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浩瀚宇宙中,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上屹立着幻雪帝国,此地曾诞生过举世无双的王者。曦言公主被万民奉为月神嫦曦,乳名苒苒,而她的胞兄曦风王子,人称银玥公子,兄妹二人凭借智慧与温情,化解诸多矛盾纷争,守护着帝国的安宁祥和。
宇宙纪年的星辉漫过无垠时空,在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上,幻雪帝国宛如浮于云端的琉璃梦境。刃雪城矗立于无垠海岸,玫瑰森林在海风里翻涌着血色浪涛,穿过梧桐叶影斑驳的长街,茉莉花田的香气裹挟着冰雪凉意,最终在纯白如骨的城墙下凝成霜雾。幻雪城堡的尖顶刺破低垂的云层,碧雪寝宫的琉璃瓦折射出千万道寒芒,瑀彗大殿的穹顶悬浮着冰雕星图,归渔居寝阁垂落的冰帘叮咚作响,純玥楼与珺悦府的窗棂间,飘出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曦风斜倚在瑀彗大殿的冰晶王座上,素白锦袍绣着暗银流云纹,广袖垂落时似雪浪翻涌。他银发如月华倾泻,额间嵌着一枚菱形冰玉,折射出冷冽光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冰魄长笛,幽蓝眼眸望着穹顶流转的星轨,薄唇紧抿,周身萦绕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兄长又在看星轨?”清泠如泉水击石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曦言赤足踏过凝结着霜花的地砖,白裙上缀满的鲛人泪珠随着步伐轻晃,在身后拖曳出银河般的流光。她发间别着月形银簪,雪色长发垂至脚踝,肌肤比殿中冰柱更显剔透,眼尾点着朱砂痣,笑起来时却如春雪消融:“星象师说今夜有极光过境,不如去观星台?”
曦风指尖微顿,目光从星图移到妹妹脸上。她裙裾沾着几片茉莉花瓣,想来是穿过花田时被勾住的。记忆突然翻涌——幼时她总爱躲在茉莉花丛里,等他寻来才扑进怀中,发间的香气混着冰雪,成了他最熟悉的味道。“边境传来消息,”他收回视线,声音冷硬如冰,“暗月族又在骚扰渔村。”
曦言的笑意凝固在唇角,指尖无意识绞着裙带:“暗月族...他们也是为了生存。”她想起上次在边境见到的暗月族少女,紫色眼眸里满是对食物的渴望,与自己怀中抱着的白兔形成刺痛的对比。幻雪帝国坐拥冰雪灵脉,而暗月族栖身的熔岩之地寸草不生。
“生存不是掠夺的借口。”曦风起身时锦袍带起寒风,冰晶王座发出细微的脆响,“明日我便率军...”
“等等!”曦言突然上前,白裙扫过满地霜花,“让我去。暗月族的女王与我有过一面之缘,或许能...”她话音未落,便被曦风骤然攥住手腕。寒意顺着皮肤爬上心口,他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是盛怒,又像是恐惧。
“不许去。”他的声音沙哑,喉结滚动,“暗月族擅长幻术,你忘了三年前...”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却在曦言眼中掀起惊涛骇浪。那年她执意前往熔岩之地调解纷争,归来时昏迷七日,醒来后绝口不提发生何事。此刻曦风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竟比殿中千年玄冰更灼人。
窗外突然传来冰裂般的脆响,两人同时望向穹顶——原本流转的星轨突然扭曲,一道猩红光芒撕开银河,在夜幕上晕染出血色极光。
血色极光在穹顶诡异地翻涌,瑀彗大殿的冰雕星图发出细碎的嗡鸣。曦言望着兄长骤然绷紧的下颌线,他掌心的寒意渗入肌肤,却比不过眼底翻涌的暗潮。自三年前那场昏迷后,他便将她视作易碎的琉璃,连出幻雪城堡都要千叮万嘱。
"陛下驾到——"殿外传来尖细的通报声,玉衡仙君廉贞王子踏着满地碎冰走来,素白长袍沾染着晨露,发间银丝在极光映照下泛着冷意。他身后跟着身着湛蓝色冕服的雪皇雪曦,九凤衔珠冠垂落的珠串随着步伐轻晃,将她眉间的疲惫掩去几分。
"边境急报。"雪皇抬手制止儿女行礼,冕服上的冰纹图腾泛着微光,"暗月族攻破了第三座渔村,熔岩兽群已逼近玫瑰森林。"她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剧烈震动,冰晶窗棂纷纷炸裂,寒风卷着茉莉花瓣扑进殿内。
曦风松开妹妹的手腕,冰魄长笛已握在掌心:"请母后下令,儿臣即刻..."
