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早早被捞走,去了梧桐巷,“这么早拉我出来,我还没睡醒呢!”一路上青衫魂不附体的,晃悠悠。
“哎呀,早去早好,省的出什么岔子。”沈知意很快就把人带到了院墙外头。
两人候在外头,没过多久,昨日在房契司见过的男人带着几个家丁一路快走着来了门口,沈知意带着青衫往旁边躲了躲。
男人没瞻前顾后,直接上前伸手敲门,“咚咚咚——”一阵急促的叩门声,门内没有回应,男人又是敲了一遍。
准备接着敲的时候,门从里头开了一条缝,“姐夫怎么来了?”一道男声回了过来,房门打开,男人从门里进去了。
沈知意瞧着人进去了,才带着青衫走出来,“人进去了,等他出来我们再进去。
门内不一会就传出争吵声和推搡声,“砰——”的一声,门被打开男人冲在最前头,怀里抱着一个包袱,跟着的家丁把院里的人拦在身后。
“你个杀千刀的,说退都退啊,我去官府告你去。”女人从屋子里跑出来,头上绑的布条都散了下来。
“娘,钱都叫他拿走了,赶快追回来啊。”小伙跟在身后就要追上去,被一把拉了回来。
“爹。”小伙冲着拉住自己的人喊道。
“进去,都进去,还嫌不够丢人!”男人将母子两个推进了屋里。
沈知意在外等了一小会才去敲门,来开门的还是这家的儿子:“怎么又是你,说了不见,不见。”
这次青衫在后面直接大力把门推开了,小伙被推的一个趔趄。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敢擅闯民宅?”小伙正要撸起袖子朝两人走过去,沈知意一小袋银子就贴在了他面前:“这有五十两,你先数着。”
男人收了手,接过钱袋子,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你今个儿来的到是时候,我姐已经被退婚了。”
男人边数着银子,边说着话。
“我家主子寻遍了这城里的擅长抚琴的,始终没找到一位合适的,要不这样,你把她交给我,我带回去,对外就说另寻了一门更合适的亲事怎么样?”
小伙听着有些狐疑,“这恐怕不太好吧。”
沈知意让青衫又丢了一袋银子过去,小伙见到钱袋子,两眼放光,手疾眼快的要去接了:“好说好说,本就嫁不出去,只要你家主子钱给够,人你们尽管带走。”
“那令尊......”沈知意看了一眼面前一直盯着钱袋子的人。
“不用管他们,我自会去交代。”小伙子想要伸手去拿袋子,沈知意拦了下来。
她拿了一张纸让小伙摁下手印,随后把纸给了他,让家里其他人都摁下手印,这剩下的钱才会交付给他。
小伙一听,赶紧跑进屋里,没过一会,就带着按有四个手印的纸跑了出来,“给,你看看。”
沈知意收了纸,把钱袋子给了小伙,“你姐姐呢?”
