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唔!”
南浔这次懒得跟这些人废话,直接抄起一块板砖砸了过去,刚好砸在李老大那张脏嘴上。
“泥……豆给窝桑!”
李老大捂着自己裂开的嘴,一边擦掉嘴边的血迹,一边对着身后的小弟怒喊。
破庙四面八方瞬间涌出乞丐,有的拿着木棍,有的举着生锈的长刀,将南浔围着中间。
南浔扭扭脖子,听见自己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心脏出奇地平稳。
锋利的短刀从袖口中滑下,南浔抬起短刀挡在眼前,阳光反射出她不似平常的神情和专注的眉眼。
看着南浔的架势,众乞丐愣了一下。
“蹭——”
短刀突然脱手掷出,越过人群直逼李老大眼前,就在他慌张后退闪躲至破庙树下时,短刀擦过他的喉间,留下一丝血迹,死死钉在了树上。
死里逃生的李老大怔在原地,反应过来的瞬间吓瘫在了地上。
在众人都被震慑的刹那,南浔已欺身而上,左手成掌劈向左侧乞丐的喉结处,右手握拳直击右侧乞丐的胸口,现代“擒拿术”讲究快准狠,她专攻下盘与要害处,眨眼间放倒五六个人。
最后一个旋身侧踢把试图偷袭的乞丐踹飞后,南浔额角微微出汗,觉得自穿越以来心里一直存在的郁气消散不少。
酣畅淋漓!
爽!
南浔眼睛亮晶晶地环视一周,看看还有没有能打的。
众乞丐:……
一时之间只剩惨叫声在破庙上空回荡。
“别嚎了!”
南浔看着还在鬼哭狼嚎的十几个乞丐,觉得他们有点矫情。
她都没下狠手,有那么疼吗?
众乞丐被她一吼,同时噤声,生怕不小心招惹了这个阎王,又被打一顿。
二狗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站在南浔身后,看着其他乞丐。
“这位……”二狗想了半天突然不知道怎么称呼南浔。
南浔:“我姓南。”
“对对,南老大,我们城南新任丐帮老大,还有人不服吗?”二狗恶狠狠环视一周,直到所有人都被看得低下头,他才满意收回目光。
唯有李老大遮住了眼里的阴狠。
南浔将一切收进眼底,她对于当丐帮帮主这件事没什么兴趣,她又不会打狗棒法,她只是暂时需要他们为自己办事罢了。
南浔从怀里拿出一个钱包扔给二狗,二狗连忙手忙脚乱接住,一掂分量,立马喜笑颜开,笑得更猥琐了。
南浔拍拍手,冬藏从暗处现身,众乞丐又是一惊,就连李老大眼神都清澈了一下。
她对冬藏招手,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冬藏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南浔丝毫没有改变的意思,只好从怀里拿出一个罐子,走到众人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卸下最近一个人的下巴,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后,又飞快给他下巴复原。
如此流水线工程,总计花费不到五分钟。
期间李老大想反抗,被冬藏把双手都卸了后,也老实了。
拿着荷包还没有高兴完的二狗也被喂了药:“……南……南老大,您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事好说嘛,我们哪有不从。”
南浔笑了笑,声音很温柔:“各位不必惊慌,这不是什么断肠的毒药,是慢性毒药,只要一个月服一次解药即可。”
“非是我不信任各位,但是事关重大,我们今日初见,的确也没什么信任,还是毒药更能够拉近彼此的关系,诸位觉得呢?”
众人:……
南浔不在意他们心底的想法,让冬藏把之前裴松朝画的人物像拿出来:“事情很简单,你们在城南乞讨的时候帮我留意一个走路微跛的男人,有消息就递给……”
她想了想,把阿顺和阿毛从旁边叫过来:“递给他俩吧。”
二狗张张嘴:……他也不是很在意,他虽然叫二狗,也不是谁的狗腿子都当的。
李老大则有些不屑,这两个小兔崽子之前他以前见一次打一次,在城南这个地盘,除了他能吃饱,其他人都得看他的脸色吃饭,不然就直接饿死,反正这些小乞丐的命也不值钱。
这个小白脸看来不了解这里究竟谁是老大,等他拿捏住他们二人……
这个城南,还是自己的。
南浔又着重叮嘱了阿顺和阿毛几句,顺便威胁了一通二狗和李老大,就跟冬藏回去了。
以阿顺的狗鼻子,希望对方能带给自己好消息。
南浔悄悄又塞给他一块糯米糕后,收获了一个崇拜的眼神。
冬藏:“我们不再蹲守了吗?”
南浔抹掉脸上的脏污,露出本来白皙的小脸:“不蹲了。之前是我太傻了,这样更省时省力些。”
她思维还固定在现代破案程序上面,忘记了在古代,虽然有很多的限制,但也有一些便利之处。
而且,她从老匠人开始,一直想确定的事,除了王德义还活着之外,便是他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究竟为什么人在做事。
王德义跟钱庄赵掌柜是一条线,应该都归属于纸钞造假团伙。
王妈妈的红袖招应该是假/币团伙的,按理来说,他们二人不应该认识,甚至有交集的,这对幕后之人来说,太危险了。
但是偏偏,在赵掌柜死前一天,两个团伙潜在的界限被打破了。
或许……
这就是赵掌柜的死因?
南浔看向铜镜里面的自己,希望云棠那边也有好消息传来。
——
红袖招暖云阁,云棠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细细描眉。
她天生眉眼低垂时便似含着露水一般,含情脉脉,温柔可人;鼻尖却微翘,带着一丝稚意,唇色很淡。
每次未语先蹙眉时,仿佛受惊的幼鹿,回过神来却又经常安抚大家,是红袖招出了名的好脾气。
将眉毛画得细细的,嘴唇却不染胭脂,云棠小心拂过自己的妆容,适时流露出一丝不安的神情,怯生生地看着镜子,镜子里的人便陡然生动起来。
这是王妈妈最熟悉的模样,像她最爱的玉兰,经不起一点风雨。
窗外陡然响起刺耳的琵琶声,云棠挑挑眉,好戏就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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