"且慢。"曦言赤足踩过碎冰,白裙在风中猎猎作响,发间月形银簪折射出清冷光芒,"暗月族不会无缘无故开战。儿臣愿带物资前往熔岩之地,定能问清缘由。"她垂眸时,眼尾朱砂痣如同一滴血,"三年前...儿臣确实中了幻术,但也看到熔岩之地的惨状。他们的孩子连取暖的火晶都没有。"
廉贞仙君轻咳一声,素白衣袖拂过腰间的青玉葫芦:"苒苒毕竟是女儿家,暗月族诡计多端..."
"父亲!"曦言转身时,鲛人泪珠裙摆扫过满地霜花,"当年母亲不也是女娇娥?若不是她力挽狂澜,幻雪帝国如何能重登宇宙王座?"她的目光扫过雪皇冕服上磨损的冰纹,那是母亲年轻时征战留下的痕迹。
雪皇沉默良久,指尖抚过宝座扶手的冰龙雕刻:"让曦风陪你去。"她望着女儿倔强的眉眼,仿佛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水闵,取我压箱底的火纹披风来。"
殿外传来怯生生的应答,朴水闵小跑着进来,熹黄色裙裾扫过满地冰晶。她怀中抱着缀满火纹的披风,发间别着的冰铃随着步伐轻响:"公主殿下,披风暖和着呢!"
夜色渐深,血色极光将刃雪城染成暗红。曦言站在城墙上,望着下方整装待发的军队。曦风骑着冰麟走来,白袍上的银纹在极光下泛着冷光,他抬手将披风披在她肩上,温度透过火纹布料传来:"若有异动,立刻吹笛。"
曦言握紧腰间的冰笛,月光与极光在她眼底交织:"哥,你说暗月族的女王...会不会也和母亲一样?"她望着远处熔岩之地腾起的黑烟,突然想起幼时在归渔居,哥哥总把最甜的冰酪留给她,自己却舔着碗沿的残渣。
曦风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她发间的月簪,那是他十五岁生辰亲手雕刻的:"无论如何,我都会护着你。"他的声音轻得像雪花落在肩头,却让曦言心头一颤。远处传来熔岩兽的嘶吼,混着玫瑰森林的香氛,在夜风中酿成酸涩的味道。
冰麟踏着碎琼乱玉的道路前行,曦言裹着母亲的火纹披风,披风边缘的金丝暗绣在血色极光下流转,仿佛将熔岩的温度都织进了布料。她回头望去,刃雪城的冰棱在夜色中泛着冷光,琉璃瓦上凝结的霜花如同千万只欲飞的蝶,而城墙上雪皇湛蓝色的冕服宛如深海的倒影,父亲素白的袍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恍惚间竟像是两尊永恒的雕像。
“公主殿下,前面就是熔岩之地的结界了。”朴水闵攥着缰绳,熹黄色裙摆被灼热的气流卷起,发间冰铃叮当作响。曦言抬眼望去,一道暗红的屏障横亘天际,热浪裹挟着硫磺的气息扑面而来,与身后的冰雪寒意激烈碰撞,在半空凝成细密的水雾。
曦风忽然伸手将她护在身后,白袍上的银纹泛起微光,冰麟也发出警惕的低鸣:“小心幻术。”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却又在尾音处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曦言望着兄长挺直的脊背,记忆突然闪回幼年——那时她总爱缠着兄长去碧雪寝宫后的冰湖玩耍,每当冰面出现裂痕,他也是这样将她护在身后。
