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宁瞪大双眼,看向病床上的人,他依旧闭着眼,表情无悲无喜,但是手指很执拗的牵着她一点指尖,怎么都不肯松开。
“季巡,你有感觉?”沈昭宁惊喜的凑近他的脸庞,仔细观察他,“你知道我是谁吗,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季巡没法给她反应。
沈昭宁只好按下床头铃,再次呼唤医生。
医生看了看他的各项指标,告诉沈昭宁,“这是好现象,他对你有反应,虽然没有醒来,但是潜意识知道你是谁,这是好现象,你多多陪他。”
沈昭宁只好任由他牵着,侧坐在床边,她想用另一手拿出手机玩一会儿,又觉得这样对季巡很不公平,只好一只手牵着他,另外一只手覆在两人的手上,帮他冰凉的手指捂热。
“这是我第二次给你暖手了,”沈昭宁自言自语,“我对男朋友都没这么用心。”
说到男朋友,她想起了学长,立刻嘿嘿嘿偷笑起来,然后就感觉到手指被掐了一下。
也不是掐,毕竟季巡现在一点劲都没有,更类似于挠,只是比咪咪的劲还小。
“你还敢挠我,还没醒就当起白眼狼了啊,”沈昭宁气笑了,作势要甩手,“不给你暖手了。”
她用了很小的力气,但是季巡只勾着她的指尖,手指一甩就掉了。
床上的人没什么动静,但是检测仪里面的呼吸频率忽然快了起来,并且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快。
沈昭宁吓了一跳,立刻两只手抱着他的手掌,“知道了知道了,跟你开玩笑的,你随便牵。”
一分钟后,呼吸频率稳定回落。
沈昭宁这才松了一口气,斜眼打量着面庞无辜的睡美人,“仗着自己是病人就碰瓷啊,不愧是你。”
醒的时候贱嗖嗖,睡的时候装兮兮。
景谷兰、季巡和唐宇州先后赶到,看到他的情况都很振奋,景谷兰甚至背过身抹了抹眼角,转身拍了拍沈昭宁,“你辛苦了。”
这一阵的风波让她身心俱疲,沈昭宁发现她的头发比之前白了很多,季湘则很高兴,围着病床左看右看,最后给了沈昭宁一个大大的拥抱,“嫂子,我哥能拥有你是他的福气。”
唐宇州脸色扭曲,一直等两人走了,才凑过来捏捏季巡的脸颊,看向沈昭宁,“等老季醒了就能坦白了吧,每次听到季湘叫你嫂子,我就很......”
他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能说,“......很错乱。”
一直等到晚上,沈昭宁洗澡的时候才感觉到季巡的回归,她第一时间是意外,“你怎么回来了?”
她以为对方彻底再也不会回来了。
季巡沉默了一下,提醒她,“你先洗澡,之后再说。”
沈昭宁罕见尴尬了一瞬,哦了一声,匆忙冲洗干净。
自从两人熟络之后,各种生活上的细节也都敲定好配合方式,沈昭宁已经很少在季巡身上感觉到尴尬了,归根结底,她认为是自己一直把对方当成是脑中的一个无实体魂魄,但最近这个魂魄越来越贴近真人,她跟他对话的时候甚至脑补的就是床上的那张沉睡的美人面,怎么不让人尴尬呢?
洗完换上睡衣,沈昭宁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一手搂住咪咪,问他,“白天在病房有感觉吗?”
季巡:“嗯。”
沈昭宁:“你拉我手干什么?”
季巡:“......不知道,下意识。”
沈昭宁也不是兴师问罪,她就是对他的状态很好奇,想知道他情况到哪个程度了,是明天就能醒来,还是还得很久。
“有什么感觉吗?我指的是你突然从我身体里消失回到你的身体里。”她十分好奇。
“感觉有什么东西把我吸过去了。”
“是不是符咒的作用!”沈昭宁瞪大眼睛,“那个归尘道长真的那么灵验?”
季巡沉默。
沈昭宁又问他,“在你身体里难受吗,我感觉你有点痛苦。”
季巡沉默,半晌后问她,“难受又如何?”
沈昭宁不能做什么,咂咂嘴道,“会有点心疼。”
空气好像忽然一滞,温度缓缓攀升。
季巡艰难找回声音,“真的吗?”
沈昭宁认真点点头,“真的。”
看着好朋友忍受这么大的痛苦,她当然心疼。
季巡:“那你就多陪着我。”
“那是自然,”沈昭宁很爽快的答应,抛开关系层面不说,自己可是收了季总一个亿的转账啊,陪到天荒地老也好像没什么了。
之后一周,季巡的状态也时在时不在,但沈昭宁也习惯了,一下班就去医院,连门口的保镖也认定两人鹣鲽情深,改口叫沈昭宁夫人。
被唐宇州听到气死了,训他们,“瞎叫什么,都给我闭嘴!”
