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的那只。”
宋晚冷眼瞧着那只隼,突然想起来崔玥说起过,章昊同北鞑人传信就是用的隼。
那这只……
许是宋晚的目光太过直接,叫那只隼感受到了危机,它突然炸起羽毛,朝宋晚飞来。
“啊——”
春岚吓的尖叫,连忙挡住宋晚。
隼的攻击性极强,喙尖爪利,若是被它啄一口或是抓一下,非得掉块肉不可。
宋晚自己便驯了一只隼,自然知晓它的厉害,哪里敢叫毫无身手的春岚替自己挡。
她伸手就将春岚拉到身后护住,正想出手,便听一道锐利的鸟鸣,紧接着便是一个黑影极速飞驰而来,与快要冲过来的那只隼斗在一起。
宋晚惊喜:“黑子!”
正斗的厉害的隼欢快的鸣叫一声,算是回应了宋晚,差点被对方啄到,气的它连忙又加入了战斗。
宋晚站在一旁观战了一会儿,见黑子一直占上风。对方敌不过要跑,黑子迅速追上去。
不多时,两只便不见了踪影。
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像是往这边来,宋晚给春岚使了个眼色,两人加快脚步离开。
歇了个晌,起来时天色已经昏暗。
问了时辰,得知主院那边还没有人来叫过去用膳,宋晚便叫她们自行准备些吃食。
左右唐曼珠惯会逢场作戏,随口一说的话多的是,若是她当真等着她的晚膳,怕是要饿得前胸贴后背。
屋子里烧了地龙,脚边又燃着银丝炭,舒服的很。宋晚取了何太医的那本医案窝在罗汉椅上,慢条斯理的看着。
这本医案记录了许多奇异之处,有何太医觉得病患脉诊与用药不符之处,有从没见过的病历。
其中有许多,还与她看过的大理寺中那些卷宗能对得上的案件。
想来,这些年来因着验尸技术不佳和有心人的隐瞒,判了不少的冤假错案。
也不知是故意为止,还是条件限制。
宋晚又瞧见一处与大理寺卷宗上的不符之处,那已经是十年前的案子了,双方苦主均是不在京都,便是冤假错案,也无人来翻案了。
她叹息一声,正欲翻页,突然听到振翅的声音。待她抬眸,就瞧见黑子落在窗台上,嘴里叼着一个细小的竹筒。
见她瞧过去,黑子便将竹筒放在窗台上,傲娇的昂了昂头颅,小眼睛时不时的瞅瞅她,仿佛在等着她夸赞。
宋晚失笑,抓了一把瓜子凑到窗边,摸了摸它的爪子,毫不吝啬的夸赞它。
“小黑子好棒呀,今天打架又打赢了对吧?我的小黑子果然是草原上最勇猛的雄鹰!”
黑子被夸的心花怒放,振翅抖了抖,又用喙将竹筒往她面前推了推。
“呀,小黑子还得到了战利品,可真棒呀!你怎么能这么厉害呢?来,奖励你香喷喷的瓜子!”
好话不要钱一般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傲娇小黑子身上砸,直砸的它飘飘然,欢快的振翅抖三抖。
这才傲娇的低头嗑瓜子。
宋晚被它逗笑,又摸了摸它的爪子,这才取了竹筒。
将其打开,上面写着“已成”二字。
这是传信无疑,可单单凭借这两句话,提取不出来任何信息。
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是什么事已成?
乔宝珠终于死了?
她的身份终于暴露?
还是,她终于和离?
亦或者,这是漠北或者旁处来的信?
若是漠北来信,是说章昊已经将云珩彻底拿下了吗?
宋晚不敢想这件事,那样遥远的地方,她鞭长莫及,只能寄希望于云珩即便失忆也依旧敏锐,还有贺家与千寻的照拂。
“姑娘,那边来请您过去用膳。”春岚站在门外,小声禀报。
宋晚回神,应下后将纸条扔进火盆里,叫春岚进来替自己梳妆。
抵达主院时,已经是一刻钟之后。
唐曼珠打扮的雍容华贵,全然不复她幼时记忆中那副谨小慎微的小家子气。
十几年的丞相府主母身份,迎来送往皆是奉承,叫她愈发的端庄自信,如今端坐在那里,全然一副世家贵女出身,无半点乡野粗鄙之气。
这就是钱和权带给人的蜕变。
宋晚与她行了礼,由着她热络的拉着自己的手端坐在她旁边的位子上。
“原本是想着等老爷下值回来一道用膳,谁知老爷今日有应酬,吩咐叫咱们先用。”
唐曼珠一脸的和蔼可亲,看着她怜爱的仿佛她们是亲生的母女,“怎么样?饿坏了吧?”
宋晚摇头否认。
唐曼珠又将乔宝珠骂了一通,说她连累了宋晚云云。
蓦地,宋晚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大家虽然都知晓乔宝珠联合北鞑人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却不知乔宝珠被北鞑细作下了药。
之前乔宝珠回到乔府,乔愚也是对外宣称将其禁足,又说她生了病。如今乔宝珠没了,对外只说病入膏肓,暴毙而亡。
是以,外面并不知晓乔宝珠死亡的真实原因。
若是她将乔宝珠与母亲当年的死状一样的事情说出来,不知唐曼珠是何反应?
待唐曼珠热络的吩咐小丫鬟给宋晚布菜之后,宋晚突然说道:“夫人可知,外面为何突然传我是阮荷?”
“为何?”唐曼珠问道。
今日见了宋晚,她又着人去将外面的流言打听了一番,说什么的都有,她分不清真假。
如今正主在这里,又愿意同她说,她自然要听一听的。
宋晚慢条斯理的吃了一枚鲜肉小馄饨,这才缓缓说道。
“外面传言不错,我确实是阮荷,前日夜里也去了乔宅给乔宝珠设饰。但我是悄悄去的,没想到,却被发现了。”
唐曼珠心里暗骂一句“活该”,面上却很是关切:“你说说,你多管这个闲事做什么?平白搭上了自己的名声。”
宋晚笑笑,很自然的接话:“我去给宝珠妹妹设饰,是发现了一件事。”
“何事?”唐曼珠又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在说此事之前,还得先说一说宝珠妹妹之死。”
唐曼珠皱眉:“她怎么死的?她不是病死的吗?”
宋晚摇摇头:“那只是对外的说辞罢了。您也知晓,当时那个案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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