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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5. 28 缱绻反侧

雪玥星的寒夜被秋雨浸透,幻雪帝国琉璃瓦上碎玉飞溅。苒苒赤足踩过冰凉的青玉砖,窗棂外兄长曦风与嫂嫂莲姬的低语随风飘来。她攥紧月白色寝衣,银玥公子执掌的北极星辉透过云隙洒落,在她腕间凝成冰晶——三百年前那场预言里,她与星辰共坠的宿命,正在这场秋雨中悄然苏醒。

曜雪玥星的秋夜,秋雨如丝掠过幻雪帝国的冰棱宫墙,苒苒裹着月白貂裘辗转于寒玉榻上,檐角风铃叮咚,似是嫂嫂莲姬腕间金星玉镯的清音,又恍惚听见兄长曦风踏碎冰雪的脚步声,那承载着宇宙第一王者星球荣耀的血脉,在雨声里翻涌着无人知晓的心事。

在宇宙间曾为第一王者的曜雪玥星,幻雪帝国的寒玉寝宫内,秋雨敲打着冰棱窗棂,如泣如诉。被尊为月神嫦曦的苒苒公主,裹着貂裘辗转难眠,檐角的风铎叮咚,恍惚间似是嫂嫂莲姬腕间金星玉镯的清响,又像是兄长银玥公子踏碎雪原的脚步声,那承载着无上荣耀的血脉,在这雨夜中翻涌着无人知晓的隐秘与惆怅。

宇宙纪年的幽蓝暮色里,曜雪玥星冰雪大陆的幻雪帝国如同悬浮在星云裂隙中的冰雕圣殿。刃雪城高耸的琉璃尖塔刺破云层,玫瑰森林的荆棘裹着千年玄冰绽放妖异的艳红,梧桐树街的枯叶坠落在茉莉花田丘,将雪白的花瓣染成斑驳的锈色。瑀彗大殿穹顶垂落的极光珠帘在穿堂风中轻颤,归渔居寝阁的霜纹窗棂后,苒苒蜷缩在純玥楼珺悦府的寒玉床上,白裙下赤足无意识摩挲着沁凉的青玉砖。

她的银发间缠绕着月光凝成的星链,月神嫦曦的金纹额饰在烛火下流淌着细碎光晕。苍白指尖捏着寝衣丝绸边缘,将绣着银线雪莲的布料揉出褶皱。窗外秋雨裹挟着冰晶斜斜掠过琉璃瓦,碎玉般的声响里,忽而传来兄长曦风低沉的轻笑。

银玥公子的白袍在雨幕中泛起流动的星辉,广袖间垂落的北极星纹织锦拂过莲姬的手腕。作为西洲国第一公主的莲姬,金星圣母上苍的神格在发间凝成九芒金冠,浅金襦裙上暗绣的星轨随着她的动作流转。"北境寒潮又要来了。"她抬手接住兄长递来的鎏金暖炉,腕间金星玉镯相碰发出清越声响,"苒苒的冰魄体质怕是要熬不住。"

曦风抬手拨开沾着雨珠的额发,银眸映着远处翻涌的星云漩涡。这位执掌北极的大帝眉目间凝结着万年不化的霜雪,唯有提起妹妹时,唇角才会泛起不易察觉的温柔:"明日便将幻雪城堡的聚星阵开启,我亲自为她..."话音被骤然呼啸的寒风撕裂,冰晶顺着窗缝渗进寝阁,在苒苒腕间绽开细小的六角形冰花。

蜷缩在床榻阴影里的苒苒猛地攥紧被褥,月神的神格在体内躁动不安。三百年前大祭司预言的画面突然在脑海中炸开:坠向星海的银月与北极星,还有那柄贯穿她心口的霜剑。秋雨拍打窗棂的节奏与她狂乱的心跳重合,赤足踏碎青玉砖上凝结的薄冰,她望着雨幕中兄长与嫂嫂相携远去的背影,睫毛上凝出细小的冰珠。

曜雪玥星的秋夜,暗紫色星云在穹顶翻涌如凝固的血潮。幻雪帝国的冰棱宫墙蜿蜒百里,在秋雨冲刷下泛着冷冽的幽光,每根冰棱都凝结着千年玄霜,折射出细碎而锋利的光芒。檐角悬着的冰晶风铃在风中轻晃,发出空灵而清冷的声响,恍若来自星河深处的叹息。