小伙又回了屋子,把人带了出来:“你命好,被人退婚了,还有贵人愿意收你。”说着小伙开了袋子又开始数钱。
宣月望着家里,没有不舍,直接跟着沈知意离开了。
一路上宣月都格外安静,青衫以为她是想家了,着手安慰道:“宣月姑娘,若是想家,大可回来看看,离得不远。”
宣月扭头对青衫笑了笑:“若是可以,我宁可没有这个家。”
青衫安慰的手悬在空中,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脚下的步子加快,一会就到了客栈。
青衫去拿了钥匙,带着两人上楼,“你可要先吃点什么?”沈知意问了问宣月。
宣月摇摇头。
沈知意交代了些琐碎事后就关门离开了。
“让她自己先静静吧,改日再让罗婉同她见面。”沈知意下楼看见罗婉正帮着收拾客人用过的桌子。
“住的还习惯吗?”沈知意走过去顺手一起收拾了起来。
“还得谢谢沈姑娘。”罗婉接过手里的茶碗,一个一个垒了起来。
“若是还需要些什么尽管提便是,我安排人新做了几套衣裳一会送你房里,你试试看穿的合不合适。”听着她的话,罗婉放了手里的一碟茶碗就要道谢。
沈知意提前扶住了她的胳膊,“老板给员工送温暖不是很正常吗,这几日我又寻来一弹琴的姑娘,过几日你俩叙叙旧,磨合磨合。”
罗婉望了望楼上宣月的房间,点了点头,沈知意将宣月的大致情况讲了些,便叫其他人来收拾了。
青衫从后厨端了些糕点和茶水正准备上楼给宣月拿去,罗婉见势从她手里接了过去:“还是我去吧。”
青衫将东西递了过去,罗婉踩着楼梯很快进了宣月的房间。
“还差一个会唱曲儿的。”沈知意想着不知从哪在找一个姑娘。
“青衫,你会唱曲儿吗?”沈知意问着身旁跟着的人。
被点到人摇了摇头:“我从小就五音不全。”
“那你有认识的姑娘会唱曲儿吗?”沈知意想从认识的身边找一下,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一路上青衫都在回想着兄弟姐妹里谁会唱曲儿。
二人进了府,坐在堂里,青衫想了又想才说:“舞刀弄剑我倒是寻得到不少姑娘,这唱曲儿,我实在是想不到,要不然客栈里的小妹现在学学?”
沈知意摇摇头,“还是算了吧,别难为小妹了,对了,我让厨子给你做了点你爱吃的,走。”
听见是府里厨子做了饭菜,青衫就起劲了,比沈知意跑的还快,早早的去了膳堂。
等在膳堂里的人看见来人后,问着:“沈知意呢?”,青衫看见坐着的王砚,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哪里是来吃饭的啊!
沈知意跟在后头,看见青衫站在门口,始终不动,从后面拉着她往里进:“怎么到门口了,不进去?”
青衫暗戳戳指了指坐在那里浑身散发凉气的人:“知意姐,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王爷也在啊。”
沈知意不以为然的将人拉了去按在凳子上:“吃个饭而已,都坐一起吃,人多,热闹。”
说罢,沈知意看了一眼王砚:“你不介意吧。”
“没事,人多,热闹。”王砚胸脯起伏着,表面平静的回答。
说罢,沈知意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但记不清在哪里见过了。
“吃吧,特意让厨子做的。”沈知意一个劲的给青衫夹菜,刚开始还不敢夹菜,后来是在抵不住饭菜太香,她干脆把王砚当作空气,尽兴夹着。
一顿下来,别人不知道,反正青衫吃的很是开心。
再晚些时辰,青衫回了客栈,一进门就看见罗婉和宣月两人坐在桌子前面有说有笑的,二人看见青衫走进门,抬头打着招呼。
青衫走过去。坐下同两人一起聊着天,相比白日,宣月脸色的神情已经好了许多,语气也活跃许多。
罗婉问着她为何要找她们,青衫也不知道,只是帮着回答说,再凑一个唱曲儿的,就齐了。
还有一些关于沈知意非常有钱,叫她们只管安心住着便是,两人被青衫的幽默语气逗笑了,一起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
沈府,春草被安排在了沈为之的院子里负责扫洒,每日给李嬷嬷汇报一次沈为之的动向。
起初,她还有些担心沈为之见过自己会不会有所提防,后来刻意遇见几次,发现他似乎对自己没什么印象。
这倒是是个好消息,老老实实了一段时日,春草开始下手,接着扫洒的机会,趁着沈为之的卧房里没人,进去摸索了一番,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趁着院子里其他丫鬟回来之际,溜出了房门。
“这几日老爷都在书房里,偶尔出门也是去皇宫里,应是去看大小姐了。”月色浓郁,春草在池子边上同李嬷嬷汇报着情况。
四下无人,李嬷嬷很快从池子边离开,回去向杨氏交差,到了院里时,她看见杨氏的房里亮着烛火,刚准备到门前,屋里传出了沈为之和杨氏交谈的声音。
“你是说太子妃怀孕了?”
