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被夏朝一句话震在原地。
旁边一热心妇人冲他喊道:“哎呀,还不上去劝着你家少爷!”
这时夏朝两拳将程棋景撂翻在地,随即她“不小心”绊了一脚,紧随着程棋景往地上滚去。
自然是要拿程棋景做肉垫,顺着倒下去的势头还下了重手。
“嗷!”
只听程棋景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天际。
裴渊觉得自己的耳朵里头都开始敲起了鼓,这时他见夏朝挤眉弄眼地向他使眼色,嘴里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这一瞬间裴渊好似福灵心至,臭味相投,近墨者黑,他狠狠往自己颈侧的嫩肉上掐了一把,眼泪瞬间迸出。
只见“芸姨娘”抬袖掩了半边芙蓉面,眼角通红,泪水汪汪:“少爷啊!妾今日竟受此奇耻大辱,妾不活了!”
说着裴渊往适才冲他喊的妇人冲去,那妇人条件反射地伸手,裴渊顺势就攀上了。
“别拦着我,别拦着我!”
那妇人脑子还没理清楚如今是什么情形,可她是个热心的,眼前这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她往程棋景的方向呸了一声:“真是个混账东西,大庭广众觊觎人家好姑娘,睁眼瞧瞧,这儿可不是秦楼楚馆。”
原本坐在远处刚围过来的人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却正好赶上裴渊这出戏,纷纷议论起来。
“这是怎么了?”
“你还看不明白么,这程家公子喝多了酒,意欲轻薄这位......这是谁来着?”
“哎呀,这是张家三少爷的夫人的弟弟的姨娘。”
“对对对,仁兄真是过目不忘,才高八斗。”
“瞎了你的狗眼,我是夫人!”
......
程棋景忍着痛要说话,他没有,他没有啊!青天大夫人,他冤枉!
夏朝此刻正压着他右手,她一把扭住程棋景的手腕往反方向一掰,手骨咔嚓一声立马就变了形。
程棋景整个人都弓了起来,像一条离水扑腾的鱼,眼睛嘴巴都张的老大,喉间“咕叽”一声,疼地发不出声了。
与上回揍吕承不同,那时夏朝对裴渊这身体运用的不熟练,加之二者又是狐朋狗友的关系,下手不重。
如今夏朝刚受了两天突击训练,觉得自己四肢前所未有的发达,正是没轻没重的时候。
前院已经闹成一锅粥了,刚将龙凤胎送入新房间的张玉诚带着程姨娘匆匆赶来。
程姨娘一看,大惊失色,张玉诚则是一脸怒容,两人正要上前,这时陈氏带着几个人奔来了,几步拦在两人面前。
陈氏:“还不快上去将裴二少爷扶起来!”
陈氏的几个人抢着上前,陈氏则拉着夏朝的手,神色愤怒又带着歉意:“真是对不住,在我家席面上,居然出了这种事。”
随后她转身向着张玉诚:“我一早便劝过你,外头的门面就该让瑛儿撑,你若听我的,还能出这样的事么?”
张玉诚察觉不对:“母亲......”
陈氏立刻打断了他:“好了,快些将这两个拉走,莫要留在这丢人现眼么!”
她指的是程家姐弟。
程姨娘的手紧紧拽住张玉诚的袖口,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应对之策。
可这一切来的太快,快到她来不及理清前因后果就被带离了前院。
她不由得看向裴瑛,裴瑛正扶着自己弟弟左右查看。
接下来自然是由陈氏带着裴瑛出面安抚客人。
对那些有心打探的人,陈夫人捂着胸口:“还能是因为什么!对妾室宠爱太过,家宅不宁啊。”
在一众夫人连连赞同声中,她拉起裴瑛的手:“我这儿媳也是过的苦,以往娘家远在千里之外,都没个人替她撑腰,如今可好,同胞兄弟来了,也不怪那裴二少今日这般冲动,这往日啊......实在是不像话。”
陈氏说了一堆,又什么具体内容都没说,可夫人们在后宅多年,这话传出去,如今是芝麻,明天可就是西瓜了。
不添点油加点醋,那还叫八卦么?
裴瑛现在却是头疼的紧,她以为裴渊与程棋景就是起几句争执,程琪景如今气焰太高,宴席上怕是要闹幺蛾子,安排个人稍作压制也好。
哪儿成想闹成这般模样,从前也没见二弟一言不合就动手啊。
若不是陈氏出面,真是不知该如何收场。
而眼下最高兴的就是陈氏了,府里因赌钱有了不少亏空,还打肿脸充胖子摆这么大阵仗。
好在来了阵及时雨,还让那老三栽了个大跟头。
陈姨娘双手合十:“老天开眼,今儿可真真是个好日子。”
宴会过后,京都茶余饭后的闲聊里终于有了裴家二少。
对于这件事,其中一方觉得好歹是亲戚家大喜的日子,怎么好闹起来,总得顾得脸面。
另一方则认为,这娘家兄弟本就该替自家姐妹撑腰,何况是那张家老三偏爱妾室在先,据说他还在打自己妻子嫁妆主意呢。
啧啧,听到这消息的人,都信了大半,谁让这家人好赌成性人尽皆知呢。
赌狗么,什么事做不出来呀?
老实人也不该一直挨欺负不是。
很明显,在这议论纷纷之中,后者的声量还是高于前者的。
不过无论是哪一方说到这裴家二少都是连连摇头,性情浮躁,难担大任,就是一富家纨绔子弟罢了。
喝着茶聊着天,众人忽然想起来,诶,这京中还有个裴家呢,这两家难不成是远亲,可没见过裴张两府此前有什么往来啊。
外面纷纷扰扰,裴渊的心情颇好。
他之前还在寻思京都之中一时半会找不到狐朋狗友,不能把自己那“好名声”传出去,如今好了,京都谁人不识君?
夏朝则在复盘,心情颇为懊恼。
“哎呀!我怎么就,怎么就卡了壳呢,我明明可以吵过他的。”
她在脑子里反反复复推演着当时应该怎么在言语上回击程琪景,心里一口气憋的慌。
裴渊看着在屋里不停打转的夏朝,正着绕三圈,一跺脚,反着又绕三圈。
裴渊忍不住出声:“要不去踏青?”
夏朝脚步子一顿,转头飞快地看向裴渊:“去哪儿?”
裴渊轻舒口气,好在这人还惦记着玩。
“去金明池,一年只开清明这一天,你们那儿不是没皇帝么,今天过去没准能遇见御驾的龙船,还能看百戏。”
夏朝一拍手:“有这好玩的事不早说。”
她立马出门喊秦管家,让套了马车出去。
裴渊看着她的背影,轻摇了摇头,太贪玩,不靠谱。
昨晚还好意思说自己比他大几岁,也该叫她一声姐姐。
让他叫姐姐,真是白日做梦。
临出门的时候,天空淅淅沥沥地飘起几滴毛毛雨,夏朝与裴渊不约而同地站在院子里抬头望天,可天上还挂着太阳。
这情形压根不可能打雷下暴雨,两人心中都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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