苒苒蜷缩在寒玉榻上,月白貂裘裹着她单薄的身躯,银发散落在枕畔,如银河倾泻。月神嫦曦的金纹额饰黯淡无光,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她望着雕花冰窗上蜿蜒的雨痕,听着外面的雨声,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过往。

记得幼时,她与兄长曦风在归渔居純玥楼珺悦府的冰廊上追逐嬉戏。那时的曦风,银发飞扬,白袍猎猎,银眸中满是宠溺的笑意。他总是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生怕她摔倒在冰面上。而她,白裙翩跹,像只快乐的蝴蝶,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宫殿。

“公主殿下,该喝药了。”朴水闵端着药碗,轻手轻脚地走进寝殿。熹黄色的裙裾掠过地面,衬得她的脸庞愈发清秀。她将药碗放在榻边的冰桌上,关切地看着苒苒,“这是陛下特意吩咐炼制的温阳丹,说是能缓解殿下的冰魄之症。”

苒苒勉强撑起身子,接过药碗。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却暖不了她冰凉的心。她望着窗外,轻声问道:“水闵,你说...哥哥他为何总是这般忙碌?”

朴水闵微微一怔,随即垂下眼眸:“殿下,北极大帝掌管北境,事务繁多...”

“我知道。”苒苒打断她的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自他娶了嫂嫂后,我们见面的时间便愈发少了。”她抱紧貂裘,仿佛这样就能抵御心底的寒意,“以前,他总是说会永远护着我...”

就在这时,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苒苒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却在看清来人后黯淡下去——是母亲雪皇雪曦。湛蓝色冕服上绣着的冰龙图腾在烛光下泛着冷光,银色的长发高高盘起,戴着象征王权的冰冠,不怒自威。

“还未歇息?”雪皇的声音清冷如霜,却难掩其中的关切。她走到榻前,目光扫过苒苒苍白的脸,微微皱眉,“你的冰魄之症又加重了。明日让你父亲为你重新炼制些丹药。”

苒苒垂下眼眸,轻声应道:“谢母亲大人。”她下意识地握紧貂裘,犹豫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母亲...哥哥他...”

“你哥哥有他的责任。”雪皇打断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身为北极大帝,他要守护的是整个幻雪帝国。你身为月神嫦曦,也该明白自己的使命。”

秋雨愈发急促,拍打着冰窗,发出细密的声响。苒苒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阵酸涩。她知道,自己与兄长之间,早已横亘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那承载着宇宙第一王者星球荣耀的血脉,带来的不仅是无上的尊荣,还有无法言说的孤独与痛苦。

朴水闵轻轻为她掖好被角,低声安慰道:“殿下,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苒苒闭上眼,却无法入眠。雨声、风声、冰棱风铃的声响,交织成一曲凄婉的夜歌。在这无尽的秋夜里,她独自品味着思念与孤独,等待着不知何时才能到来的天明。

秋雨愈发磅礴,将幻雪帝国浇铸得愈发晶莹剔透。冰棱宫墙在雨幕中折射出万千道冷光,宛如无数把利刃,切割着夜色。归渔居純玥楼珺悦府的暖阁内,烛火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将苒苒苍白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

她紧攥着月白貂裘,指节泛白。耳边母亲清冷的话语仍在回响,可心底那份渴望却愈发强烈。自小,她与曦风形影不离。他会在她摔倒时,第一个冲上前将她扶起;会在她害怕打雷时,紧紧搂着她,用温柔的声音哄她入睡;会在她被母后训斥时,挡在她身前,替她承担一切过错。那些温暖的过往,如同冰棱上的月光,明明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公主殿下,别再想了,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朴水闵捧着热茶,小心翼翼地靠近。熹黄色的裙摆扫过地面,在这清冷的寝阁中,添了一抹微弱的暖色。她望着苒苒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不已,“北极大帝虽忙,但心里一定是记挂着您的。”

苒苒接过茶杯,热气氤氲间,仿佛又看到了幼时的曦风。那时的他,白袍纤尘不染,银眸中满是宠溺,笑着将她抱起,在冰廊上转圈。可如今,那抹白袍身影,却总是与另一个身着浅金襦裙的身影相伴。莲姬嫂嫂的温柔浅笑,兄长眼底的缱绻深情,如同一根根细针,扎在苒苒心上。

突然,冰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苒苒浑身一僵,茶杯中的热茶险些泼出。心跳如擂鼓,她死死盯着冰门,眼中满是期待与不安。

