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年长者是福泽谕吉,侦探二人组正是他与江户川乱步。
早年当政府杀手的经历,使得福泽谕吉有一身好体术。江户川乱步侦破商社社长被杀案后,就是他制服了突然暴起杀死社长秘书的织田作之助,协助市警将他送往治安署。
福泽谕吉虽然常年不苟言笑,时时以冷面示人。但冷面之下,其实有一副正直善良的热心肠。眼见案件随着织田作之助被羁押落下了帷幕,案件之外,他仍然关注着那个少年杀手的结局。
福泽谕吉清楚事情始末。私心上讲,他觉得这个少年做得并没有错。被算计全然是无妄之灾,社长秘书被杀也是对方活该。
另一方面,作为一个金盆洗手的杀手,他想拉拔一下这个后辈。不要因为这件小事,就陷进人生的沼泽,对世界无望。
福泽谕吉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他的战斗风格都是一击必杀。坚定了想法之后,他立马提交申请,争取到了探监的机会。
怕对方不受白来的好意,觉得是他高高在上的怜悯。还假借了情报交易作为条件,才和对方表明,可以让治安署释放他。
谁知这位少年杀手还是拒绝了。不仅拒绝,还提出这么一个看起来无足轻重的要求。
经过那桩杀人案的短暂交锋,福泽谕吉觉得,这位少年杀手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所以在确认他不是一时头昏、是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之后,还是慎重地接下了这个有些奇怪的任务。
……
拘留所人员的饮食有专门的食堂管辖。作为外来者,他当然不知道路线。还是一路问过遇见的工作人员,才在他们的指路下,寻至食堂。
他的运气不错,到时这里的厨师正好得闲,在懒洋洋地清理灶台。
这里的主厨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留着八字胡,看起来精明而老于世故。有这样气质的人往往能过得不错,福泽谕吉也的的确确瞧见了他脸上那一层富贵的油光。
他显然是在拘留所食堂干了有些年头。估计是见惯了犯人亲属打点,对福泽谕吉提出的要换犯人伙食见怪不怪。
甚至福泽谕吉只是稍一表明来意,他就拍着圆滚滚的肚子,话语连珠炮似地吐出,把素菜荤菜什么价、菜单如何、配送费、定制口味等等门道都给他讲完了。
谈话出乎意料的顺利。
福泽谕吉缓缓吐出一口气,连带着没能成功让少年被释放的沉郁都消散了不少,顺着他的话敲定了织田作之助要求的伙食。为能了结这桩事,消除自己的一个心结,感到一丝难言的轻松。
主厨摸了摸胡子,数着他递过去的钱,眯着眼笑问:“那么,福泽先生,你要求换伙食的犯人,禁闭室编号是?”
福泽谕吉稍加思索,报出了一个编号。他其实没关注这种细节,但好在自身记忆力强,匆匆一瞥还能回想起来。
“什么?!”
听到编号,主厨带着笑意的脸色一变,大叫起来。
福泽谕吉已经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陡变的气氛,被他这一声叫得差点拔刀。好在在他古井无波的注视下,对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冷静下来。
“那间禁闭室吗……对不起,先生,这不是我有权利能办到的事。”主厨一脸为难、恋恋不舍地把钱塞回给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没接。他抓住对方塞钱的手,盯着他问:“什么意思?”
主厨挣了几下都没挣脱,愤愤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这样,送不了,他的饭我管不了!拿走拿走,你的钱我不要了!”
福泽谕吉的眼神锐利起来,追问:“一开始我们还谈得好好的,说到编号你就变了。怎么,是那间禁闭室的犯人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能有什么问题!”主厨守口如瓶,遮遮掩掩,“哎你这个人走不走?闲杂人等不许进入后厨!再不走我叫人了啊!”
见对方真的大喊大叫起来,福泽谕吉只好无奈地离开食堂,心下思忖。
「这个人一定知道什么,这样问问不出东西来,不如等到晚上……不行,乱步还在家里等我。我不盯着这孩子,他觉得身边没大人,又要乱吃东西。」
他正觉两难,转念一想。
「乱步有超乎寻常的推理才能。我回去和他说明情况,他或许能看到更多。」
打定主意,福泽谕吉打道回府。
……
同一时间,小蝴蝶经过几天文件的折磨,心理防御机制发挥作用,开始觉得能够原谅一切。
她想起在自己暗箱操作下,吃不到自己爱吃东西的织田作之助。放笔推开文件,喝水的间隙,迟疑地对系统道:
“其实织田作也没有做错什么,一直吃不到喜欢吃的东西也挺可怜的,我是不是应该把他牢饭换成他爱吃的?”
系统:【你知道吗?】
小蝴蝶茫然问:“什么?”
系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幻视了发着圣光的圣母。】
小蝴蝶放下水杯,有气无力地笑了两声,“骂人的那种圣母吗?我也没做损人利己的事呀。当然,你要是说……”
【才不是!当然是本来意义那种!】
小蝴蝶的房间布置很独特。床头靠着一面墙,两边都空出位置。
一边是对着床的书桌,床沿充当凳子,累了直接躺下,能直接蛄蛹进被窝。另一边是厕所。
所以系统变成猫泰山压顶时,小蝴蝶一下就被压倒在床上。
系统猫猫给她一通喵喵拳,【你清醒点啊小蝴蝶,你是不是要疯了?】
被萌物压倒,小蝴蝶安详躺平,权当她的喵喵拳是踩奶。
“现在还没有,”她蹬了下书桌,听到它尖锐的摩擦声,感到一种报复的快意,“但我觉得快了。”
【不能这样下去了,】系统猫猫见打闹无果,叼起她的衣领摇晃,【别管那些有的没的文件了,快出去走走、去找朋友玩!江户川乱步不是在这里吗?你不是很喜欢和他玩吗?去找他呀!】
“啊?他在这里吗?哦对、好像是,这会他跟着社长做保镖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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