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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1. 35 婉公主的苦衷

宇宙浩瀚,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的曦言公主,世人尊其为月神嫦曦,乳名苒苒,亦唤婉公主。她身不由己,被迫卷入与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第一王者玉卓公太阳神帝俊的和亲之局。然而,她心中藏着难以言说的情愫,不愿远嫁的苦衷里,藏着对亲生哥哥曦风王子,那位世人皆知的银玥公子的深情眷恋。

宇宙纪元的寒风裹挟着冰晶掠过曜雪玥星,刃雪城的琉璃穹顶折射出万千道冷光。幻雪城堡的碧雪寝宫前,茉莉花田在永夜中舒展着莹白花瓣,每一片都凝结着月光凝成的霜花,宛如撒落人间的银河碎屑。瑀彗大殿的鎏金檐角垂落冰棱,在归渔居寝阁的朱红窗棂上撞出细碎声响。

純玥楼珺悦府内,曦言公主斜倚在鲛绡软榻上,素白罗裙上绣着的雪绒花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她墨玉般的长发散落枕畔,额间的冰蓝月纹在烛光下忽明忽暗,宛如她摇摆不定的心绪。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凝脂般的脸颊上投下斑驳光影,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公主殿下,玉卓公的使臣明日便到。"侍女捧着嫁衣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嫁衣上的金丝绣着火焰图腾,在烛火中跃动,灼得曦言瞳孔微缩。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银镯,那是曦风在她生辰时所赠,此刻凉意顺着血脉蔓延至心口。

忽有寒风卷开珠帘,一袭白袍如鹤影翩跹而入。曦风摘下兜帽,月光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银边,眉间的银玥印记与曦言额间月纹遥相呼应。他腰间的冰魄剑泛着幽蓝寒光,与曦言嫁衣上的炽焰形成微妙对峙。

"听闻妹妹要去太阳焰星?"曦风的声音像是从永冻冰川深处传来,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凝视着曦言苍白的脸,见她垂眸时眼睫在脸颊投下的阴影,忽然想起幼时她总爱拽着自己的衣角奔跑在茉莉花田,笑声惊起满空星屑。

曦言捏紧绣着火焰的裙摆,指节泛白:"哥哥可知,他们说......"话音未落便被截断。

"我不准。"曦风骤然逼近,袍角扫落案上的鎏金香炉。沉香袅袅中,他伸手欲抚她的脸,却在触及之前生生停住。指尖悬在她冰凉的面颊上方,像隔着不可逾越的星河,"你若不愿,我便踏碎太阳焰星。"

窗外的冰晶簌簌坠落,茉莉花田泛起银白涟漪。曦言望着眼前人眼中翻涌的暗潮,嫁衣上的火焰图腾在恍惚间化作记忆里他执剑时的英姿。她忽然轻笑出声,带着化不开的苦涩:"哥哥又在说胡话,那是整个宇宙都敬畏的太阳神......"

"我只敬畏你。"曦风的声音低沉如冰裂,在寂静寝阁中激起细微回响。窗外的月光突然黯淡,茉莉花田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风雪笼罩,冰晶在两人之间凝结成透明的屏障,映出彼此眼底翻涌却无法言说的情愫。

琉璃冰柱垂落的瑀彗大殿外,千年不化的雪雾正翻涌成漩涡。曦言蜷缩在純玥楼的青玉榻上,白裙下摆铺展如破碎的月光,腕间银镯随着颤抖撞出细响。朴水闵捧着鎏金暖炉跪在榻前,熹黄襦裙被寒风掀起褶皱:"公主殿下,陛下召见......"

话音未落,寝阁紫檀木门轰然洞开。曦风裹挟着满身霜雪踏入,白袍上凝结的冰晶簌簌坠落,眉间银玥印记在幽暗中泛起冷光。他望见榻上瑟缩的身影,眼中腾起暗火:"母亲又逼你了?"

"银玥公子!"朴水闵慌忙起身行礼,却被曦风抬手制止。少年王子单膝跪在榻边,伸手想触碰妹妹苍白的脸,又怕指尖寒气冻伤她,最终悬在半空的手化作紧握的拳。

曦言抬起头,额间月纹在烛火下流淌着细碎光晕。记忆突然翻涌——幼时在茉莉花田追逐时,哥哥总会张开宽大的白袍将她裹住;第一次学御剑,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剑柄传来;及笄那日,他亲手为她戴上这枚银镯......如今那些温暖却像被冰雪封存,只剩嫁衣上刺目的火焰图腾在眼前晃动。

"哥哥,你知道的。"她声音轻得像要消散在风里,"太阳焰星的势力足以踏碎整个曜雪玥星。母亲说,只有联姻才能保帝国太平。"

"太平?"曦风冷笑,冰魄剑在鞘中发出龙吟,"用亲妹妹的幸福换来的太平,不要也罢!"他猛地站起身,白袍猎猎作响,"我这就去求见母亲!"