结界泛起涟漪,暗月族的士兵从火雾中现身,他们身披熔岩凝成的铠甲,眼瞳泛着妖异的紫光。为首的女子踩着火焰走来,紫色长袍上绣着狰狞的熔岩兽图腾,发间骨饰随着步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幻雪帝国的月神?竟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银月女王安好。”曦言轻轻推开兄长,白裙在热浪中翻飞,发间月形银簪折射出清冷的光,“听闻贵地物资匮乏,我带来了些冰魄火晶与粮食。”她抬手示意,身后车队缓缓前行,车厢上的冰晶符文在高温下蒸腾起白雾。
银月女王冷笑一声,火焰在指尖跳跃:“假惺惺的施舍?当年你们的军队踏平熔岩矿脉时,可没想过今日!”她话音未落,四周突然窜起冲天火柱,将曦言等人困在中央。
曦风立即挥动冰魄长笛,寒雾与火焰剧烈交锋,在半空炸开绚丽的光爆:“苒苒,闭眼!”他的声音被轰鸣淹没,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银发被火光照得忽明忽暗,宛如即将出鞘的利剑。
曦言却倔强地睁眼,眼尾朱砂痣在火光中格外艳丽:“银月女王,若您愿意坐下来谈谈,幻雪帝国愿开放边境贸易,以冰雪灵脉换熔岩精铁。”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小觑的威严,“母亲当年横扫宇宙时,留下的可不止是战火——还有和平的种子。”
银月女王的动作顿了顿,火焰在她眼底明灭不定。朴水闵紧张地攥住公主裙摆,熹黄色衣料被汗水浸湿,而曦风悄悄握住曦言的手,掌心的温度混着冷汗,却坚定得像是永远不会松开。远处,熔岩兽的嘶吼声越来越近,血色极光在头顶疯狂翻涌,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漫长。
火柱蒸腾的热浪中,曦言腕间鲛人泪珠突然泛起幽蓝微光。那是幼时曦风在冰渊为她寻来的,此刻竟与银月女王发间骨饰产生共鸣,暗红结界轰然裂开蛛网状纹路。银月女王瞳孔骤缩,火焰在指尖诡异地熄灭:“你身上为何会有暗月族圣物的气息?”
曦风将妹妹护得更紧,冰魄长笛横在胸前,银纹随着灵力流转愈发耀眼:“休想耍诈。”他能清晰感受到曦言剧烈的心跳透过掌心传来,像是受惊的雀鸟。记忆突然翻涌——七岁那年她在归渔居迷路,也是这样攥着他的衣角,掌心满是冷汗。
“这是哥哥送我的。”曦言挣脱兄长桎梏,白裙掠过滚烫的熔岩碎石,裙角鲛人泪珠映出万千星火。她取下腕间珠串,幽蓝光芒将四周映照得宛如深海,“三年前我误入熔岩之地,在废墟中捡到暗月族的古籍,上面记载着...”
“住口!”银月女王突然踉跄半步,紫色长袍下渗出暗红血迹,“那些古籍...早在幻雪帝国的战火中焚毁了!”她发间骨饰开始崩裂,火焰从铠甲缝隙喷涌而出,“你们夺走了我们的圣物,屠杀我们的族人,如今又来假慈悲!”
朴水闵突然拽住公主裙角,熹黄色衣袖被火星燎出焦痕:“殿下!她灵力暴走了!”话音未落,整座熔岩山脉开始震颤,地底传来巨兽苏醒般的轰鸣。曦言望着银月女王染血的指尖,突然想起母亲冕服上磨损的冰纹——那些伤痕下,藏着的何尝不是同样的痛苦?
