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经绕着聚仙楼附近转了整整半个时辰,禾谨妤才缓缓醒来。
“你回来了?嗯……我们怎么已经在马车上了?王……”禾谨妤甩甩头,努力将眼眸睁大些,仔细瞧了瞧四周。
方才在聚仙楼雅间里的画面开始不断浮现在她的眼前。
“你醒了?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陪你去仁草堂检查检查?”邝嵩听见响动转过头望着仍旧不太清醒的禾谨妤问道。
她猛地想起了什么……
迅速直起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领口干净规整,不像有人动过的样子,又用手在胸口反复摸索几下。
有一瞬间想开口问问身旁的邝嵩,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起,毕竟那些画面后头的事……着实难以启齿,她只好在心头默默努力回想着晕倒前的画面。
“官人是什么时候找到妾身的?官人可见过……旁的人?”禾谨妤试探道。
“嗯,见了个王爷。不过也不是很厉害,普普通通。”邝嵩语气轻快,倒让她悬着的心也安稳了些。
“回府吧。”
禾谨妤想起自己在昏过去前,似乎有听到邝嵩的声音,脑中瞬间浮现出赵怀羡把她逼到墙角的场景,胃里一阵翻涌难熬。
她不想在此刻从自己口中再讲出那个人的名字。
“真的不用去仁草堂找神医给你瞧瞧吗?毕竟是被下了药,万一有什么后遗症……可就麻烦了。”邝嵩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禾谨妤摇摇头,扯着一抹苦笑回道,“妾身没事,官人莫要担心。”
马车调转方向去往侯府,车身倾斜的一刹那,禾谨妤伴着挥不去的眩晕,随之左摇右晃了几下,眉头瞬间拧在一起,仿佛很难受的样子。
“要是,要是马车太晃,我可以跟你挤着坐,你靠在我身上,应该会好些。”
“妾身真的没事,让官人费心了。”
“那就好。”邝嵩摊了摊手,便任由禾谨妤双手顶着车身左右两侧,为了不让身体剧烈晃动,独自强撑着。
两人无话,但像是说好了那般,谁也不看谁。
在两人之间涌动着一种尴尬又稍稍暧昧的气息,像是在等着谁来打破……但彼此却暗暗较劲,谁也不肯先开口。
禾谨妤偷偷仔细瞧了瞧自己和邝嵩身上的衣衫,从头到脚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半丝血迹。
想必,他们离开得不算艰难。
可她了解赵怀羡,今日这架势不像是能轻易让他们二人离开聚仙楼的样子……
她猜想在自己晕倒后,定然还发生了些什么。
“方才……破窗而入的人可是官人?”禾谨妤还是没能忍住不问他。
毕竟对面可是端王赵怀羡,一个不留神把他得罪了,谁也承担不起。
眼前的邝嵩倒不要紧,说不准,哪天运气好就回到他原来的地方去了。
可禾谨妤想到自己才刚刚嫁人,生于这时代,是要世世代代臣服于皇家,无时无刻不在小心翼翼中谋得生路,绝不可能不弄清楚赵怀羡的心思。
“你看见了?还以为那时候你已经晕了呢。怎么样?我的姿势还算帅吧?”
邝嵩一脸期待,等着禾谨妤能就此夸上他两句。
“怎么叫帅呢?”
“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所到之处,迷到万千少女,让她们连连惊叫,长出桃花眼!”
禾谨妤仔细分辨着邝嵩这套说辞中她能听得懂的部分,随后又思索半天才答道,“嗯……不瞒官人,当时妾身的头已经很晕了,只是在耳边隐约听见官人的声音,未能睁眼亲见英姿,还望官人莫要失落才好。”
邝嵩脸上的笑容霎时少了几分,他故作随意地摆摆手,强装镇定道,“无所谓的,没事没事,理解。”
“妾身仍有一事不解,还望官人明言。”
“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问,不用在这绕圈圈,这车里面就咱们俩,我骗你也没什么意思不是……你是想问那小子为何就这样把我们放走,是吧?”