"没用的!"曦言突然抓住他的袖口,银镯在他手背撞出清脆声响。她眼中泛起泪光,映得月纹更加凄艳,"你忘了父亲吗?他当年为护母亲登基,主动放弃权柄,甘心做个闲散仙君......母亲如今为了帝国,又怎会听你的?"

寝阁陷入死寂,唯有寒风穿过冰棱的呜咽。曦言望着哥哥紧蹙的眉峰和绷紧的下颌,想起昨夜偷听到的对话——母亲戴着湛蓝色冕服,在瑀彗大殿对使臣微笑:"嫦曦公主素来识大体。"而一旁的父亲,身着素白长袍安静垂眸,像尊沉默的玉像。

朴水闵忽然颤抖着开口:"公主殿下,陛下命您即刻前往大殿......玉卓公的星舰已停泊在冰晶港湾。"

曦风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在霜白地砖上绽成红梅。他低头凝视着妹妹颤抖的睫毛,忽然倾身将她拢入怀中,声音低哑得可怕:"别怕,有我在。就算要与整个宇宙为敌......"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曦言猛地推开他,眼中泛起绝望:"快走!若是被母亲发现......"

"公主!陛下派了十二雪卫来请!"朴水闵的惊呼被呼啸的风雪吞没。曦风最后深深看了眼妹妹苍白的脸,化作一道银白流光破窗而去。窗外,茉莉花田的雪突然倒卷上天,在夜空中织成一张幽蓝的网。

十二雪卫的玄冰重剑叩响寝阁大门时,曦言正将脸埋进绣着并蒂莲的锦被。那是她及笄那年,曦风亲手所绣,针脚虽拙,却藏着星星点点的月光丝线。此刻被泪水浸透的布料紧贴脸颊,凉意混着酸楚直刺心口。

朴水闵攥着熹黄色裙摆的手指关节发白:"公主,雪卫统领说......"

"我知道了。"曦言撑起身子,素白罗裙上的雪绒花在烛光中微微发亮。她伸手抚过鬓边的冰玉簪,那是曦风在极光最盛的夜晚,用千年玄冰雕琢而成。镜中倒影晃动,映出她额间月纹黯淡如将熄的萤火。

刃雪城最高处的瑀彗大殿,穹顶垂落的星河灯将雪皇的湛蓝色冕服染成流动的深海。千里飞雪倚在冰晶雕琢的王座上,眉间朱砂痣红得惊心,冕旒随着呼吸轻晃:"嫦曦,玉卓公已在观星台等候。"

曦言跪在冰面,寒芒顺着裙裾爬上脊背。余光瞥见角落立着的白色身影——父亲廉贞王子垂眸抚弄着素白长袍的流苏,腰间的星纹玉佩早已褪色,如同他失却锋芒的目光。记忆突然闪回幼时,那个会抱着她御剑穿行极光的父亲,如今却连抬头看她一眼都不敢。

"母亲,我......"

"够了!"雪皇猛地起身,冕旒相撞发出清脆声响,"你可知太阳焰星的烈焰能瞬间熔穿整座刃雪城?玉卓公开出的条件,能保曜雪玥星百年太平!"她抬手时,腕间的冰髓镯折射出冷光,"你自幼在純玥楼长大,该明白身为公主的责任。"

观星台外,太阳焰星的战舰如赤红色巨兽悬浮在冰晶港湾。曦言望着玉卓公披着火纹锦袍的身影,对方眼中燃烧的金色火焰,灼烧得她眼眶生疼。恍惚间,一抹熟悉的白影掠过云层——曦风的白袍在极光中翻飞,眉间银玥印记亮得近乎癫狂。

"大胆!"雪皇的怒斥震落穹顶冰棱,"银玥,你可知阻拦和亲是何罪名?"

