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秦无瑕的手竟又出现在她梦里。
起初不是他,是父亲。墨微辰又回到了儿时,坐在父亲的高头大马之上,三个哥哥围在身边,争相将猎物送来邀功。她左挑挑,右捡捡,父亲肩上那只灰背隼忽然说话了:“犹豫不决,辰儿不喜欢?”
她没有察觉到异样,乖巧地回应:“喜欢。”
“最喜欢哪个?”
这便是要给奖赏了。她偷瞧了眼三哥,私心希望他拔得头筹,嘴上却十分公正:“二哥打下的猎物最好。”
“好。”灰背隼厉喙开合,将二哥吃了。
她将尖叫掐灭在喉咙里。
三哥还是入了树林,父亲依旧让她去寻。
荆棘染血,猎弓折断,头狼的眼瞳在林间似燃起的绿火。她这回咬着牙,把害怕吞回肚子,去捡三哥的袖箭筒。
头狼忽然跃上大石,树林里的绿火向她急速靠拢,树林压下来,将天挤得黑透。未知的黑暗中,狼群低喘,唾液噼啪落在腐烂的枯叶上。
“来啊!”她从靴筒抽出小**,另一手死死扣着三哥的袖箭,“把三哥还来!”
“别急...”
清淡疏离的嗓音近在耳畔,带着那人特有的从容清雅,“急只会蒙蔽你的眼睛。”
有风轻掠过头顶,成年的秦无瑕轩昂立于她身前,白衫衣袂翻飞,狼后伏低后退。
可他反而遮住了她的眼。
素白的手带着冰冷的割伤,贴上她脸颊时竟是暖的。他的话亦温柔:“别看。”
她听到重物**声。
钟声撞响,山间清晨透骨寒凉。
墨微辰在山下农家醒来,愣愣地摸上脸颊。各种复杂的滋味涌上心头,有一丝是悔。那双宜执玉宜煮茶的手,被她那么一划,便不再无瑕了。
默了许久,她压下不该有的留恋,起身出门。
今日是与清悟和尚对话的日子。
那日她听说清悟和尚已醒,急匆匆赶去对峙,却被玄真厉声拦在门外。在玄真眼中她是妖女,是企图谋害龙华寺唯一幸存者清悟的凶手,若不是印空发了话,玄真巴不得当场碰碰给她天灵盖再来几掌。
最后还是请明澈从中周旋,得了同清悟说几句话的机会。
墨微辰候在禅房外,贴门而立,屋里是四个和尚。
“清悟师兄,身体可好了些?”明澈关切地开口。
“你是替那妖女来做说客的?”清悟未发言,玄真先愤怒开口。
“师弟,”戒律院玄苦好言相劝,“总要弄清真相。”
“真相就是那妖女...”
“去年此时,是那位施主从‘剔骨猊’手下抢下崔石头一命,”明澈轻声开口,“她独身闯入淮西军阵中,一人与三百负甲兵士相对,给曾不问清白便对她兵刃相对的恶虎堂众挣出生机。”
明澈用那双清澈的少年眼眸看向玄真,碰了碰缺去耳朵的半边脸颊:“师叔,那次崔石头失去了一只耳朵,从此明澈更珍惜听见声音的机会。”
事实比怒吼更具力量,明澈暗示不该偏听偏信,玄真脸色发青,却无法驳斥。
玄苦被说动,上前一步做主道:“明澈想做什么?”
“我只问三个问题,”明澈谦而后退,身子靠近禅房门,“若两位师叔觉着问题不妥,我即刻停止。”
玄苦与玄真互相看一眼,同时望向塌上的清悟。
“师弟请问,”清悟脸色苍白,话说得硬气,“我倒要看看那妖女,如何狡辩!”
门外,墨微辰冷笑一声,轻声将问题隔着门板传给明澈。
明澈轻轻点头:“案发当时,师兄在做什么?”
这个问题清悟已答过数次,十分熟练:“那时众师兄弟在前殿诵经,我得监寺师兄吩咐,到后殿取遗漏的佛具。可我去了不久,便听到前殿异动,匆忙出来,正看见黑衣人手执屠刀!我自知武功低微,却也不惧!当即返回取了兵器,可惜...若我能再快些...”
玄真动容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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