保镖于是认定唐宇州暗恋夫人,看着对方痴情守候在兄弟身边,心如刀割但选择放手成全,你守护他我守护你,三角关系狗血绝伦。
看唐宇州的眼神同情里带上了几分吃瓜。
直到周五的晚上,万籁俱寂,空荡荡的走廊忽然一暗。
停电了?医院怎么可能停电,门口的两人对视一眼,神色都染上几分警惕。
有人跑了过来,近了才看清,是自己的兄弟,“怎么停电了,我是来换班的。”
“还没到时间啊,”对方刚开口,忽然感觉胸口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中,昏倒在地。
另外一人立刻拉开距离,抬脚就往来人身上踹,但身后没设防,被偷袭得手,也软绵绵倒地。
两人使了个眼色,推门进入病房,床上的人依旧安安静静,他们不由分说直接扑了上去,手里的针头在黑暗中闪着寒直接刺向季巡的动脉。
说时迟那时快,床上的人忽然睁眼,一甩被子直接盖在了两人身上,扬声道,“抓到了!”
就在一瞬间,病房里灯光通明,白昼照的人一时睁不开眼。
刚才被放倒的保镖推门进来,直接将两人按到在地,收缴了他们的针筒,交给赶来的医生,瞪着地上的人,“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被压倒的两人其中一个是季巡的保镖之一,另外一个是生面孔。
唐宇州从床上起身,抬脚踹了一下那人,咬牙道,“幸好我们有防备,差点被你得手了。”
隔壁房间,沈昭宁推着季巡出来了,看到地上跪着的两人,心有余悸道,“幸好你提前发现了。”
她是跟季巡说话,自从季巡醒来的消息传出去后,他就加派了人手,守在医院的各个角落,他的房间只是表面,餐厅、供电室、监控室、卫生间,角角落落都不放过,任何可疑人员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今晚能守株待兔也是因为监控室的保镖发现线路被入侵了,虽然很隐秘,但是依然被捕捉到了,他报告给了唐宇州,季巡知道后下令不要打草惊蛇,坐等人来。
本来他想直接等人来,但太危险了,唐宇州不同意,说道:“宁宁,你哥很重要,不能以身犯险,还是我来吧。”
沈昭宁:“......”
她也是这么想的,想以身犯险的是本人啊,她冤不冤啊。
好在结果很好,大家都没有受伤,也逮到了人。
等人散去,将季巡的身体重新放回病床,“她”看向地上的两人,抬脚走了过去,冷冷垂眼,“谁让你背叛我、哥的?”
这个保镖跟着他多年,话不多但是身手好,也不存在为了钱被策反的可能。
对方抬头,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但沈昭宁就是从那张脸中看到了怨毒。
她心中一凛,刚想说季巡小心,就看到对方忽然从袖子中抖出什么东西,直接甩手扔到了沈昭宁脸上!
好像有花香的味道,很好闻,让人想沉睡。
沈昭宁的脑子晕晕乎乎,好像看到了逝去了爸爸妈妈,三个人住在之前房子里,虽然清贫但是很幸福,她每天都会去巷子口等爸爸下班,老远就会朝他奔跑过去,等他抱起自己放在肩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花花绿绿的糖果。
后来她多了一个姑姑,奶奶去道观的时候带着她去见姑姑,她们在青面獠牙的雕塑之间玩捉迷藏,姑姑总喜欢逗她,说她的姻缘线很灵,让她看上哪个来烧香的小哥哥直接说,她帮她牵红线。
她还真遇上了一个,长得超级好看,只是太凶了,爬到后院的那颗老槐树上,揣着弹弓瞄准她。
她不信对方敢弹他,跟他眼瞪眼硬刚,谁知,对方真的瞄准发射了过来。
坏了,自己要死了,感觉到小石子擦过面颊,她捂住胸口倒地。
树上哗啦啦的有动静,她等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没死,睁开了眼。
凶巴巴的小哥哥站在她身边,手里拎着样东西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被咬到了?应该没有吧。”
是一条小青蛇,沈昭宁瞬间又昏了过去。
误会解除,对方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她胆子大起来,学着电视上的讲话,“救命之恩,当、当拥抱!”
对方横了她一眼,俊脸上满满都是不耐烦,“别来烦。”
沈昭宁有点沮丧,但很快就忘了,又去找他,“你不是来烧香的,怎么还不走?”
对方睨了她一眼,“我是来烧房子的。”
沈昭宁:“啊?”
对方:“我妈要是在这出家,我就点了这房子。”
沈昭宁懂了但又好像没懂,只能去找对方的妈妈,眼泪丝丝,“姨姨不要出家,哥哥想要姨姨。”
对方妈妈长得很好看,跟电视上的仙女一样,摸摸她的脸蛋,笑了一下,“姨姨不出家。”
沈昭宁高兴了,把好消息带给小帅哥。
对方好像没有很高兴,从树上居高临下盯着她道,“多事。”
沈昭宁也想上树看看,眼巴巴的在树下望了两天,终于等到对方烦了,跳下来蹲在地上,“踩我肩膀。”
沈昭宁那时还太小,小胳膊小腿,最后还是被他连拉带抱的弄了上去。
上面视野太好了,沈昭宁感觉自己变成了巨人,看到姑姑变成了小蚂蚁,她和姨姨在说着什么,姨姨穿上了姑姑拿来的衣服,是出家的灰衣服。
小哥哥立刻从树上跳了下去,直奔他妈妈去了。
沈昭宁被遗忘在树上,不敢往下跳,只能抱着树干掉眼泪。
后院一天没来人,晚上开始下雨,她虚弱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直到有人焦急来到树下,蹭蹭爬上树,将她抱了下去。
她开始发烧,姑姑和姨姨一直在照顾她,推门的时候能看到有个人影跪在门口,又帅又倔。
她烧了三天,对方跪了三天,最后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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