曦风凌空而立,冰魄剑直指苍穹,周身寒气凝结成冰龙虚影:"我只问母亲一句——当年您为了守护曜雪玥星,不惜与父亲反目,如今又要将妹妹推入火坑?"他的声音带着裂帛般的沙哑,"难道在您眼中,太平比亲生女儿的幸福更重要?"

雪皇的脸色瞬间雪白,指尖攥紧湛蓝色裙摆,冕旒剧烈晃动。廉贞王子突然踉跄着上前,素白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岚儿,银玥他......"

"住口!"雪皇转身时,朱砂痣在苍白的脸上如同一滴血,"廉贞,当年你为了我放弃权柄,如今还要纵容儿女毁掉整个帝国?"她的目光扫过曦言,冷得能冻结时光,"嫦曦,明日辰时,你必须登上太阳焰星的星舰。"

观星台的寒风卷起曦言的白裙,她望着曦风眼中的血丝,又看向母亲颤抖却决绝的指尖。月光突然被血色浸染,远处太阳焰星的战舰喷出火焰,将茉莉花田的雪映成猩红。朴水闵在她身后啜泣,熹黄色裙摆被寒风吹得贴紧小腿,像一道醒目的伤口。

观星台的空气骤然凝固,雪皇银岚抬手召出冰链,湛蓝色冕服在灵力波动中翻涌如深海狂潮:"银玥,你既敢抗旨,便休怪我不念母子情分!"十二道冰刃破空袭来,却在触及曦风衣摆的瞬间,被他周身迸发的银芒震成齑粉。

曦言踉跄着起身,素白裙裾扫过凝结霜花的地砖。她望见父亲廉贞王子苍白的脸——那双曾温柔为她系紧斗篷的手,此刻正死死攥着褪色的星纹玉佩,指节泛青却始终没有抬起。"母亲!"她挡在曦风身前,额间月纹亮起微光,"哥哥只是......"

"只是想毁了幻雪帝国?"银岚猛地挥袖,穹顶的星河灯应声碎裂,万千琉璃碎片如雨坠落。普贤菩萨转世的曦言突然感觉心口刺痛,儿时在純玥楼与曦风堆雪人的画面与眼前的肃杀重叠。那时哥哥总把最圆润的冰晶雕成花朵,别在她发间。

玉卓公的笑声从观星台外传来,火纹锦袍上的金绣在夜色中扭曲如活物:"雪皇陛下不必动怒,"他抬手间,一道赤焰掠过天际,将远处的冰川灼出焦痕,"令爱若真不愿和亲,本君也不愿强求。"话音未落,曦风突然揽住曦言腰身腾空而起,冰魄剑划出的寒芒与烈焰相撞,在半空炸开万千星屑。

"想走?"银岚指尖的冰髓镯泛起幽光,整座观星台的冰面轰然龟裂。朴水闵惊叫着扑上前,熹黄色裙摆被裂缝吞没,她却死死攥住曦言的裙角:"公主!"这声呼喊让曦言猛然清醒,低头望见侍女眼中的恐惧,想起朴水闵自小在純玥楼与自己相伴,连绣帕上都绣着相同的茉莉图案。

"哥哥,放手。"她轻声说,感觉到怀中的人剧烈颤抖。曦风的呼吸扫过她耳际,带着雪松香的体温与怒意:"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可当曦言转身,他看见妹妹眼角滑落的冰晶泪——那是他们幼时约定,若有一日不得不分离,便要笑着说再见。

廉贞王子突然踉跄着冲到雪皇面前,素白长袍在风中扬起如雪蝶:"岚儿,嫦曦她......"话未说完,银岚已将他震退三丈。玉衡仙君重重跌坐在冰阶上,星纹玉佩摔出裂纹,如同他破碎的呢喃:"当年我让出权柄,只求护你们周全......"

曦言挣开曦风的怀抱,白裙在寒风中舒展如祭旗。她望向母亲眼底翻涌的雷霆,又看向玉卓公嘴角嗜血的笑意,最终将目光落在曦风染血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方才护她时,被火焰灼伤的焦痕。"我愿和亲。"她的声音清晰而平静,却让整个观星台陷入死寂,只有茉莉花田方向,传来冰晶破碎的轻响。

观星台的肃杀被一阵铃音打破,金色流光裹挟着药香穿透云层。萧炎身着缀满星辰纹的金色长袍,腰间药鼎玉佩随动作轻晃,身后赤王纳兰嫣然的红色长裙拖曳如燃烧的晚霞,发间圣巫女的银铃在风中叮咚作响。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落在曦言染霜的裙摆上。