“母亲当年下令保留了古籍。”曦言提高声音,发间月形银簪与珠串共鸣,冰雪灵力顺着滚烫地面蔓延,“在碧雪寝宫的冰棺里,暗月族的圣物与幻雪帝国的星图...”她的话被一声震天咆哮打断,数十头熔岩兽破土而出,赤红鳞片在极光下泛着杀意。
曦风旋身挡在她面前,冰雾与火焰相撞的刹那,他突然想起珺悦府的冬夜。那时他们挤在暖炉旁,她总爱把冻红的脚偷偷塞进他怀里,说兄长的体温比火晶还暖和。此刻他挥动长笛的手臂微微发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害怕护不住身后那抹倔强的白影。
“带公主后退!”曦风对朴水闵厉喝,却见曦言突然从他身侧冲出,白裙化作月光般的残影。她抬手抛出鲛人珠串,幽蓝光芒与冰雪灵力交织,在空中凝成暗月族古老的图腾。银月女王望着那道图腾,火焰骤然熄灭,露出眼底从未有过的惊愕与悲怆。
熔岩兽的嘶吼震得脚下土地龟裂,赤红岩浆如毒蛇般蜿蜒逼近。曦言抛出的鲛人珠串在空中爆发出刺目蓝光,暗月族图腾与冰雪灵力交织,在半空凝结成巨大的结界,将众人笼罩其中。银月女王望着那道图腾,眼中杀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撼。
就在这时,天际突然划过一道耀眼的白光,宛如冰雪凝成的流星。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丽白袍的女子脚踏巨大的雪白色眼镜王蛇,自云层中缓缓降落。那蛇身鳞片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吐着信子,眼神却透着一丝灵动。
“苒苒!曦风!”雪国女祭司妾阿斯的声音清冷却带着关切,她落地时,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熔岩兽的火焰竟开始微微颤抖。她的白袍上绣着繁复的冰纹图腾,随着步伐流动着淡淡的光芒,宛如星河倾泻在衣袂之上。
“阿斯姐姐!”朴水闵眼睛一亮,熹黄色的裙摆随着她激动的动作轻轻摆动,“您来得正好!”
妾阿斯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场中剑拔弩张的局势,最后落在银月女王身上。她缓步上前,眼镜王蛇温顺地盘在她身后,巨大的身躯几乎遮住了半边天空:“银月女王,当年的战火已熄,何不放下仇恨,给两族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曦风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他收回冰魄长笛,却仍站在曦言身前半步的位置,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他的白袍被热浪卷起,银发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眼底却始终凝着警惕。
曦言趁机走到银月女王面前,白裙沾满了灰烬,却无损她的清丽。她眼尾的朱砂痣在蓝光映照下愈发鲜艳,语气诚恳:“女王陛下,我们带来了物资,也带来了和平的诚意。母亲一直保存着暗月族的古籍和圣物,只盼着有一天两族能冰释前嫌。”
银月女王盯着她,紫色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你们当真愿意归还圣物?”
