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期,明珠终于可以出院了。
出院以后她回公司处理了住院期间延误的一些事宜,回归了正常的工作轨迹。
由于黎骥程在病房里预告过,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红疹一天天褪去,不禁陷入了已知未至的惶恐当中。
有些身体部位的恢复情况只有她自己能看见,黎骥程每天都会问她一句“好了没”,她的回答都是“还没”。
搞得同事都以为黎骥程问的是工作上的事务,好奇而惊讶地问她:“什么活你干了这么多天都没完成?你居然就这么直接回的黎总,你好歹报一下进度到哪了啊。你没见黎总这几天盯咱部门的事盯得这么紧,活腻了吧你。”
她听完露出苦涩的微笑。
她没活腻,只是快死了而已。
她报了才怕不是嫌命长,黎骥程现在听到“红疹”两个字都恨不得弄死她。
在他没收拾她之前,她可不敢这么嚣张放肆。
又过了几天,当她莹润白皙的肌肤被养得光滑细腻如初,黎骥程再问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顿时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他直截了当对她说:“下了班你知道该怎么做。”
她顿时紧张了起来。
该来了终于要来了。
除了心理上千丝万缕的变化,她的身体似乎更懂她,一秒起了微妙的化学反应。
她没忍住并了并腿,身后的肌肉线条收缩了好几重弧度。
她是一个三观完备的成年人,要是不愿意接受黎骥程的教导可以交给现行法律,随时都能报警。
想当初她面对闫泉的PUA时也张牙舞爪没怂过。
可对着黎骥程,她嘴上说着好怕怕,心里想的却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让她给盼到了。
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她幻想过无数次的、用命换来的场景。
作为一个得偿所愿的人,她口是心非,欲拒还迎。
作为一个脆皮反骨仔,她又很不喜欢这种过错在自己身上,疼到炸裂也无法自行叫停的感觉。
她想要的是黎骥程在她需要解压发泄的时候主动送上门,而不是这样在她突破他的容忍底线后,被迫被他拎回家。
意料之外的被动局面令她局促不安。
她倒不是担心黎骥程会失手对她的身体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因为她这条命都是他不遗余力救回来的,而是沮丧于她这次失去了支配地位。
程度完全是由黎骥程决定的,她无权发表意见。
她从小到大都是聪明机灵的孩子,会审时度势,会察言观色,黎骥程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生气,她都看在眼里。
只有他心情好的时候她会调皮捣蛋,一旦他表现出丧失耐性的征兆,她就会一秒消停,坚决不触碰他的逆鳞。
所以她基本上没有见过黎骥程气成这样——放弃所有富有内涵的辞令,用最原始的、最能体现他态度的简短句型跟她沟通。
这些天黎骥程都没正眼瞧过她,对着其他人却依旧和颜悦色,以礼相待。
他最近在忙着开各种会议,开完公司内部的会,开跟客户的会,时不时带着合作方参观公司和游览他们当地的风景名胜区,并且晚上竟然罕见地参与了应酬,还一反常态地留在公司加班。
也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忙,还是为她的事烦心,想随便找点事做,以分散精力,平息怒火。
明珠更害怕了。
人生起气来怎么能可怕成这样?
连带着整个部门的同事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听同事们议论黎骥程的时候,她心知肚明,罪魁祸首就是她。
她十分愧疚。
下班后,明珠带着紧张又焦虑的情绪摘下工牌,哭丧着脸去黎骥程的办公室找他,跟他一起下班回家。
黎骥程关了办公室的电脑和灯,一如既往地跟行政秘书和其他下班回家的同事点头问候。
明珠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忽然听到有人舒气感叹:“我的天呐,黎总可算是跟以前一样按时下班了。”
她听到了,黎骥程一定也听到了。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问她:“生病错过了交流会,你跟Alice解释了吗?”
明珠没料到他会主动跟自己搭话,懵了一下,差点茫然地“啊”出声,半晌才一五一十地回:“解释了。她表示理解,说下次再约我一起。”
她生病期间有些事黎骥程是不能代她做的,比如给巩思雨回话。
巩思雨貌似本来就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如果再代她传话,相当于把她当作了附属品,而不是能独当一面的客体,会影响巩思雨对她的印象,那么巩思雨以后可能就不想再带她了。
黎骥程淡淡“嗯”了一声以作回应,算是结束了他们这些天冷淡的关系,拉进了一点距离。
随后他温柔体贴地带她吃了一顿她心心念念的涮肉火锅,还在她想补充碳水的时候二话不说给她点了一碗正宗的羊肉泡馍,耐心花了半个小时给她把面饼一点点掰碎,丝毫没怀疑她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黎骥程的一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五指处于弯曲时性感得能轻易勾起人的欲念。
由于还没结婚,他的手上一枚用来装饰的戒指都没有,裸手给她的感觉就很燃烧荷尔蒙。
她怎么也想不通,这样一双手,打在她臀上,怎么会那么痛。
想着想着便对他这双好看的断掌提不起半点兴趣了。
明珠喝着羊肉汤往店面外的商城瞟,存着逃避现实的心思试探着问他:“择日不如撞日,晚上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黎骥程似乎洞穿了她的想法,闻言笑了一下,顺着她的话题问:“最近有上映什么值得一看的电影吗?”