“吱呀——”冰门缓缓打开,一袭白袍裹挟着秋雨的寒气踏入屋内。曦风银发微湿,银眸中映着烛火,广袖间垂落的北极星纹织锦还在滴水。他望着榻上的苒苒,微微一愣,随即展眉笑道:“这么晚还没睡?我瞧雨下得大,想着来看看你。”

苒苒怔怔地望着他,喉咙发紧,千言万语堵在心头,最后却只化作一句:“哥哥,你怎么来了?嫂嫂呢?”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语气里那抹酸涩,怕是任谁都能听出来。

曦风顿了顿,笑意未减,却多了几分无奈:“她身子有些乏了,先歇下了。倒是你,脸色这般苍白,可是冰魄之症又发作了?”说着,他上前几步,抬手想要触碰苒苒的额头,却在半空停住,手微微颤抖。

苒苒望着那悬在半空的手,满心苦涩。曾经,这双手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拥入怀中,如今,却连触碰都这般小心翼翼。她别过头,强笑道:“我没事,劳哥哥挂心了。”

窗外,秋雨依旧,冰棱风铃叮咚作响,似在嘲笑这难言的情愫,在这承载着宇宙第一王者星球荣耀的血脉中,有些心事,注定只能在雨声里,悄然翻涌。

秋雨骤然转急,冰棱宫墙在雷光中迸裂出蛛网状的细纹,幻雪帝国的琉璃穹顶震颤着,将万千细碎的冰屑抖落在归渔居純玥楼珺悦府的天井。苒苒蜷缩的身影被摇曳的烛火拉扯得支离破碎,月白貂裘滑落肩头,露出锁骨间若隐若现的冰魄印记——那是三百年前星陨之夜烙下的宿命纹路。

“公主殿下!”朴水闵忽然扑到窗前,熹黄色裙摆扫翻了矮几上的药碗。少女颤抖着指向雨幕:“北极大帝他...他在冰廊外站了半个时辰了!”

苒苒猛地撑起身,寒玉榻发出冰裂般的脆响。透过被雨水模糊的冰窗,她望见熟悉的白袍正被狂风撕扯,银玥公子广袖间的北极星纹在雨中忽明忽暗,宛如将坠的孤星。他握着鎏金暖炉的指节泛着青白,却固执地立在廊下,任由秋雨将银发浸透成霜。

“他为何不进来?”苒苒的呢喃惊飞了檐角栖着的冰雀。话音未落,冰门突然被玄力震开,裹挟着星辉的寒意扑面而来。曦风踉跄着扶住门框,银眸里翻涌的情绪比窗外的暴雨更汹涌:“你的冰魄印记在发烫。”

他扯开被雨浸透的外袍,露出内衬上暗绣的星轨图腾。当滚烫的掌心贴上苒苒锁骨时,整个寝殿的烛火瞬间熄灭,唯有他指尖流淌的北极星辉,将两人纠缠的影子投在冰墙上。“母亲说你不愿服药,”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碾过碎冰,“你可知当年我在星渊为你取冰魄草时,发过什么誓?”

苒苒在星辉中战栗,兄长呼吸间的冷香混着莲姬身上特有的金桂气息,刺得她眼眶生疼。记忆如破冰的潮水涌来——那个雪夜,银玥公子跪在冰棱殿前,以北极星辰为证,发誓要护她一世周全。可如今,他腕间还缠着莲姬亲手编织的金缕护腕,在星辉中泛着刺目的光。

“放开我。”她别过脸,发间月神金饰坠入貂裘。曦风的手掌僵在半空,指腹抚过她冰凉的耳垂:“当年在归渔居的冰廊,你说最喜我的银眸...”话音未落,冰门外传来环佩轻响。

莲姬披着鲛绡斗篷立在雨幕中,浅金襦裙沾满泥泞,金星玉镯却依旧流光溢彩。她望着纠缠的两人,唇边泛起温柔的笑:“陛下,西洲国传来急报。”她的目光扫过苒苒颈间兄长的手,眸光微闪,“公主殿下的冰魄之症,臣妾倒是知道一味良药。”

秋雨砸在三人之间的冰砖上,凝结成尖锐的冰锥。苒苒望着兄长骤然抽回的手,喉间泛起铁锈味。三百年前那场预言的余韵,此刻终于化作锋利的刀刃,将他们困在血脉与宿命交织的牢笼里。