“自然。”曦言毫不犹豫地点头,“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开放边境贸易,用冰雪灵脉换取熔岩精铁,两族互帮互助。”
这时,妾阿斯抬手一挥,一股清凉的灵力从她指尖溢出,抚平了熔岩兽的躁动。她看向曦言和曦风,眼中带着赞许:“这两位小友说得不错。雪皇陛下也希望能与暗月族重修旧好,她已在刃雪城备好宴席,诚邀女王陛下共商和平大计。”
银月女王沉默良久,终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火焰:“我可以随你们去刃雪城,但若是发现你们有半点诚意,暗月族绝不会善罢甘休。”
曦言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转头看向曦风。他也正看着她,眼中的紧张与担忧化作了温柔的笑意。这一刻,在血色极光与熔岩火海的映衬下,两人仿佛回到了儿时在碧雪寝宫嬉戏的时光,那时的他们,也是这样彼此依靠,共同面对未知的挑战。
归途的冰道在月光下蜿蜒如银龙,冰麟踏过的地方绽开细碎冰晶。曦言裹着火纹披风坐在车辇中,透过车窗望着前方曦风的背影。他白袍被夜风吹得紧贴脊背,银发束起的玉冠上,那枚菱形冰玉正幽幽发亮——那是她十二岁生辰时,偷偷用鲛绡帕子在冰渊里捞起的碎冰,缠着兄长磨了三日才雕琢成型。
“公主殿下,您的手都冻红了。”朴水闵捧着暖手炉凑近,熹黄色衣袖扫过车辕上凝结的霜花。她发间冰铃随着颠簸轻响,突然压低声音,“方才在熔岩之地,王子殿下看您的眼神...”
话音未落,车辇猛地一顿。曦言掀开车帘,只见前方结界处,雪皇雪曦身着湛蓝色冕服,九凤衔珠冠垂落的珠串在极光下泛着冷光,身旁的妾阿斯正抚着雪白色眼镜王蛇的鳞片。蛇瞳映出漫天血色,竟与雪皇眼底的忧虑如出一辙。
“母后。”曦风翻身下马,冰魄长笛在腰间轻晃,“暗月女王已答应随我们前往刃雪城。”他说话时,余光始终落在曦言掀开的帘角,生怕她被夜风卷走。
雪皇抬手示意军队驻扎,湛蓝色裙摆扫过满地霜花,冰纹图腾随着步伐流转:“银月女王可知道古籍的事?”她望向缓缓行来的暗月族车队,眉间的纹路比往日更深。当年她率军踏平熔岩矿脉时,特意命人保存下暗月族圣物,却没想到会成为今日破冰的关键。
妾阿斯突然轻笑一声,白袍上的冰纹泛起微光:“陛下莫要忧心,倒是有人该好好忧心。”她意味深长地瞥向曦风,眼镜王蛇突然昂起头,信子轻扫过曦言发间月形银簪,“小情侣在熔岩火海里谈情说爱,连结界都被感动得裂开了缝。”
曦言感觉耳尖发烫,火纹披风下的手指无意识绞着裙带。她想起方才曦风将她护在身后时,心跳震得铠甲都在发烫,而他转身杀敌时银发飞扬的模样,恍惚间竟与记忆中那个在冰湖上教她御剑的少年重叠。
“阿斯姐姐莫要打趣。”朴水闵急忙挡在公主身前,熹黄色裙摆旋出灿烂的弧度,“公主和王子殿下是在为两族和平奔波!”
暗月女王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和平?”她踩着火焰走来,紫色长袍沾染着冰晶,“若不是那串珠子...还有你眼中的...”她突然住口,眼尾扫过曦风下意识握紧的拳头,“希望刃雪城的宴席,不会是鸿门宴。”
雪皇抬手召来漫天冰雪,在众人头顶凝成透明穹顶,隔绝了血色极光的灼热:“银月女王放心,幻雪帝国的诚意,就藏在碧雪寝宫的冰棺里。”她望向曦言,女儿眼尾的朱砂痣在月光下如同一颗跳动的星,“当年我种下的因,如今该由孩子们来结善果了。”
曦风转身走向车辇,伸手时袖口滑落,腕间缠着的红绳若隐若现——那是幼时曦言用冰蚕丝编的,说要系住他这个总爱乱跑的哥哥。此刻他望着她泛红的脸颊,突然希望这段归途永远没有尽头,好让他能多看几眼月光落在她睫毛上的模样。
冰穹顶下,雪皇抬手轻挥,千万片冰晶化作引路的流萤,在夜色中勾勒出通往刃雪城的轨迹。曦言掀开半幅车帘,火纹披风的暖意裹着兄长残留的气息,她望着前方曦风笔直的脊背,银纹在月光下如同银河倾泻在他的白袍上。记忆突然漫溯——珺悦府的梅雨季,他也是这样背对着她研墨,青竹般的身影被雨帘晕染得朦胧,却在她打翻砚台时,毫不犹豫用袖口替她擦拭裙角的墨渍。
“公主殿下快看!”朴水闵突然拽住她衣袖,熹黄色裙摆扫过车辕,发间冰铃撞出清脆声响。只见妾阿斯足尖轻点,雪白色眼镜王蛇腾空而起,蛇身缠绕着的冰晶迸发出璀璨光芒,在空中绘出幻雪帝国的冰龙图腾。“女祭司又在炫耀法术了。”小侍女抿嘴偷笑,“上次您生辰,她变出的冰灯阵可漂亮了!”
