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样?!”
陆华京这一撞,震得铁门嗡鸣不止,声浪在幽闭石室里层层荡开,连墙缝里蛰伏的灰尘都簌簌掉落。
夏安下意识喊出声,箭步上前攥住她衣袖,自己都没发现呼吸窒住了,直到确认面前这人骨头完好,紧绷的下颌才稍缓。
抬头撞进陆华京探究的目光,猛得撒手:“看什么?本皇子素来…咳…体恤子民。”
陆华京收回目光顺着铁门蹲坐在地,撕下肩处布料。伤口和布料黏在一起,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方才那一撞着实不小,肩处渗血,骨骼错位,现如今她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她面无表情将肩骨掰正,撕下一块布料绑在伤处,抬眼对上夏安欲言又止的神情,她觉得有些好笑:“殿下在心疼我吗?”
“呀!你!你不知廉耻!”
昏暗的石室让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不过对方抓狂的嗓音还是成功愉悦到了她。
系统:……,宿主大大似乎特别喜欢欺负夏安
陆华京:有吗?你不觉得逗他很好玩?
纯情系统:……,003是正经系统
待夏安尖叫完毕,一瓶白玉瓶猛地朝她袭来,落入她怀中,头顶上传来夏安清冷的声音:“哼,本宫不与你一般见识!”随后在她不远处蹲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再离得远一点。
陆华京笑了笑没说话,拿起白玉瓶靠近闻了闻,一缕药香萦绕鼻尖,这股味道她很熟悉,是药房里专门用于治疗外伤的药粉。
她咬开瓶塞,倒出一些药粉洒在伤处。听见她的动静,夏安回头望了眼,对上她的眼神又匆忙避开。
石室里一片寂静,静默到只能听见她们二人的呼吸声。
陆华京向来记仇,用完药粉走到夏安面前,将手中的白玉瓶递给他道:“多谢殿下,不过殿下到此所谓何事?”
这人怎么连道谢都带着目的,夏安不满语气都冷了几分:“为何要告诉你。”
陆华京轻笑一声,指尖拂过他的碎发摘下一片叶子,放在他手心慢悠悠道:“下官奉命稽查两淮巡盐使死亡一案,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儿,可殿下似乎早已候在此处,倒是巧得很。”
熟悉的气息靠近,叶子在手心发烫扰的他心乱如麻,他轻咳一声强装镇定:“陆大人,当务之急乃是破局而出,”他屈指扣在铁门上:“至于其他…待出了这石室,再说不迟。”
见他有所隐瞒,陆华京无奈道:“既然殿下不愿坦诚相待,那下官也不便带殿下出去,失陪了。”
“喂!你!”夏安见她真要抛弃自己,心中五味杂陈,犹豫几秒抓住她衣袖:“别忘了你体内还有蛊!”
陆华京扯回衣袖,叹口气道:“罢了罢了,下官一条贱命怎能比得上殿下金枝玉叶,若能与殿下同死,也是一桩美事。”
夏安咬牙道:“行,那你先得告诉本宫,为何你能解九宫锁?”
这件事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九宫锁向来只有母皇和太女才能使用,陆华京却信手拈来,不得不让他起疑。先前不过是揣测,如今证据确凿,他竟还心存侥幸。夏安自嘲一笑,当真是愚钝了很多。
不知为何,他不愿听见对方的回复,犹豫了几分哑然道:“陆大人,不要再深究了,对你我没有好处。”
陆华京看出他心中所想,沉默了一瞬道:“下官不是太女的人,今后也不会为她做事。”
“那你为何能……”
话未说完,便被陆华京打断:“殿下只需要知道这些即可,其他的不便告知。”
夏安头一回见那人敛了玩世不恭的神色,眉目间凝着层霜,拒人千里的疏冷,教人窥不透半分情绪。他犹豫道:“本宫来此是为了太女。”
他站起身,从陆华京身边走过,停在堆积的盐山前,他道:“这些盐本该出现在战场,而不是被人刻意截下留在石室。”
“本宫的三皇姐为国征战五年有余,收复被突厥占领的十二座城池,如今仍在大漠浴血奋战,最缺不过军粮,本宫便是为此而来。”
陆华京明了,三皇女在朝中的威望怕是盖过东宫,太女为了打压三皇女不惜扣下军盐。她心中冷笑,暗想太女此人蠢的要命,此棋甚险,稍有不慎,突厥攻入大夏,哪里还有太女给她当?为了自己的地位,致国不顾,当真蠢极。
不过话又说回来,夏安素来倨傲,竟愿为三皇女奔走效劳,这三皇女当真不简单。
陆华京:003,太女也是我们的任务目标吧?
系统跟陆华京搭档多年,一听就明白自家的宿主大大心里憋着坏:是的,宿主大大想到办法对付她了吗(坏笑)
陆华京:若是能借三皇女之手,除掉太女,自然妙极
夏安能联系到远在边关的三皇女,两人关系必定非同一般。若能借夏安这条线搭上三皇女那条船,便能咬下太女这块难啃的硬骨头。思及此,陆华京面上款款,带着些讨好道:“殿下大义。”
夏安轻咳一声随意摆手,胸膛不自觉挺了起来,想来相当受用,语气不自主放缓:“不说这个,陆大人想到法子出去没有?”
陆华京道:“殿下不必忧心,这些白银囤积在石室,来回搬动招人疑,这里一定会挖出一条通道通向外边,供他们搬运银子。”
她点燃火折子,环顾四周,忽然走向西侧墙壁,在墙壁上不断摸索,屈指轻叩:“这后面是空的。”
夏安过来,学着他的样子敲击墙面,果然听到空洞的回响。两人对视一眼,开始在墙面上寻找机关。
“这里!”夏安的手指停在一块微微凸起的砖石上。他用力按下,墙面发出沉闷的“咔咔”声,缓缓移开一道缝隙。
潮湿的霉味夹杂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气味扑面而来。陆华京拦住要往里走的夏安,自己先一步踏入。
这是一间外石室小得多的内石室,墙角堆着发霉的稻草,墙上垂下四根铁链,墙面布满深浅不一的划痕。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正对门口的墙面上刻着一行字迹。
“这是...”夏安的声音微微发颤。
陆华京凑近墙面,借着火光辨认那些已经有些模糊的刻痕:“嘉庆十年冬,吾与子初被困于此第七日...饥寒交迫,恐命不久矣...”
刻痕上带着血迹,脚下是零散的稻草。陆华京捡起一根凑近看,上面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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