“千真万确啊老爷,嫣儿今日让春碧特意赶回来传的口信。”
“一旦生下,若是个儿子,那嫣然往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咱们嫣儿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老爷,你赶快想想法子,要不咱们再去求求皇后娘娘?”
沈为之摇头,“约莫这本就是皇后的意思,你让春碧给嫣然传个话,这段时间先安分一些莫要惹了是非,近几日找个借口回来一趟。”
李嬷嬷听罢躲在屋外头,等沈为之走后,才进了门,瞧见杨氏一副愁苦模样,李嬷嬷说了春草传来的消息,杨氏此刻无心关心沈为之的那点龌龊事。
看着主子着急的模样,李嬷嬷问着发生了何事,杨氏说了些,李嬷嬷附在她耳畔说了几句。
杨氏听罢,脸色有些难堪:“万一被发现了,怕是谁都脱不开。”
“奴婢倒是有一乡下来的野方子,定是神不知鬼不觉。”杨氏听着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她:“明日可让我先瞧瞧。”
李嬷嬷应下后出了屋子。
另一头。
李清韵坐在床榻上,太医在一旁把着脉。
“回禀太子殿下,太子妃的脉象平稳,胎气充盈,母子均安,请殿下宽心。”听着太医的诊断,朱平脸上挂不住的欣喜。
送走太医,朱平轻手轻脚坐回了床榻边:“清韵,这些日子见你晨起总要呕上几回,昨天的安胎药都被吐了出来,方才太医说母子平安的时候,心里悬着的这块大石可算是落下来了。”
李清韵勉强想着坐起身来,朱平看到后立马伸手扶住她的身子:“你躺着就好,不用起来。”
“太医既然说了脉象平稳,想必就没什么大碍,殿下不必如此担心,臣妾没事,倒是殿下,这半月都搬来了寝殿,夜里臣妾翻个身,您就急着掀帐问。”
朱平握住她的手腕,觉察有些冰凉,忙放进被里:“你先歇息着吧,等会叫人来弄个手炉来。”
说罢,准备抬脚出去,又回过头来:“想吃点什么,我让厨子去备一些。”
李清韵没什么胃口,就让他自己来,看着人走后,才起身,叫来了一直守在床边的丫鬟,这是父亲不放心府里,怕被人做了手脚,特地安排着保护她的。
“侧妃近日可有什么异样?”李清韵靠在床旁,肚子还并不显孕。
“昨日丫鬟出了宫,回来后就向太子说了几句,今日带着一同回家了。”丫鬟说着沈嫣然主仆二人的行迹。
照着她之前的性子,自己现在已然怀了身孕,她沈嫣然定是不会坐以待毙,势必会弄出些什么幺蛾子,此刻被召回去,定是商量着该如何处置自己的孩子。
李清韵想着,只觉手脚冰凉,接着下人送进来的手炉,稍微多了些暖和气儿。
“以后送来我房里的吃食,衣物都要检查再三,另外你去告知父亲一声......”李清韵附在丫鬟耳畔说着。
......
回了沈府后,沈嫣然就开始大哭大闹,无论杨氏说什么,她都停不住。
“当初爹说只要我先生了孩子,太子妃之位就会是我的,如今那小贱人嘴上说着不要,暗地里勾引了殿下,抢先我一步,以后处处我都低她一等!”说话间已经将院子里的花啊草啊尽数踢翻。
沈为之赶来的时候,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望着这景象,他有些怒意:“嫣然别胡闹!”
沈为之的一声低吼,镇住了沈嫣然,本来还存在眼眶里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爹!你不心疼女儿就算了,还吼我!”
男人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何时才能沉得住气!爹这次让你回来,不就是一起想想办法吗?”