寒玉寝殿的冰纹穹顶渗出幽蓝雾气,秋雨裹着细碎冰晶砸在窗棂上,将琉璃外的世界晕染成模糊的金与银。苒苒蜷缩在铺满雪狐裘的卧榻上,月白色裙裾垂落床边,发间月神金冠的九曜星芒黯淡如垂死的萤火。她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冰痕——那是方才兄长指尖触及留下的灼痛余温。

“公主殿下,该用安神香了。”朴水闵捧着鎏金香炉踏入殿内,熹黄裙裾扫过凝结霜花的地砖。她瞥见榻上凌乱的被褥,忽然僵在原地。寝殿东南角,莲姬的贴身侍女樱芸蝶梦正倚着冰柱轻笑,五彩斑斓的蝴蝶金步摇随着动作轻颤,紫色罗裙上暗绣的千灵蝶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听闻月神殿下又犯了旧疾?我家娘娘倒是有祖传的...”

“不必劳烦莲姬嫂嫂。”苒苒猛地坐起,貂裘滑落露出锁骨处未消的冰魄印记。她望着樱芸蝶梦身后那抹璀璨金光,喉间泛起苦涩。莲姬身披金线织就的星云广袖,金星玉镯在腕间流转出万千光华,每一步都似踏碎星河。

“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莲姬抬手轻触苒苒苍白的脸颊,金饰相撞发出清越声响,“北极星辉虽能压制冰魄,却也伤神。”她指尖凝出一缕暖金色流光,却在触及苒苒皮肤的刹那,被突然闯入的凛冽寒气震碎。

白璇凤身披雪裘破门而入,狼族特有的银瞳扫过屋内众人:“北极大帝传讯,西洲边境有异象。”她目光落在莲姬欲施法的手上,冷笑:“公主殿下的闲事,还是留到明日再说吧。”

苒苒望着莲姬骤然冷凝的神色,忽觉唇齿间泛起铁锈味。记忆中幼时的归渔居,兄长总将她护在身后,用银眸震慑那些嘲笑她体弱的侍卫。可如今,他的银眸只会在望向莲姬时泛起温柔,而自己的冰魄之症,倒成了西洲公主展示慈悲的契机。

“既如此,本宫便先去处理政务。”莲姬拂袖转身,金衣扫落案上的安神香,“只是妹妹要记住——有些心事,藏得太深,可是会冻坏心脉的。”她离去时,樱芸蝶梦故意晃了晃发间的蝴蝶落雪簪,五彩蝶翼擦过苒苒脸颊,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刺痛。

朴水闵慌忙上前抱住颤抖的苒苒,却见窗外惊雷炸响,一道熟悉的白袍身影在雨幕中顿住。银玥公子的银发在雷光下泛着冷芒,他望着寝殿内相拥的两人,广袖间的北极星纹突然剧烈闪烁,将漫天秋雨瞬间凝成冰晶。

暗紫色的星云在幻雪帝国上空翻涌,如同被搅动的深海,将月光绞成细碎的银鳞。寒玉寝殿的冰棱窗棂凝着霜花,秋雨砸在上面,迸溅出的水珠转瞬又结成冰晶,顺着纹路蜿蜒成诡异的图腾。苒苒蜷缩在雪狐裘中,睫毛上也凝着细小的冰珠,月光透过琉璃穹顶,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痕。

"公主殿下,该喝药了。"朴水闵捧着青瓷药碗的手微微发抖,熹黄色的裙摆扫过地面的冰纹砖,发出细碎的声响。她望着榻上单薄的身影,眼底满是心疼,却在瞥见殿外的动静时骤然变了脸色。

莲姬身披缀满金星的锦袍,踏着玄冰凝成的阶梯款款而入,璀璨金衣上暗绣的星轨随着步伐流转,腕间的金星玉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她身后,樱芸蝶梦的五彩蝴蝶金步摇摇曳生姿,紫色罗裙上的千灵蝶纹仿佛要振翅飞出;白璇凤裹着雪白裘衣,狼族特有的银瞳在暗处泛着幽光。

"妹妹这是何苦呢?"莲姬伸手抚上苒苒冰凉的脸颊,指尖的暖意与金饰的凉意交织,"北极星辉虽好,却治不了心病。"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金衣拂过榻边,将药碗带落在地,青瓷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寝殿里格外刺耳。

苒苒猛地偏头躲开,发间的月神金冠微微晃动:"多谢嫂嫂挂怀,只是我的病......"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北极特有的寒意。她下意识攥紧貂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曦风的白袍染着雨痕,银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银眸却亮得惊人。他扫过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目光在莲姬触碰苒苒的手上顿了顿,广袖间的北极星纹骤然发亮:"莲姬,西洲的文书还未处理完。"

莲姬轻笑出声,金衣旋出一道耀眼的弧光:"陛下这是在赶我?"她靠近曦风,故意让金星玉镯擦过他的手腕,"可臣妾方才发现,妹妹的冰魄之症......"