明珠马上打开购票软件查询。
店里网速慢,页面都还没有完全显示,她就听黎骥程幽幽道:“但你要知道,电影院里,疼了,是不能叫出声的,只要你能忍。”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她在劫难逃。
明珠火速关掉了购票软件,提出要先去逛一趟超市。
黎骥程同意了。
他穿着高定西服陪她逛超市回头率百分百。
可他稳如泰山,感到社死的只有明珠。
被人围观了一会儿,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豁出面子放飞自我,直接在超市里拆了包小熊饼干,打算吃完再拿包装袋去收款机器上自行刷条形码支付。
她边逛边吃边扫荡。
除了一大堆进口零食和饮料,还去日用品区买了牙刷、拖鞋和一盒粉粉嫩嫩看起来就香气扑鼻的磨砂膏。
她已对今晚不得不在他家过夜的结局有所预料,做着心理暗示开解自己,放松心态,接受现实,乐观地准备先把自己哄开心了再说。
黎骥程推着购物车在她身边跟着,脸色已不似刚才在公司时那么阴沉,静静听着她叽里咕噜地碎碎念:“我那天刷到一条用高级护肤品给鸡做马杀鸡的视频,看到最后那只鸡变成了一锅鸡。我当时心想这不是纯纯暴殄天物的神经吗?现在我想我能充分理解那只鸡的心情了。”
黎骥程一秒听懂她的暗示,会心一笑,佯装无动于衷:“乳霜我给你准备好了。”
明珠一噎,顿时闭嘴了。
随后她又逛到一排摆放着各种品牌卫生巾的货架前,垂眸沉思良久,然后回头对黎骥程说:“我的生理期就是这两天了,生理期不能挨屁股揍,不然会影响身体健康的。”
黎骥程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不以为意地说:“没关系,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有的是耐心。”
明珠不由气急败坏,但也没忘记打别的主意来积极自救,狂往购物车里填装完全不需要的商品。
这么多东西要想带回去,都是要拎的。
把黎骥程累瘫了他就没力气再收拾她了。
计划通!
到了要付账的时候,黎骥程负责在自动收款机上扫条形码,明珠则笑眯眯地把购物车里的商品一件件往桌面上搬运,沾沾自喜道:“这就要考验你的收纳能力啦。”
黎骥程不置可否,刷了个一次性购物袋,兜风将购物袋撑开,随即措置裕如地将扫过的商品往购物袋里装。
明珠的如意算盘打得好,谁知黎骥程压根不按套路出牌,在出超市前就点了好几个跑腿,只把她即将要穿的拖鞋抽了出来,然后便将他们买的其他东西都交给了跑腿。
他开着汽车风驰电掣,让人家骑着电动车扛着尾气在后面追。
明珠做梦也没想到还有这么骚的操作。
欲言又止,欲哭无泪。
到达他家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夜幕低垂,月亮被阴云遮蔽。
黎骥程先开门,后开灯,接着将踌躇不前的明珠一把提溜进了屋里。
明珠一手握着一只新买的拖鞋,合掌“啪啪”轻拍着,给黎骥程展示两只拖鞋间勾连的那条塑料细线,强颜欢笑:“还请黎总给我剪彩。”
黎骥程回到家又严肃了起来,因此她不得不跟他开点玩笑调剂,试图缓和重新凝固的气氛。
可惜效果不佳。
黎骥程面无表情地进屋拿了剪刀过来,利落地剪掉了那根细线捏在手中,压迫感十足地看着她换了鞋。
不一会儿,那些跟在他们后面的跑腿也到了。
黎骥程出门取货。
等他去而复返,明珠仍站在玄关一动不敢动。
他家里的陈设跟过去比起来一成不变,她能够轻车熟路地找到每一样家具和物品的位置,这些年积的灰也早被他打扫干净了,没有什么阻挡她步伐的障碍。
可她依旧站得如同一座雕塑。
黎骥程没管她,换鞋后径直走进家里,沉声命令:“去沙发上跪着,裤子脱了。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你摆好我想看到的姿势。”
说完就兀自离开了客厅。
明珠心里“咯噔”一下,呼吸骤停,鲜活的心脏“扑通”直跳。
她知道他去做准备了,所以要求她也做好准备。
暴风雨前的宁静可怕极了。
明珠不情不愿地转身跪上柔软的沙发,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静静望着黎骥程离开的方向。
没多久,黎骥程提了个装水的木桶过来,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也用布袋一同兜了过来。
木桶里装的是一看就泡了很久的藤条。
他的确很多天前就说要给她一次难忘的教训。
她当时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当他是在吓唬她。
毕竟在她眼里,黎骥程不是一个残暴的人。
当别人家的父母还在暴跳如雷地死命劝学时,他却温柔地跟她说只要她态度端正,考多少分都无所谓,学习只是一种人生经历,不用特别努力,但务必尽力。
他总是能从她身上发现与众不同的闪光点,总是比别人看到的多一些。
他对她那么好,她还能把他惹生气,就是她的错了。
黎骥程不紧不慢地给她屁股上涂了层乳霜,用温热的手掌认真仔细地一点一点抹匀。
明珠感觉梦回小时候在防疫站打疫苗。
只不过那时候她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她怕极了黎骥程。
光滑的藤条泡水后韧性极佳,挥起来不会掉渣,也不会轻易折断。
连卖藤条的商家都说,这玩意放在家里吓唬孩子特别管用,一般当桃木剑供起来就能起到镇宅的功效。
黎骥程一直都把这根藤条挂在墙上当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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