听着他的话,沈嫣然安静了一些,三人进了屋子里,李嬷嬷在外头守着。
杨氏接过沈嫣然的手,不停的安抚着:“先听听你爹的法子。”
男人一副想开口又没能说出话的样子。
“爹,你怎么不说话。”沈嫣然看着有些着急,出声催着他。
“嫣然啊,爹想了好几宿,那丞相之女能怀孕定是皇后的意思,我们若是从中做了手脚,必定会得罪人。”沈为之,思虑万分,有皇后在其中撑着,他也没有什么两全的办法。
“那你的意思就是让我继续做小?然后这辈子都低她李清韵一头?”沈嫣然原本的怨气瞬间被激发出来,说话的嗓音不自觉也拔高了几分。
“老爷,想想别的法子,看着嫣然受罪,我心里也是疼得很。”杨氏在一旁替沈嫣然说着话。
见着男人不说话,沈嫣然语气尖锐:“趁她孩子还未生下来,我想办法弄掉她便是。”
听到这话,沈为之站了起来:“万万不可,你切莫要动这个心思,若是事情败露,会牵连一整个沈家。”
男人的话有些威慑,沈嫣然方才的气势被压下大半:“娘,你看爹,这不行那不行,那要女儿怎么办啊!”
听着母女俩一唱一和,沈为之有些头痛:“就这样定了,明日你速速回东宫,若是那宰相之女生下的是个女孩,你日后还有的转机。”说罢,留了母子二人在房中。
沈知意一副委屈模样,给母亲吐着苦水,李嬷嬷进门,说着老爷已经走远后,又关上了房门,继续在外候着。
屋内,杨氏拿着帕子给沈嫣然擦了擦眼泪:“别哭了,我的乖女儿,娘给你想办法。”
沈嫣然听着她的话,慢慢停止了抽泣:“还是娘待我好。”
杨氏想着李嬷嬷今早带着自己去看的法子,心头有些慌,不知该不该告诉女儿。
“法子,娘倒是有一个,只是要委屈我们嫣然一些。”杨氏说着,脸上的神情不禁忧虑几分。
听见有解决办法,沈嫣然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娘直说便是。”
杨氏颇有些模棱两可,但还是悄声给沈嫣然说了。
“这怎么能行?”沈嫣然听罢,脸上满是惊恐。
“若是你不愿意,娘就此作罢。”杨氏看着沈嫣然,想听她说些什么。
神俨然想了许久,若是这个节骨眼,压不住那个女人,以后就没了翻身的机会,想到李清韵和太子恩爱的模样,以后自己要落的个守空阁的下场,沈知意一咬牙,同意了杨氏的办法。
“那明日你便回东宫去,想办法和太子同床,那药方子不日就让春碧给你送去。”杨氏起身带着沈嫣然出了门,门口的李嬷嬷被叫去准备东西。
临走之时,杨氏叮嘱她,莫要动了太子妃的胎气,这些时日离远点即可。
沈嫣然点头后就上了回去的马车。
从沈府回来后,沈嫣然一直很安静,也没有闹腾,这让李清韵有些疑惑,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还是严加管理自己院子里的人和进出的东西。
为了养胎,时刻注意动向,朱平特地搬来李清韵的寝殿,已经住了有些时日,这让沈嫣然很难拉人过来。
软的不成,沈嫣然直接来硬的,她白日里找上李清韵,进了她的屋子。
看见来人,李清韵下意识护往身旁的丫鬟处靠了靠:“妹妹今日找我是有何事?”
沈嫣然也不再虚与委蛇,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你占着太子这么久,不得让给我几日?”
李清韵以为是什么大事,“妹妹是想让太子殿下今夜到你房中?”
沈嫣然点头。
“好,我会在殿下这边替你说说话,至于你那边就看你自己了。”李清韵应了下来,不是什么过分要求,她提她就满足她,只要她不惹事,不殃及自己,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清韵如此爽快,让沈嫣然心生猜忌:“这么快就答应我?”
“不过分的要求,妹妹尽管提便是。”李清韵有些乏了,挥挥手让身旁的丫鬟送她们主仆二人出去。
到了院子外头,春碧在一旁问着:“万一她不在太子殿下面前替我们说好话呢?”