曦言唇角微扬,思绪却被暗月女王的冷笑打断。“雕虫小技。”紫色长袍翻涌如烈焰,银月女王指尖燃起幽火,将几只靠近的冰萤灼烧殆尽,“若古籍和圣物有半点差池,这些流光便是幻雪帝国的丧歌。”她眼尾妖异的紫纹随着怒意起伏,与曦风腰间冰魄长笛泛起的蓝光针锋相对。
雪皇忽而轻笑,湛蓝色冕服上的冰纹图腾流转生辉:“银月妹妹还是这般急性子。”她抬手召来寒风,将消散的冰萤重新凝聚,九凤衔珠冠垂落的珠串叮咚作响,“当年你我在极光下共饮冰酿时,可不像现在这般剑拔弩张。”这话如同一记重锤,让银月女王周身火焰骤然黯淡,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怔忪。
曦言心头微动,悄悄望向曦风。兄长的背影紧绷如弦,银发束冠的玉冠却微微颤动——那是他心绪不宁时的习惯。她记得十五岁那年,他为了替她寻回被抢走的玉兔灯,独闯匪寨归来,也是这般强装镇定,直到她抱住他染血的手臂,才发现他指尖都在颤抖。
“母后说得是。”曦言踏出车辇,白裙在夜风里扬起如雪的弧度,发间月形银簪与鲛人珠串共鸣,“宴席上备好了熔岩果酿,还有...”她忽然凑近银月女王,压低声音道,“古籍里记载的暗月族秘术,或许能让熔岩之地的土地重新生长。”
这话让暗月女王瞳孔骤缩,火焰在掌心明灭不定。而就在这时,刃雪城的冰墙已近在眼前,琉璃瓦上的霜花折射出万千星辉。曦风突然转身,银纹白袍猎猎作响,他伸手时掌心带着冰晶的凉意,却稳稳托住了曦言将要踩空的足尖。四目相对的刹那,血色极光透过云层洒下,将他眼底的关切染成温柔的绛色。
刃雪城的冰门缓缓开启,万千冰棱垂落如银河倒悬,穹顶镶嵌的星石在血色极光下流转着幽蓝光芒。雪皇抬手轻挥,冰阶两侧燃起冰晶烛台,冷冽的光焰将银月女王紫色的长袍染成幽紫。妾阿斯的眼镜王蛇突然发出低鸣,蛇身缠绕的冰晶簌簌坠落,在地面拼成暗月族图腾的轮廓。
“这是何意?”银月女王猛然驻足,火焰在指尖腾起,映得她眼尾紫纹愈发狰狞。
“不过是故人相迎的礼数。”雪皇湛蓝色冕服上的冰纹图腾泛起微光,九凤衔珠冠的珠串随着步伐叮咚作响,“当年你赠予我的熔岩火晶,如今还供在碧雪寝宫。”她话音未落,曦言已踏着飘落的冰晶上前,白裙扫过地面时,竟开出一朵朵转瞬即逝的冰茉莉。
“女王陛下请看。”曦言抬手召来一缕灵力,半空浮现出暗月族古籍的残页投影,“这里记载着熔岩与冰雪调和之法,或许能...”