“什么也瞒不过官人,还请官人同情妾身仔细说说,适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王爷他,不是随意就能打发的人……官人不会允了他什么吧?”
难道他同意和离……承诺把她让给赵怀羡吗?
他凭什么……
禾谨妤咬着嘴唇,目不转晴地等着邝嵩给她一个答案。
他本是可以直接同禾谨妤仔细描述一番刚才无比帅气,行云流水的操作,可他很少见到她这么焦急的模样。
往日里禾谨妤永远都是一副淡淡然的神情,像是对什么都不在乎,就算他故意不配合,最后也会被她无视。
而今这番,用如此热切的眼神望着他,想要知道方才事情的经过,不自觉地让邝嵩心中多了几分成就感。
说到底并非是真有什么需要刻意隐瞒禾谨妤的地方,只是忽然觉着她这个有所求的样子很有趣,决心要逗逗她。
“没发生什么啊,就算是我从窗户里跳了进去,看到你已经晕倒了,就跟那小子唠了几句家常,随便说了几句,他就打开房门要我带你回来了,很顺利啊!”
禾谨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邝嵩的每个字她都不信,可她又不能现下就发作。
这事情非同小可,完完全全违背了禾谨妤做事风格,眼前的未知会让她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感,促使她不得不先忍下,耐着性子去追问。
“官人莫要再同先妾身说笑了,您既跟他说过几句话,定然也知此人的真实身份……他可是官家的亲生儿子,可是盛宠多年不衰的荣贵妃独子,不是咱们这种身份的人能够得罪的,若是您刚刚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不太妥当之事,还请官人如实相告,妾身才好寻些弥补的法子。”
“这小子可当真是身份不凡啊!王爷也就算了,还是受宠妃子唯一的儿子……那他怎么不是太子呢?太子比他的身份还要金贵,那太子就是皇后生的呗?看来你们这地方的宫斗也不算是很严重……每个女人都能有自己的儿子,一同参加决赛……嗯,也算公平。”
禾谨妤听不得邝嵩如此玩笑的语气,冷着脸怒意渐显,“官人能否严肃些,宫里的人可没府里的好说话,若是一招不慎,全府都要陪葬的。”
“你就别吓唬我了,我看那小子也不像是杀伐决断的王爷,倒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幼稚的很,就是个纸老虎。你别害怕,我真没怎么招他,不然咱们俩也不能这般毫发无伤地坐在马车里,不是吗?”
“那为何官人就不能直接同妾身讲讲,方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呢?为何非要隐瞒,叫妾身寝食难安……”
邝嵩清咳一声,心里想着,要不还是不逗她了。
“好吧好吧,跟你说就是了……我跟他就是稍微切磋了一番,顺便达成了一些共识,各取所需罢了。这事已经解决了,后面他不会为难我们的,你就放心吧!”
各取所需……
禾谨妤顿觉不妙,难道邝嵩真要同她和离?
那为何不直接挑明了说与她听?
到底在等什么呢?
话说到这种程度,禾谨妤知道再问也是无意义,重新摆正了身子,闭上眼,不在同邝嵩搭话。
邝嵩瞥了一眼,觉察出她似乎对自己的回答仍旧不太满意,可又不知道她气在哪里。
眼见着禾谨妤换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马车里内的气温急转而下,激得他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你怎么不说话了?刚刚那小子给你下了药,你怎么就不生他的气呢?还有,我进来的时候,他可是正把你抵在……”
“官人!”禾谨妤怒目瞪着邝嵩,生怕他下一刻从嘴里蹦出些污言秽语来。
“怎么啦?你为什么只有对我才这么凶,给你下药的人又不是我……我也没伤害过你吧,怎么你就是畏惧强权呗?柿子挑软的捏。”
啊——
邝嵩突然惊呼,剧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话还没说完,就被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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