"本王自有分寸。"曦风后退半步,银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望向榻上苍白如纸的苒苒,喉结动了动,却在樱芸蝶梦掩唇轻笑时别开眼。

秋雨愈发急促,冰棱窗被砸得嗡嗡作响。苒苒望着兄长欲言又止的神色,心口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曾经那个会为她摘下北极星的哥哥,如今却像隔着一层永远化不开的冰。她别过头,将脸埋进貂裘,任由滚烫的泪水在冰冷的雪狐毛上凝成冰晶。

暗紫色的星云如同被搅动的魔沼,在曜雪玥星的天穹翻涌不休,幻雪帝国的冰棱宫墙在诡谲光影下泛着幽蓝的冷芒。寒玉寝殿内,苒苒将脸深深埋进貂裘,听着秋雨裹挟冰晶砸在窗棂上的脆响,那声音像是无数细小的冰刃,一下下剜着她的心。檐角的风铎在风中疯狂摇晃,叮咚声杂乱无章,恍惚间竟与莲姬腕间金星玉镯的清音重叠,又幻化成兄长踏碎雪原时,靴底碾碎薄冰的细微声响。

朴水闵攥着帕子,看着榻上辗转反侧的公主,欲言又止。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环佩叮当之声,璀璨金光照亮了原本幽暗的寝殿。莲姬身披缀满星辰的金衣,每走一步,衣摆上的金线星轨便流转生辉,仿佛将整片星河披在了身上。她唇角噙着温柔笑意,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金星玉镯随着她抬手的动作发出清脆声响:“妹妹这般痛苦,怎不早告诉嫂嫂?”

跟在莲姬身后的樱芸蝶梦掩唇轻笑,五彩斑斓的蝴蝶金步摇随她动作轻颤,紫色罗裙上暗绣的千灵蝶纹仿佛活了过来,在烛光下翩翩起舞。“公主殿下这副模样,倒让人心疼呢。”她娇声说道,乌黑长发如瀑般垂落,发间的蝴蝶落雪簪闪烁着冷光。

白璇凤身披雪裘,狼族特有的银瞳扫视着殿内,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她双臂抱胸,站在莲姬身后,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苒苒强撑着坐起身,月白色的裙摆滑落,露出纤细的脚踝。她望着莲姬,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苦笑:“有劳嫂嫂挂念,只是老毛病了,不碍事。”话虽如此,她却在莲姬靠近时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像是害怕那璀璨的金光灼伤自己。

莲姬却不恼,反而更近了些,指尖几乎要触到苒苒的脸颊:“妹妹何必逞强?陛下他......”

“够了!”寝殿大门突然被玄力震开,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曦风一袭白袍猎猎作响,银发飞扬,银眸中翻涌着滔天怒意。他大步上前,挡在苒苒身前,周身的北极星辉暴涨,将莲姬的金光都压下几分:“莲姬,本王的妹妹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莲姬微微一愣,随即掩唇轻笑,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鸷:“陛下这是何意?臣妾不过是心疼妹妹罢了。”她后退半步,金衣扫过地面,璀璨光芒渐渐收敛,“既然陛下如此护着妹妹,那臣妾便不多打扰了。”

待莲姬等人离去,寝殿重归寂静。苒苒望着兄长挺拔的背影,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化作一声叹息。窗外的秋雨依旧,风铎的声响渐渐变得清晰,可那承载着荣耀的血脉,却在这雨夜中愈发沉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暗紫色的星云在天穹翻涌如沸腾的毒酒,将幻雪帝国的冰棱宫墙浸染成诡异的靛蓝色。寒玉寝殿的穹顶垂下千万条冰棱,每根都凝结着幽蓝的光晕,宛如倒悬的星河。苒苒蜷缩在铺满雪狐裘的卧榻上,月白色的裙摆拖落在地,被寒玉砖沁出的霜花染上银边。她发间的月神金冠黯淡无光,锁骨处的冰魄印记随着呼吸明灭,像一颗即将熄灭的寒星。