"好一出大戏。"萧炎折扇轻展,扇面浮现的神农百草图泛着微光,"雪皇陛下为了太平要送女儿入虎口,银玥公子为爱抗旨,倒让本王想起上古神魔大战的戏码。"他漫不经心地瞥向玉卓公,金瞳闪过一抹寒芒,"不过玉卓公这招以战逼婚,倒是比当年炎帝的手段狠辣。"

纳兰嫣然抬手抚过发间银铃,红裙上的火焰图腾与玉卓公的战袍遥相呼应,却在触及曦言苍白的脸时,眼波微转:"父亲何必如此着急?"她莲步轻移,赤色裙摆扫过满地冰晶,"嫦曦妹妹与我自小在星宫学艺,这和亲之事,倒不如让我劝劝她。"

银岚盯着纳兰嫣然腰间的赤王令,湛蓝色冕服下的手指微微收紧。这位太阳焰星的红公主,看似娇柔却掌控着火焰帝国半数兵权,此刻主动求情,倒让局势愈发扑朔迷离。廉贞王子突然剧烈咳嗽,素白长袍掩住嘴角血痕,浑浊的目光在女儿与妻子之间游移。

曦风猛地将曦言护在身后,白袍猎猎作响如张开的羽翼:"你们太阳焰星的人,少在这里假惺惺!"冰魄剑嗡鸣出鞘,剑尖直指玉卓公眉心,却被萧炎折扇轻挑,一道药气凝成的藤蔓缠住剑刃。

"银玥公子何必动怒?"萧炎笑意温和,眼底却无半分温度,"令妹若真嫁入火焰帝国,他日太阳焰星若是对幻雪帝国用兵......"他故意顿住,金袍上的星辰纹突然流转,"我药王星的药师们,可不好说会不会袖手旁观。"

曦言在兄长身后攥紧裙摆,白裙上的雪绒花仿佛被泪水浸透。她望着纳兰嫣然温柔的笑意,想起幼时三人在星宫偷喝灵酒的时光。那时红公主总爱将赤焰凝成花朵别在她发间,萧炎则会偷偷往酒里加提神的草药,防止她们被发现。可如今,曾经的好友却成了这场和亲的关键棋子。

朴水闵突然从人群中冲出,熹黄色裙摆沾满冰晶:"公主不能去!玉卓公他......"话未说完,一道赤焰擦着她耳畔飞过,将发梢灼成焦黑。纳兰嫣然收回指尖的火焰,红裙上的图腾如活物般扭动:"小闵儿还是管好自己的嘴,有些话,可不是侍女能说的。"

曦言感觉曦风周身寒气暴涨,慌忙按住他握剑的手。月光穿过云层,在她额间月纹上流转,映得银岚眼底的犹豫愈发清晰。远处茉莉花田传来冰裂声,似是有什么东西,在绝望中悄然破碎。

冰棱坠地的脆响中,纳兰嫣然忽然抬手轻挥,赤红色的灵力化作无形屏障,将玉卓公周身翻涌的烈焰隔绝在外。她转身时,红色长裙上暗绣的凤凰图腾在灵力波动下振翅欲飞,圣巫女的银铃发出空灵声响,与观星台外呼啸的寒风交织成诡异的韵律。"父亲且先消消气,"她的声音甜腻如蜜,却暗藏锋芒,"难道您忘了,女儿与嫦曦妹妹还有未完的星宫课业?"

萧炎折扇轻点,金色灵力如藤蔓般缠绕住曦风的冰魄剑,化解了剑上的杀意。他金色长袍上的星辰纹闪烁不定,眼底却浮现出玩味的笑意:"银玥公子,这般冲动可不像我们认识的北极大帝。"药气凝成的藤蔓突然收紧,在剑身上勒出细密的冰痕,"不如听听嫣后的提议?"

曦风周身寒气暴涨,白袍被无形的力量吹得猎猎作响,眉间银玥印记亮得近乎刺眼。他死死盯着萧炎,声音冷得如同万年玄冰:"让开!今日谁也别想带走苒苒!"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純玥楼的无数个夜晚,他为她披上御寒的披风;在茉莉花田,她仰头望着他笑,额间月纹比月光更温柔。

曦言感觉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她颤抖着伸手,轻轻拉住兄长紧绷的衣袖。素白裙裾上的雪绒花被泪水晕染,显得愈发苍白。她望着纳兰嫣然熟悉却陌生的笑脸,想起幼时三人在星宫的嬉闹时光。那时她们曾发誓要永远在一起,可如今......

