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看不清,因为用布裹着呢,但是鼻梁应该挺高的,眼睛不大。”
“个子不高,你看见小院那个拱门了吗,差不多这么高,很瘦,有点驼背。”
“走路有点外八字,还有点点跛脚,不仔细看看不出来那种。”
南浔一边回忆那个老匠人的话,一边复述给裴松朝听。
其实她只是灵光一闪,觉得可以让裴松朝试试,看看能不能画出那个在王德义母亲家门前鬼鬼祟祟的男人。
但她也不报太大希望,画像师这种职业,在现代犯罪中通常通过目击者口述重构嫌疑人的面部特征,涉及美术学、解剖学甚至心理学等多门学科,而且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有了很多的辅助工具。
在古代这样的画像侧写手段并不成熟,人们对此也从未了解,而且这个人又把自己裹的那么严实,放在现代都是很难辨认的,要花费一定的时间。
“还有其他特征吗?”裴松朝慢慢放下画笔,看向南浔。
南浔本来还在胡思乱想的大脑一下子就回了神,然后就看到了裴松朝画的人物图。
她张张嘴,看看他的画,又看看他,缓缓摇头。
天哪!裴松朝他竟然真是是一个绘画天才!
“那我只能画到这个地步了。”裴松朝放松了一下手腕,神情有些自傲,“不过整个大雍,就你那点特征,能把人画成这个样子的,除了我,你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做到。”
南浔小心翼翼捧起那副人物像,狗腿地点点头,你说什么都对!
实力决定一切,现在裴松朝在她心里就是画画的神好吗?!
孙画师也要往后退一步。
她给裴松朝比了一个大大的赞,决定从今天起不再叫他“姓裴的”了,他就是实至名归的裴画师!
顾不得看裴松朝得意的样子,南浔迫不及待要做一件事。
“冬藏!”南浔赶紧把冬藏喊来,现在她终于可以验证自己的一个猜想了!
神出鬼没的冬藏从窗外翻进来,立在两人面前。
南浔:“……房间的门一直是开着的,咱下次可以不翻窗吗?”
——
“我那个劣徒小时候也爱翻窗,但是他不如冬藏武功好,每次都把我的墨打翻,然后顶着一张黑漆漆的脸看着你,也不认错。”孙画师一边吃瓜,一边跟南浔闲聊,“看出来了吗,这个倔脾气是天生的。”
南浔也啃着瓜表示肯定,倔脾气好啊,要不然怎么自己一激,就激发出了这么出众的天赋呢。
简直天选刑侦画像师!
说起来这是孙画师这一个月第一次过来,他在上次太子殿下来过以后,就被安排回了自己家,只是偶尔才过来找她。
孙画师像之前还在寺庙小院一样,什么也不问,只是过来唠唠嗑,说些裴松朝的坏话,然后吃点东西就走了。
南浔却觉得很熨帖,她跟孙画师是患难的交情了,也算是她在这个陌生的朝代,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为此南浔面对孙画师的状态,大多时候都比较放松。
“不过他画人物怎么这么厉害?”南浔心里至今还是有些震惊,凭她那几句模棱两可的描述,他竟然真的给她画了一个面容清晰的男人出来。
听到她的话,孙画师却苦笑着叹了口气:“不是老夫自夸,老夫能随车给太子殿下画像,在这个领域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但我那个劣徒,画景可能稍逊一筹,画像却早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但你看他现在在做什么,沦落到去青楼给人画像了!”
果然没说了两句,孙画师又开始生气。
吃饭,画画,骂徒弟——这就是我们孙画师的日常。
南浔赶紧转移了话题,心里却有了主意,如此看来,我们这个太子殿下,绝不做无的放矢之事啊。
“她要王德义生前的画像?”萧引弛站在自己府邸的书房里,看向冬藏。
冬藏低头应是,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子殿下明明说的是让他跟陈詹士传达南浔那边的情况和诉求,结果每次他一回来就被太子殿下叫过来了。
萧引弛把手边的《藏虎图》添上最后一笔后,笑着慢慢开口:“让守默去给她找,另外,最近王源忠那边有点异动,你让守默盯好,必要时放出点诱饵,转移他的视线,南浔目前还不能暴露。”
冬藏继续低头应是,转身去找陈观亭传达两个人的事情。
看着冬藏出门消失不见,萧引弛才敛起笑容,看着桌上的画:“南浔的身份背景还是没有查到什么问题吗?”
“根据暗探的消息,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一道人声在房间内出现,萧引弛却面色不变。
“孤总觉得她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你让冬至再去一趟,如若还是查不到,就暂时搁置。”
冬至是东宫暗卫里面最擅长摸底追踪之人,最近一直在京城帮助萧引弛盯着王源忠。
人声停顿一下,随后应是。
“不过她的父亲南维州通过这次查探,疑点很多。”人声继续禀报,“他很有可能跟先帝时期的‘永嘉谋反案’有关。”
萧引弛沉思片刻:“孤只是感觉太巧了,从纸钞造假,然后临泉县孙李阴阳账本,背后恰巧又有一个通敌案,如今京城又多了一个假/银案。”
他看向司空霁:“这一步一案,似乎都在告诉孤,马上就能找到幕后真凶了。”
“这种布局手段,你觉得熟悉吗?”
人声也就是司空霁平稳了一下声音才开口:“……莫非是?”
他身为太子近侍,又是东宫詹士,几乎统筹太子府一切日常事务,大大小小的风浪都经历过,却不止一次被殿下的敏锐和谋略震惊。
“永嘉十五年的事孤不会让它重演,他既然敢引孤入局,那孤势必要查到底。”
“孤可不是我那没用懦弱的祖父。”
萧引弛不笑的时候,俊美的面容便有些令人不可直视的威严,平时温柔的嗓音在此时也显现出一丝上位者的冷淡:“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位南大人。”
“本该死在临泉的人活了。”
“本该回京才能审出的通敌案,在临泉就破了。”
“一步乱,步步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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