“公主殿下,莲姬娘娘又来了。”朴水闵的声音带着颤抖,熹黄色的裙裾蹭过门槛时,扫落了一片凝结在门边的霜花。寝殿大门轰然洞开,璀璨金光如潮水般涌入,瞬间驱散了殿内的寒意。莲姬身着缀满星辰的金衣,每走一步,衣摆上的金线便流淌出银河般的光华,金星玉镯在她腕间轻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却让苒苒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的好妹妹,怎么还在受这冰魄之苦?”莲姬俯身时,金衣上的星轨几乎要将苒苒笼罩,她指尖凝聚的暖金色光芒触碰到苒苒的额头,却在距离皮肤半寸处被一道无形的冰墙弹开。樱芸蝶梦躲在莲姬身后掩嘴轻笑,五彩斑斓的蝴蝶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紫色罗裙上的千灵蝶纹仿佛活了过来,在光影中扑棱着翅膀。

“娘娘的好意,妹妹心领了。”苒苒偏过头,睫毛上凝结的冰晶簌簌掉落。她余光瞥见白璇凤披着雪裘站在殿角,狼族特有的银瞳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仿佛在打量着猎物。

突然,整座寝殿剧烈震颤,北极星辉如利剑般刺破穹顶的冰棱。曦风踏着漫天星芒而来,白袍猎猎作响,银眸中燃烧着怒意。他伸手一挥,莲姬周身的金光顿时黯淡下去:“莲姬,本王说过,不许你靠近苒苒!”

莲姬直起身子,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陛下这是何意?臣妾不过是想帮妹妹缓解痛苦。”她腕间的金星玉镯发出尖锐的嗡鸣,与曦风广袖间暴涨的北极星纹相互抗衡,两种力量相撞,在殿内掀起一阵凛冽的罡风。

苒苒望着兄长紧绷的侧脸,心口泛起一阵酸涩。曾经,这双银眸只会倒映着她的笑容,如今却盛满了对旁人的防备。她想开口让兄长不要动怒,可喉咙像被冰棱卡住,发不出半点声音。窗外的秋雨愈发急促,冰棱窗被砸出密密麻麻的裂痕,仿佛她支离破碎的心。

暗紫色星云在穹顶诡谲翻涌,将幻雪帝国的冰棱宫墙染成幽蓝。寒玉寝殿内,霜雾从地砖缝隙渗出,在烛火下凝成悬浮的冰晶。苒苒蜷缩在雪狐裘中,月白裙裾垂落冰面,发间月神金冠的星芒被潮湿雾气浸得朦胧。她盯着窗棂上蜿蜒的雨痕,听着檐角风铎与雨声交织成破碎的旋律,恍惚间,莲姬腕间金星玉镯的清响又从记忆深处浮起。

“公主殿下,莲姬娘娘的侍女在殿外求见。”朴水闵攥着被角的手微微发白,熹黄色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细小冰碴。话音未落,殿门已被玄力震开,樱芸蝶梦踏着旋转的紫色光尘而入,五彩斑斓的蝴蝶金步摇在发间颤动,千灵蝶纹罗裙拖曳出流光溢彩的尾迹。

“我家娘娘念着公主的冰魄之症,特让奴婢送来暖星膏。”樱芸蝶梦娇笑着展开锦盒,盒中金浆流转,却在靠近苒苒的瞬间腾起诡异紫烟。白璇凤倚在门框冷笑,雪裘下露出半截狼爪,银瞳泛着嗜血的幽光:“殿下莫要不识好歹,这可是西洲圣物。”

苒苒猛地坐起,貂裘滑落肩头,锁骨处的冰魄印记泛起刺目的白光。她望着锦盒中翻涌的金浆,突然想起三百年前星陨之夜,兄长也是用这样的光芒护住了自己。“拿出去。”她的声音裹着寒意,指节捏得床柱发出冰裂声响。

“哟,公主这是在防备谁?”樱芸蝶梦突然逼近,五彩蝶翼扫过苒苒脸颊,“北极大帝忙着与娘娘处理西洲密事,可没空......”

“住口!”冰棱窗轰然炸裂,北极星辉裹挟着寒霜涌入。曦风银发飞扬,白袍上凝结的雨珠瞬间成冰,银眸如淬了毒的刃,直刺樱芸蝶梦:“谁准你们擅闯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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