"哥哥,"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别冲动。"

朴水闵突然扑到曦言脚边,熹黄色裙摆沾满碎冰。她仰起脸,眼中满是惊恐与焦急:"公主!玉卓公的火焰能烧尽世间万物,您若去了......"话音未落,纳兰嫣然指尖轻弹,一道赤焰擦着小闵儿耳畔掠过,将她的发丝烧焦。

"小闵儿,"纳兰嫣然笑意温柔,眼底却毫无温度,"有些话,说出来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她转身面向银岚,红色长裙扫过满地冰棱,"雪皇陛下,我愿以赤王令担保,三日后定会将嫦曦妹妹完好无损地送回。这三日,就当是让我们这些旧友叙叙旧。"

银岚凝视着纳兰嫣然腰间象征火焰帝国兵权的赤王令,湛蓝色冕服下的手指微微蜷起。她转头看向廉贞王子,却见他依旧垂眸盯着手中碎裂的星纹玉佩,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纷争都与他无关。观星台外,太阳焰星的战舰在夜空中闪烁着刺目的红光,将茉莉花田的雪映照得如同鲜血。

曦风突然甩开萧炎的束缚,冰魄剑出鞘,寒芒直指苍穹:"我不管你们有什么阴谋,若苒苒少了一根头发......"

"够了!"银岚猛地起身,冕旒剧烈晃动,"银玥,你若再敢闹事,就别怪我将你囚禁在冰晶深渊!"她的目光转向曦言,语气稍稍缓和,"嫦曦,你且随嫣后去。记住,幻雪帝国的未来......"

曦言垂眸看着自己被兄长握得发红的手腕,心中泛起苦涩。她知道,这一去,或许就再也回不到純玥楼的宁静时光,再也无法与哥哥并肩看那永不落下的月光。远处,茉莉花田的冰面下,隐隐传来心碎的声音。

观星台的寒气突然凝结成雾,纳兰嫣然赤色裙摆扫过之处,地面的冰晶竟泛起诡异的赤红色。她伸手轻触曦言苍白的脸颊,银铃坠饰在两人之间摇晃,映出少女眼底破碎的月光:“苒苒可还记得?我们在星宫偷喝醉生梦死酒,你醉倒在我膝头,说最想留住的是……”话音未落,曦风的冰魄剑已擦着她发梢掠过,斩断一缕青丝。

“红公主最好管住自己的嘴。”曦风周身银芒暴涨,白袍猎猎作响,眉间银玥印记如同即将爆发的极光。他的剑尖指着纳兰嫣然身后的萧炎,药王星的金色灵力正化作蛛网,悄然缠住观星台的冰柱,“你们夫妻一唱一和,当我看不穿火焰帝国的阴谋?”

萧炎折扇轻摇,金袍上的神农纹章流转着神秘光芒:“银玥公子误会了,”他抬手间,一株琉璃状的药草悬浮掌心,“这是能解百毒的星髓芝,嫣后只是想带嫦曦去星宫调养三日——毕竟,玉卓公可不喜欢病恹恹的新娘。”药草散发的微光映亮曦言的脸,她突然想起幼时萧炎为救她,深入毒瘴林采药,回来时浑身溃烂却笑着说“小伤”。

朴水闵突然挡在曦言身前,熹黄色裙摆因恐惧而微微发颤:“公主不能去!药王星和火焰帝国向来……”话未说完,纳兰嫣然指尖的赤焰已将她发带点燃。火光照亮红公主眼中的狠厉,却在触及曦言含泪的目光时,化作一声叹息。她撤去火焰,摘下颈间银铃系在朴水闵腕间:“带着这个,若有人敢动你,火焰帝国的军队会踏平幻雪城。”

雪皇银岚突然重重坐下,湛蓝色冕服下的身躯微微摇晃。她望着女儿素白裙裾上被冰棱划破的雪绒花,想起二十年前抱着襁褓中的曦言,在茉莉花田许下“护你一世周全”的诺言。廉贞王子终于抬起头,素白长袍下的手指死死抠住玉椅,星纹玉佩的裂纹中渗出鲜血。

“母亲,我去。”曦言挣脱兄长的手,额间月纹黯淡如将熄的烛火。她转身时,白裙扬起的弧度扫过曦风颤抖的指尖,“三日之后,我会回来。”这句话像是说给众人,更像是说给自己——她不能让幻雪帝国因她覆灭,也无法放下对曦风的眷恋。