沈嫣然这时候也拿不稳主意,“先信她一次,今夜若是请不来殿下,明日就去找她算账。”
主仆二人蹬着步子噌噌噌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沈嫣然特意打扮的憔悴去朱平面前晃了一圈,说了些委屈话,见人有些犹豫,就立马回了屋子。
夜半,漆黑的院子里,走来一盏光亮,春碧急匆匆的进来叫喊着,是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来了。
沈嫣然坐在铜镜前,补了补妆,又整理了衣裳,才出去迎接。
二人进了屋子,沈嫣然就倒进朱平的怀里:
“殿下这些时日可好生伤了嫣然的心。”沈嫣然说着话还带些哭腔。
这一下听的朱平更加自责:“都怪我,最近忙着照顾清韵,将你冷落了。”
女人从怀里起身,默默贴上了他的双唇,双手伸向衣带,烛火摇曳之下,翻云覆雨,缠绵缱绻。
第二日醒来,床头已经没了朱平的身影,沈嫣然有些生气,她直冲冲的叫来了春碧,问太子是几时离开她的院子的。
春碧说,天初亮,殿下就去了厨房给养胎的那位准备早膳了。
妒忌让沈嫣然面目全非,她伸手狠狠的砸像床栏:“真是该死的贱女人,什么都不做都能把殿下的魂儿给勾走。”
“春碧,母亲让你带的药,你可拿来了?”沈嫣然抬头问着一旁站着的人。
春碧点点头:“大夫人给我一些,说小姐若是不够,叫奴婢再回府上取一些便是。”
沈嫣然听罢,让春碧将药熬上,煎好后速速端给自己。
看着自家小姐端着碗正要喝下去,春碧有些不忍心:“小姐,这药夫人说过很是伤身子......”
沈嫣然扭头看了她一眼:“那又如何,只要能压她一头,坐上太子妃之位,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日后若是殿下承了皇位,我就是当朝皇后了!”说罢,便将碗里的药一口喝了下去,许是有些苦涩,神嫣然的表情有些狰狞。
喝罢,沈嫣然感觉腹中有些不适,不一会就呕吐不止,向来是方子起了作用。
春碧连连在一旁收拾着她吐出的秽物,收拾干净后又端来水盆替她洗净脸。
沈嫣然盘算着日期,叫来春碧:“近几日若是殿下要来我房中,尽量帮我推掉。”
春碧应了下来。
另一头,沈府里也有了苗头。
春草白日收拾院子的时候,望见书房里频繁有鸟雀飞进,显然有些不对。
夜里便潜进了书房,香炉里还有些未烧干净的字条,春草记下了些残碎的信息,便开始翻找起来,外面放着的是有些文墨,字画,剩下的全是账本。
翻了几页没看出有什么异常,酒速速出了书房。
天一亮,春草照常去了街上那家珠钗铺子,翻动这摊位上的钗子,袖子落下一张字条,街上人影稀疏,没停留太久,春草就走开了。
王府里,一大清早也很是热闹。
沈知意在厨房张婶那里坐着吃瓜,周围围了好些个人,她端来一大盘瓜子,脚下中间放了一个接瓜子壳得盆。
“继续说,继续说。”沈知意抬头望了一圈,确定管家没在附近,让张婶把听来得消息说完。
张婶朝中间坐了坐:"那我继续说了,刚才说到哪了来着?"
“太子府那侧妃回家了。”沈知意在一旁提醒着。
“嗷,对对对,那侧妃回家之后,不出一日就又回了宫去,走的时候很是生气,等到了太子宫里,你们猜怎么着?”张婶故作悬疑的扫视了一圈,将声音压得更低了。
“她直接去找了那宰相的女儿,就是咱们说的正妃,开口就是让正妃把太子让给她几晚,你说这女人虎不虎!”张婶说完,旁边的一个小厮接了话:
“这何止是虎不虎啊,这直接亮剑了啊,都不迂回一下。”
“后来怎么着了?那正妃同意了没有?”沈知意磕着瓜子,手里攥着的瓜子壳一下都丢尽盆中,看着周围人听得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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