“够了!”银月女王突然挥出一道火鞭,将投影击得粉碎。火焰掠过曦言发梢的瞬间,一道冰墙轰然竖起——曦风不知何时已挡在她身前,白袍上的银纹剧烈闪烁,冰魄长笛横在胸前,“动她,先过我这关。”
空气骤然凝固。朴水闵攥着熹黄色裙摆的手微微发抖,发间冰铃也忘了作响;妾阿斯轻抚眼镜王蛇的鳞片,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雪皇则静静凝视着对峙的两人,冕服下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熔岩火晶。
曦言绕过兄长,白裙在冰火交界处扬起雪花。她眼尾的朱砂痣如泣血的蝶,“哥哥,让我来。”指尖轻触曦风紧绷的手臂,那里残留着熔岩灼伤的余温——方才在熔岩之地,他为替她挡下暗月族的攻击,生生挨了一记火焰冲击。
“银月女王,您可知为何古籍能与我的鲛人珠串共鸣?”曦言摊开掌心,珠串泛着幽蓝光芒,“因为这些珠子里,封存着幻雪与暗月两族最初的盟约残片。”她望向雪皇,母亲湛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也不知此事。
银月女王的火焰微微摇曳:“荒谬!两族的盟约早被你们撕成...”
“是被战火吞噬,但不是被遗忘。”曦言转身指向刃雪城深处,“碧雪寝宫的冰棺里,不仅有古籍和圣物,还有我母亲毕生收集的暗月族遗物。她从未忘记,百年前的星空下,两个女孩曾约定要让冰雪与熔岩共舞。”
雪皇突然轻笑出声,珠串碰撞的声音清脆如冰裂:“没想到,当年偷藏你发带的小丫头,如今竟比我更懂人心。”她看向银月女王,“妹妹,可愿再信我一次?”
极光突然大盛,血色与幽蓝在天幕上交织成漩涡。银月女王的火焰彻底熄灭,她望着曦言手中的珠串,又看向雪皇腰间的熔岩火晶,最终将目光落在曦风始终护在妹妹身侧的姿态上,“若有半句虚言...”
“我愿以命相抵。”曦言与曦风异口同声。兄妹对视的瞬间,记忆里无数个并肩的日夜闪过——在归渔居躲雨时共撑的冰伞,在純玥楼习剑时互相纠正的招式,此刻都化作眼中流转的光。
妾阿斯的眼镜王蛇突然游至众人之间,蛇尾扫过地面,冰雪与熔岩竟在它身后开出一路双色花。“宴席都要凉了。”她挑眉轻笑,“再不走,本公主可要独吞熔岩果酿了。”
众人踏入瑀彗大殿时,穹顶悬浮的冰雕星图突然流转如活物,千万道冰晶光束倾泻而下,在地面交织成冰雪与熔岩交融的图腾。雪皇抬手轻挥,湛蓝色冕服掠过冰晶台阶,九凤衔珠冠垂落的珠串碰撞出清越声响:“摆宴!今日要让银月女王尝尝幻雪帝国封存百年的冰酿。”
妾阿斯抚着雪白眼镜王蛇的鳞片轻笑,华丽白袍上的冰纹随着动作泛起微光:“可惜了,我特地为宴席准备的冰雕,怕是要被某些人捷足先登。”她话音未落,朴水闵已拽着曦言的白裙躲到身后,熹黄色裙摆簌簌颤动:“女祭司又打趣人!公主才不会偷吃冰酪呢!”
曦言脸颊发烫,想起幼时总爱偷溜进厨房,被兄长抓包时还满嘴沾着奶油的模样。余光瞥见曦风唇角微扬,白袍上的银纹在星图光芒下流转,他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冰晶碎屑,动作轻柔得仿佛触碰易碎的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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