纳兰嫣然揽住她的肩膀,红色长裙与白色罗裙交叠,宛如冰火交融。萧炎收起药草,金色灵力凝成的蛛网突然收紧,将冰棱绞成齑粉:“银玥公子放心,”他朝曦风挑眉,“我会用命看着嫣后,毕竟,我还等着喝你们兄妹的喜酒。”

话音未落,观星台外传来太阳焰星战舰的轰鸣。曦言最后望了眼兄长苍白的脸,任由纳兰嫣然带着她踏入金色灵力凝成的传送阵。冰晶碎裂的声音从茉莉花田深处传来,仿佛是她与曦风之间,最后一丝羁绊正在断裂。

金色灵力在观星台轰然炸开的刹那,曦风猛地扑向传送阵,却被萧炎横空甩出的药鼎拦住去路。青铜鼎身刻满的神农百草图泛着妖异紫光,将冰魄剑的寒气尽数吞噬。“银玥公子何必急着追?”萧炎折扇轻敲鼎沿,金袍上的星辰纹流转成漩涡,“三日后,星宫的琉璃塔顶,我让嫣后把人完璧归赵。”

传送阵的光芒吞没曦言的瞬间,她回头望见兄长被药气缠成茧的身影,白裙上的雪绒花在灵力风暴中簌簌飘落。纳兰嫣然的赤色裙摆如血般裹住她颤抖的肩,发间银铃发出碎玉般的声响:“别怕,”红公主贴着她耳畔低语,温热的呼吸却带着火焰的灼意,“玉卓公的婚书,还压在我父亲的寝殿暗格里呢。”

冰晶港湾的深处,朴水闵攥着腕间银铃跌坐在地。熹黄色裙摆被寒风掀起,露出裙摆内侧用金线绣的并蒂莲——那是曦言亲手所绣,说要等她出嫁时穿上。远处,太阳焰星的战舰正在集结,赤红色的光芒将茉莉花田的雪染成诡异的绯色,宛如一片燃烧的血海。

“母亲!”曦风终于挣开药鼎的束缚,白袍上沾满药汁与冰渣,眉间银玥印记因怒意而猩红如血,“您当真要把苒苒推进火坑?”他的质问在观星台回荡,惊起穹顶冰棱如雨坠落。雪皇银岚攥着湛蓝色冕服的指尖泛白,望着儿子眼中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固执,记忆突然闪回二十年前——那时廉贞王子也是这般倔强,为了她放弃争夺王位。

廉贞王子踉跄着上前,素白长袍下摆扫过满地碎冰:“岚儿,当年我们……”“够了!”银岚猛然起身,冕旒撞出清脆的碎裂声,“你若还有骨气,当年就不该放下王权!”她的怒斥震得观星台剧烈摇晃,冰晶从穹顶大片剥落,“如今嫦曦的牺牲,是为了整个幻雪帝国!”

玉卓公突然大笑出声,火纹锦袍上的金绣在红光中扭曲如毒蛇:“雪皇陛下果然深明大义,”他抬手召出赤红色长鞭,鞭梢缠绕着跳动的火焰,“三日后,本君会带着十万火骑,亲自来迎娶月神。”长鞭挥落的瞬间,远处一座冰川轰然融化,蒸腾的水汽中,竟隐约浮现出太阳焰星的图腾。

萧炎望着逐渐消散的传送阵,折扇轻点眉心,金色灵力凝成的符文在虚空中闪烁:“看来得加快炼制‘忘忧’了。”他转头望向面色阴沉的纳兰嫣然,红公主正摩挲着腰间赤王令,眼中倒映着丈夫掌心悬浮的琉璃药瓶——瓶中,一汪泛着蓝光的液体正在诡异地沸腾,那是能让人遗忘所有情感的禁忌之药。

冰晶港湾的尽头,茉莉花田的雪突然卷起漩涡。曦风望着漫天飘落的冰晶,恍惚看见幼时的苒苒在雪中旋转,白裙扬起的弧度像一轮满月。他握紧冰魄剑,寒气顺着剑锋蔓延至全身,眉间银玥印记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会把你抢回来。”话音未落,整片茉莉花田的雪骤然变成幽蓝色,宛如他眼底化不开的执念。

星宫琉璃塔顶,纳兰嫣然将鎏金酒壶重重搁在冰纹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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