。”
嘉鸿大长公主听了,似笑非笑:“为了她,什么都肯做?”
“我也可以为了您做任何事。”
“不必说好听话,你是怕你娘对付她。”公主道,“放心,你的宝贝,也就是娘的宝贝,不会叫她受伤。”
裴应眼皮跳了跳。
皇帝换了劲装,手持一根鞠杖,上了马球场;魏王、辰王和雍王兄弟仨陪同。
只是上马的时候,皇帝都微微喘。
骑楼上一时鸦雀无声。
嘉鸿大长公主的驸马,压低声音说:“就怕他摔下马背。他这个样子,还逞强作甚?”
“不甘心吧。”公主语气轻慢。
这个皇帝,从小就想和雍王比,偏偏处处比不上。
好戏要开场了。
魏王开球,他身后的四名马球供奉,一个个都是高手,他很快把球传给了皇帝。
皇帝的力气很明显不足,挥动鞠杖的手抬不起来,那鞠杖似千斤重。
雍王的马靠近,鞠杖一勾,马球就在他的鞠杖顶端跳跃。他的球术极好,马球可连击二十几下不落地。
此刻,他像是莫名炫耀,引起骑楼上下一阵欢呼。
骆宁看在眼里,情绪复杂:换做是她,大概会低调隐忍,不跟皇帝作对;可如此张扬的男人,又着实太有魅力,叫人挪不开眼。
“怪不得先帝那么疼这个小儿子。打个马球,都比旁人精彩三分。”骆宁想。
第二十七下,马球坠地,其他人可以抢,被辰王抢走了。
萧怀沣对辰王有几分谦让,没去追夺,辰王却故意把球抛给了皇帝。
皇帝的鞠杖,这次终于接住了马球,也掂了三下。
欢呼声比方才还响。
到底要捧着皇帝。
皇帝的表情,很明显好转几分。魏王靠近,他接过了球,生怕萧怀沣再次来抢,直接给了马球供奉。
很快,球入网囊,赢了第一子。
嘉鸿大长公主的雅座里,驸马笑道:“挺有意思。这四个亲兄弟,自相残杀比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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