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守着消息的温颂宜,在看到那条好友通过的提醒,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还未设置备注的温颂宜看着那头像里模糊的背影,像是别人偷拍到的,但还是被她一眼瞧出,是谢津渡自己,朋友圈干净到温颂宜以为是他设置了不可见。
那句个签静静地躺在头像下方。
“我见青山常败,不知春几何。”
而头像左侧是一英文单词:“Azel”。
过分强烈的割裂感让温颂宜再一次对谢津渡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
温颂宜试图在她贫瘠的英文词库里搜寻到相关信息,答案是没有的。
很蹩脚的念了一遍,阿泽尔?
像是有了新发现的考古学家,翻阅来自二十一世纪最伟大资料文本,百度。
然而并未获得什么想要的信息。
最后空手而归,退到空空荡荡的聊天框里,温颂宜却莫名心安。
也许是经历了一天的高强度作业,温颂宜难得的一夜无梦。
陶诗诗买了今天一早的火车票,根据她发来的车次信息,与那位设计师交流完,正好可以去接她。
江城的交通还是极为便利的,至少地铁就可以满足她百分之八十的出行。
在两人约定好的咖啡馆外,温颂宜深呼吸了数次,才有勇气推门而入,随着手机上给出的位置。
“靠窗倒数第二桌……”
落座处是一位短发的女生?
温颂宜有些不确定,眼前的女生一头利落的雾蓝狼尾,黑色口罩之上是不多见的狐狸眼,身后的吉他在透露着其主人还要赶场。
“你好,请问是‘88岁摇滚后妈吗’?”
温颂宜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她已经快不能直视后妈二字了,但还是保持得体的笑,用最小声低头凑近问。
“88岁摇滚后妈”闻言,全身一僵,这种在现实生活喊自己那拿不出手的网名,跟网友喊自己的真名有什么区别!
“我,也可以不是。”
少女声音轻灵,与外貌截然相反的声线,洋洋盈耳。
“叫我翟雨就好。”
为了防止温颂宜在口无遮拦说点什么,翟雨赶紧报上了姓名。
“温颂宜,我们之前聊过的。”
“嗯,我看到你之前说的那些了,这次也是想多了解一些细节。”
翟雨将自己的设计草图从包里拿了出来放到了温颂宜面前,铅笔也被随意的摸出了一大把,洋洋洒洒散落在桌面上,本子上涂涂改改,多是自己的修改想法。
“设计本身没什么问题,甚至我觉得鱼尾可以在大一些,主要是材料,我认为,可以用白欧泊切片做鱼尾,尽可能薄,再用小颗钻石或珠宝做鱼尾根部点缀。”温颂宜在翟雨留出的珠宝展示位画了一个圈,轻点了两下:“这里放一颗完整不规则欧泊。”
欧泊是不贵的,价格亲民,对于自由设计师来讲,成本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再好的设计,没有成品的展示,那也只是废纸一张。
“鱼尾都用欧泊了,再放一整颗欧泊,会不会没有重点,要是放一颗三色西瓜碧玺呢?”
“设计讲究统一性和完整性,碧玺固然会突出珠宝的重点,但也会显得头重脚轻,白欧泊并不一定适配碧玺,碧玺整体光泽并没有欧泽亮。”
温颂宜右手撑着下巴,看着陷入思考的翟雨,不急也不恼,碧玺也曾在她的考虑范围,但碧玺透亮与欧泊相悖,组合在一起格格不入。
而设计本身就是要存在争议,无争议,就不可能有所谓的突破,她很愿意看到翟雨与她有不同的见解,思维的相互碰撞,会让她有更广阔的认知。
翟雨本身没有想过用欧泊,这个设计想法的诞生,在她看来呈现方式几乎无门,她曾就想靠设计图纸挣一笔设计费,可她确实又舍不得,她想到的,只有树脂和掐丝珐琅。
树脂胜在便宜,但呈现效果不佳,被当成工业制品也不是不可能,而掐丝珐琅耗时,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重新学习一门手艺,只为了这一只还不知道价钱几何的小小斗鱼。
现在,温颂宜为她提供了一条新思路,欧泊切片。
“可以,我现在找朋友帮我留一下欧泊,等这个月展会结束开始着手制作,大概八月中旬,能见到实物。”
翟雨在本子上欧泊处画了两个大大的圈,着重标记了一下,而后道:“做出来第一个人拿给你看。”
翟雨这时才抬头看向温颂宜,“你也是学设计的吗?哪个学校的?”
“我么?江大美院。”
“难怪,江大美院全是才女,我们这二流美术学院根本没法比。”
一句玩笑话,温颂宜却还是认真的说道:“怎么会,你这个设计就很出彩,实物一定更为惊艳。”
温颂宜已然脑补,深蓝色绒布之上放着这条美得不可方物的斗鱼,冷色系顶光落下,折射出的彩光会多么绚丽。
“对了,你的实物首展有想法吗?”
翟雨摇了摇头:“这还只是刚确定原材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更何况实物展出要经过举办方的同意,跟设计图纸不同,设计图纸最多像你这样,千里马遇伯乐,但实物展出有概率碰到心意买家,非本工作室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物件,举办方会想从中获利,吃尽回扣,出力不讨好。”
“他们总觉得,没有他们给的曝光率,你这设计也不会被发现。”
温颂宜两眼发亮:“那你,要不要信我一次。”
“信你?”
温颂宜在今天见面前,就已经想好把这个设计推给谢津渡。
让虹霁买下来,与翟雨签分成,或买断。
她不太懂得商圈的一些弯弯绕绕,但她坚信一点,第六感来临时,只需要快准狠。
“我可以将你的设计,内推给虹霁,如果可能,设计授权买断,后续收入走分成买断到时候可以商议,首展给到虹霁,你觉得如何?”
“虹霁?”
翟雨不太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虹霁在珠宝行业独霸鳌头,她的设计,能被虹霁所看中么?
温颂宜的自信是浑然天成的,也来源于谢津渡对她的绝对信任,“要不要赌一赌?”
“可以试试。”
温颂宜悄悄地在桌子下面试图同谢津渡发消息。
她斟酌了好一番措辞,最后还是选择退出聊天界面。
这种事情,还是打电话或者当面说显得更重视吧。
翟雨这才注意,温颂宜是左手拿笔,而且,是异瞳么?混血?
翟雨蹙了蹙眉,在她记忆里,左撇子是极具绘画天赋的,他们有较强的空间想象力,如果走设计,几乎是老天爷赏饭吃。
翟雨感慨,天赋这种东西,难能可贵,但她没有。
沉沉的叹了口气,简单的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了一番,她下午还要赶着去民谣酒馆驻唱,便没有约饭。
温颂宜也没做挽留,只说有了消息及时通知她。
两人分开后,温颂宜也赶着去接陶诗诗了。
——
谢津渡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站定,桌面上放着一叠资料,是祁南托人送过来的,都是关于温颂宜的。
从小到大的概况,哪里就读,参与过什么比赛,获过什么奖,父母工作,家庭住址都被一一记录下来。
大学后的记录却少之又少,大一一年,只记录了一条。
综合成绩符合要求,申请转专业。
而转专业之前她所就读的,正是珠宝设计。
谢津渡自然明白有人在刻意掩盖些什么。
祁南想要调查出点什么也不难,只是还需要些时间,他也不急,他现在的时间充裕,可以慢慢等待,慢慢了解。
手指划过纸张,错开的A4纸上,是一张一寸照片,温颂宜笑的明媚动人,眼底神采奕奕。
若有所思之间,电话铃声响起。
“喂,那个,谢先生,我是温颂宜。”温颂宜走在去火车站的路上,正值晌午的烈阳炙烤着大地,阳光晒得油柏路反光黏脚,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昨天还叫我谢老板,今天又叫我谢先生,怎么感觉过了一晚,又生疏了许多呢?”
谢津渡笑道:“有什么事?今天好像并不是约好的入职时间呢。”
温颂宜握着手机,抿了抿唇,她对与谢津渡之间的关系有些难以形容,如按照正常上下级来讲,她更应该称一声“谢总”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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